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跨國婚姻家庭生育及養育支援政策研究
——基于女性主義的視角

崔金海

韓國跨國婚姻家庭生育及養育支援政策研究
——基于女性主義的視角

崔金海

生育是女性所擁有的特殊權利。然而在以男性為中心的韓國，特別是對于多文化家庭的外國女性來說，生育卻成了女性應盡的責任和義務。本文通過從女性主義視角分析韓國現行的跨國婚姻家庭生育及養育支援相關政策，建議韓國政府強化跨國婚姻家庭女性的懷孕及生育相關母權和母性保護政策，為跨國婚姻家庭女性構建廣泛的醫療服務和醫療保健政策，通過擴大跨國婚姻家庭女性的社會參與提高她們在韓國的社會適應能力，為跨國婚姻家庭女性的子女撫養提供現實性的支援。

韓國跨國婚姻家庭 生育及養育支援政策 女性主義

據統計，韓國的跨國婚姻人數已由2006年的93000多人增加到2008年的144000多人，多文化家庭的子女規模也已達到105000多名。①韓國行政安全部，2008年國籍別跨國婚姻移民者，韓國：韓國行政安全部，2008-05-01。隨著外國人總數已超過100萬，韓國社會也由強調“單一民族”文化的社會逐漸轉變成為多文化社會。而韓國20世紀90年代末期實施的“農村未婚男子娶妻”政策為韓國向多文化社會的轉變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受全球化的影響，預計在今后十年間韓國多文化家庭的規模將增加92.9%。②薛東訊、徐文姬、李相軾、金明婀：《多文化家庭的中長期展望及對策研究：多文化家庭的未來人口預估及社會經濟效果分析為中心》，保健福祉家庭部，2009。而多文化家庭的增加必然會影響相關政策的制定。

2006年韓國政府發布了《女性結婚移民者家庭的社會整合支援對策》和《外國人政策基本方向及推進體系》，同年韓國教育人力資源部推行了《多文化家庭教育支援對策》，緊接著2008年韓國政府制定了《多文化家庭支援法》，而此法為多文化家庭支援提供了法律上的依據和保障。但是到目前為止，韓國的多文化家庭政策仍然存在一些不足。比如缺乏如何增強外國女性市民權利的相關內容，缺乏考慮全方位的多文化家庭政策，缺乏考慮了外國移民者個人因素的社會整合政策等。③金友慶：《多文化家庭福祉需求和政策課題——教育支援服務及社會參與需求為中心》，《保健福祉討論》，2010（165）。有研究表明，因多文化家庭女性在不是很了解國外生育及養育、相關醫療政策及服務的環境下，在結婚后的一年內馬上懷孕的概率較高，因此懷

孕給個人和家庭帶來了不同程度的影響。①金慧蓮、黃那美、張仁順、尹強才、姜福真：《國際結婚移民女性的生殖健康實態和政策課題》，韓國保健社會研究院，2008，第17-28頁。特別是對于主要承擔生育和養育責任的女性來說，生養育權利的有無，國家是否提供養育相關支援不僅直接影響女性在家庭和社會上的地位，而且還會影響女性是否再生育的問題。而這又直接影響一個國家出生性別比的均衡問題。因此，本文主要是想從女性主義視角分析韓國跨國婚姻家庭的生育及養育相關政策，并試圖探討改善跨國婚姻家庭相關政策的方案。

一、韓國多文化家庭生育及養育相關支援政策內容

韓國最初的移民政策相關法律可追溯到1963年制定的《出入境管理法》，之后隨著1993年產業進修生等外籍勞動者正式流入韓國， 韓國于2002年出臺了永駐資格制度。2000年結婚移民者開始大量流入韓國，于是韓國于2006年成立了外國人政策委員會，2007年制定了《在韓外國人待遇基本法》，2008年制定了《多文化家庭支援法》，這樣對外國人的社會整合政策就相繼成立了。②車永浩： 《移民者社會整合的政策方向》，2008年韓國移民學會學術大會，2008（1）。其中2008年制定的《多文化家族支援法》為多文化家庭的生育及養育支援提供了法律依據。此法第九條規定“在醫療及健康管理支援方面，國家和地方自治團體應為結婚移民者等提供營養、健康方面的教育，產前、產后服務及體檢等醫療服務，以便結婚移民者等能夠健康生活，另外為接受此服務的結婚移民女性提供外國語翻譯服務”。第十條規定“對于多文化家庭的兒童（1）國家和地方自治團體實施無差別的保育及教育服務，（2）提供課內或課外教育活動的支援服務，（3）為學齡前兒童提供韓國語教育志愿服務”。第十二條規定“女性家庭部長官可指定多文化家庭支援中心，多文化家庭支援中心應為多文化家庭提供教育、心理咨詢、信息提供、宣傳、服務中介等服務③《多文化家族支援法》，http://www.moleg.go.kr（法制處）， 2011年修訂。。

《低生育、高齡化基本法》第八條規定“國家和地方自治團體應為養育子女的女性提供可兼顧家庭和工作的生活環境”，第九條規定“為增進孕產婦、胎兒及嬰幼兒的保健,尊重胎兒的生命，國家和地方自治團體建立并實施相關細則，規定實施有關生養育的社會性意義，生命的尊嚴性以及家庭成員合作重要性的相關教育”④《低生育、高齡化基本法》，http://www.moleg.go.kr（法制處），2012年修訂。。

《母子保健法》以保護女性和嬰幼兒的生命，保證健康嬰幼兒的出生和養育，促進國民保健的向上發展為目的，規定“國家和地方自治團體應建立并運營母子保健機構”，采取措施對孕產婦產前、產后進行管理，應增強嬰幼兒健康管理與預防接種，女性的生殖健康管理與健康增進項目開發等相關事項，另外此法還明確規定發行母子保健手冊，建立并管理早產嬰兒登記卡，為了維持并增進嬰幼兒的健康，設置必要的母乳喂養設施等相關內容。⑤《母子保健法》，http://www.moleg.go.kr（法制處），2010年修訂。

國民基礎生活基本法明確規定為生育女性提供分娩補