科學與旋(玄)學是互補的

□張樹斌

(臨汾市汾東路雙語學校，山西 臨汾 041000)

一、科學是靜態學，旋(玄)學是動態學

科學，即知識，學問。在中國古代稱“格致”，是分科而致的學問。就是按事物在靜止狀態下，應該分門別類去做的學問。對于知識體系來說，這種分門別類的科學，當然是十分重要的，它是人類社會一切學問的基礎。人類的近代史證明，人類社會離開科學是不可能發展的。中國的近代正是由于只有旋(玄)學而基本上無科學可言，所以，中國的近代發展史就遠遠地落后于全世界。這應是對“李約瑟之問”最正確的回答。正因為科學是靜態學，所以，它必然以范疇、定理、定律為其主要的反映形式。能夠說明這種科學最完備的形態是牛頓力學。在牛頓力學中，一切都是守恒的、不變的、絕對的。質量是守恒的，能量也是守恒的;空間是絕對的，時間也是絕對的。當然，實驗證明質量守恒是正確的，因為，物質不滅。如果，質量沒有守恒性，物質可滅，那么，世界就不可能有穩定性，或說世界早就不存在了。但實驗證明能量是不守恒的，或說，熱力學第一定律和熱力學第二定律是有矛盾的。綜合考量熱力學三大定律，實際上是同一條定律的三種特征。即能量是局部守恒，整體不守恒。或說，勢能是守恒的，動能是不守恒的。因為，守恒的能量出現了缺口，出現了熵。同樣的道理，時間也是不守恒的，因為，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已經證明時間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牛頓為了證明時間是守恒的、不變的、絕對的，與伽利略一起用所謂的“理想實驗”和“外推實驗”，“證明”了一條“定律”，即勻速直線運動如無外力推動，它將永恒運動下去。但物理實驗已經證明，勻速直線運動是不可探測的，就是說世界上并不存在永恒的“勻速直線運動”，或說，勻速直線運動都是人為的。有誰見過不上發條或不通電的鐘表能夠永恒運轉下去?其實，量子力學就說明了牛頓絕對力學的局限性。一方面，量子力學證明了在微觀領域能量是不守恒的，或說，在量子力學范圍內允許能量不守恒。另一方面，海森伯的測不準原理本身就說明時間是相對的，能量是不守恒的。實驗證明，無論是宏觀高速領域，還是微觀領域牛頓力學都不適用，這就充分說明了這種靜態思維的缺陷。最能夠完整解釋這種靜態科學的哲學是唯物論哲學。唯物論哲學就認為這個世界是物質的，離開物質，別無他物。所以，這種唯物論思想貫穿于一切學問。西醫就集中反映了這種分科而治的傾向。在物理學領域，科學派只承認宇宙是加速膨脹的，是大爆炸形成的。原因是觀察發現宇宙在膨脹。但這種宇宙無限加速膨脹的力學根據是什么，唯科學派根本無法回答。

與科學相對應的是旋學，也叫玄學，“形而上學”的別稱。“玄”，出自《老子》一章:“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中國傳統文化對旋(“玄”)，有諸多曲解。首先是將玄等同于道。玄當然是道，但卻不能反過來說道就是玄。二者既有聯系又有區別。玄只是道的一個特定的階段、過程、形態，但并不是道的全部。道是本體，是宇宙自然的結構，所謂“一陰一陽之謂道”，便清楚地說明了道的本質。而玄只是道運動、發展、變化的環節。道大玄小，玄只是道的一種特征。所以，不能將二者混為一談。兩漢揚雄《太玄圖》說:“夫玄也者，天道也，地道也，人道也。”將玄闡釋為道，道就是玄，玄就是道，將二者混同起來，這是一種誤解。

對玄的另一種誤解是，認為玄是幽深微妙、高遠莫測，亦即“無”。三國魏王弼注:“玄者，冥也，默然無有也，始母之所同出也。”我認為，玄不可能是“無”。我們知道，《道德經》第一章講“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意思是，同時出現的正、反，陰、陽兩方面的事物，性質不同，而且正好相反。如果認為“玄”就是無，那么，與“無”相對應的“有”又怎樣解釋呢?

那么，“玄”到底是什么呢?我認為，“玄”就是“旋”。因為，在上古文中，“玄”與“旋”是通用的，或者說，上古文中還沒有“旋”字，而只有“玄”字。因為，文字是逐步發展的，所以就導致了后人對“玄”的錯誤理解。“玄”就是“旋”，不僅可以使我們認識到事物是矛盾運動、發展、變化的，而且可以使我們認識到事物矛盾的運動、發展、變化是旋轉的。玄，即旋轉是世界上萬事萬物生生不息、發展、變化的總根源。我用旋學，而不用玄學，只是因為:一是用旋學說明玄學的自然屬性。二是因為人們給予了玄學太多的神秘成分。其實，在老子第六章中就說:“谷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說的是，世界生生不息的原因是“玄”這個母體，“玄”這個母體的“門”，是天地萬物發生、發展、變化之根源。連綿不斷、無窮無盡。

認識“玄”是“旋”，是運動、發展、變化的意義，在于徹底糾正關于玄學是不可知學的錯誤觀點。長期以來，正是由于哲學和道學界錯誤地將玄定義為冥、幽、無，所以，由此出發而產生的玄學，也就成了專門研究不可知本體的學說。在20 世紀初發生的那場“科學與玄學”的爭論中，丁文江就認為:“玄學”研究的是“不可知的、存而不論的離心理而獨立的本體”，“這種不可思議的東西，始終沒有大家公認的定義方法，各有各的神秘，而同是不知以為知”(玄學與科學)將玄學完全弄成一門與科學只有對立而沒有統一的學說。現在，只要我們認識到“玄”是指運動、發展、變化，那么，在此基礎上生長、發展起來的旋(玄)學，也就應成為一門宇宙自然運動、發展、變化的學問。從而徹底剔除玄學的鬼神論陰影。由此進一步說明，要對唯心論哲學給予一分為二的對待。無論是唯物論哲學，還是唯心論哲學，都有正確的一面，都有錯誤的一面。堅持物質論是正確的，但一旦變成唯物質論那就錯了。同樣，堅持物能論是正確的，但一旦變成唯能論就成了錯誤的。因為，宇宙自然是質量與能量的互補、統一，是物質與精神的互補統一。唯物論和唯心論的根本錯誤在于它們違反辯證法原理。因為，你既然是唯一的存在，而否定另一方的存在，那你又與誰對立，又與誰統一呢?

二、科學是絕對的，旋(玄)學是相對的

在科學與旋(玄)學的關系中，科學是絕對的，旋(玄)學是相對的。因為，科學的基礎是有靜止質量的實體，是有三維空間的物體，是有引力的強作用物體，而這些東西都是絕對的、守恒的、不變的。但旋(玄)學的基礎是沒有靜止質量而只有運動能量的一維時間，而有箭頭的一維能量時間是相對的、不守恒的、可變的。由此，我們就發現科學和旋(玄)學都不是萬能的。科學不是萬能的，這句話首先是由熱愛氣功的人提出來的。因為，氣功有許多現象是科學無法解釋的。在中國，錢學森就實事求是地承認，人體功能有許多現象是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在醫學領域，西醫是科學，而中醫是旋(玄)學。西醫對癌癥一籌莫展，而中醫對癌癥則有特殊療效。不僅如此，西醫對于中醫的陰陽辯證學說和望、聞、問、切的治病方法也不能理解。特別是對中醫的經絡學說，西醫就根本不承認。其依據是，解剖學沒有發現有經絡存在。但西醫并沒有進一步深究，把人大卸八塊，這還是不是活人?死人當然沒有奇經八脈，因為，他已經不活動了。還有中國的氣功原理，唯科學派也不承認，但實踐證明，氣功是人類強身健體不可或缺的運動。在物理學領域，深受牛頓絕對時空觀影響的愛因斯坦，雖然，他創立了相對論，認為時空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但他怎么也不能理解量子論的測不準原理，至死不承認量子力學非決定性特征的正確性。這就是說，他還沒有意識到科學也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或用愛因斯坦的話說，就是“上帝有時也在擲骰子”。

當然，科學不是萬能的，那么，旋(玄)學就是萬能的嗎?回答也是否定的。因為，現實告訴我們，僅依靠旋(玄)學既不能使社會得到進步與發展，又不能解決人類所面臨的諸多難題。從醫學來說，全部取消中醫固然不可取，反之，如果只用中醫，而全部取消西醫那就更不可取了。因為，對于諸多器質性病變，如外傷等疾病，中醫根本就一籌莫展。氣功也是這樣，只能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如果真得了病，去醫院還是最佳選擇。聽報紙上說，有人主張得了病不去醫院。我不能確切知道是否真有人說過這句話。如果真說過，那肯定是不對的。再從自然科學來看，相對論與量子論的正確性是無以致疑的，但可以肯定地說，世界離了牛頓力學也是不行的。原因是世界上除過光波可以達到光速以外，幾乎所有的粒子及其相應的物體都達不到光速，地球達不到，月球達不到，一切星球的運動都達不到光速。所以，我們的宇宙飛船的計算仍用的是牛頓方程。從社會科學來看，科學可以把人類社會生活抽象到民主法治的高度，而旋(玄)學則只能把握社會發展的一種趨勢，不可能具體到每個環節。由上可見，旋(玄)學也不是萬能的。這里應當注意，絕對的與相對的并不表示絕對的就是重要的，相對的就是不重要的。這只是表示它們具有不同的特征和狀態罷了。從天人觀的角度來看，天，即宇宙自然，所以，天反映的是科學，而人則反映的是旋(玄)學。當然，各方面都是分層次的，宇宙自然中也既有屬于科學的對象，也有屬于旋(玄)學的對象;人體學中也既有屬于科學的對象，也有屬于旋(玄)學的對象。

三、科學與旋(玄)學是互補的

20 世紀初，科學與玄學之間經歷了一場大爭論。科學派以丁文江為代表，而玄學派則以張君勱為代表。結果，最終以張君勱為代表的玄學派的失敗而告終。其背景和深層原因是，中國經歷了太長時間玄學的統治，玄學排斥科學，這是中國近代落后于世界最主要的原因。所以，作為當時的中國來說，實在太需要科學的發展了。然而，具有戲劇意義的是，西方在經歷了以牛頓力學為代表的科學長期的、大規模的發展之后，反倒向以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和玻爾、海森伯等的量子論為代表的旋(玄)學方向發展。當然，人們要問:相對論和量子論怎么能是旋(玄)學呢?我說，科學是實在學，質量學，空間學，磁場學，三維學，強作用學，引力學和粒子學及靜態學;而旋(玄)學是虛在學，能量學，時間學，電場學，一維學，弱作用學，斥力學及動態學和波動學。氣功學也屬于波動學的范疇。前邊說了，旋(玄)學并不是烏有學，更不是神鬼學。科學與旋(玄)學最主要的區別就在于是否有確定性。有確定性的學問就是科學，反之，具有不確定性的學問就是旋(玄)學。科學實驗具有可重復性，就是說下一次的實驗與上一次的實驗結果完全相同。而旋(玄)學的實驗具有不可重復性，就是說下一次的實驗與上一次的實驗結果有可能完全相同，但也可能完全不相同。因為，它會出現熵，要消耗原有的能量。所以，科學的物理學定律是牛頓定律，而旋(玄)學的物理學定律是薛定諤定律。科學的牛頓定律認為時間是絕對的、不變的，而旋(玄)學的薛定諤定律認為時間是相對的、可變的。而且，應當看到只有科學和旋(玄)學的互補、統一，才能真正形成人類社會完整的知識體系。由此可見，承認旋(玄)學的真理性，并在相對論和量子論及薛定諤的波動方程以及中醫、氣功學、易學、預測學等學科的基礎上建立完整的旋(玄)學體系，不僅對中國的傳統文化具有決定性意義，而且對整個人類社會的知識體系都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至少可以避免像愛因斯坦和玻爾那樣為量子力學的不確定性是否具有真理性而爭論四十年之久。

［1］張君勱等.玄學與科學［M］.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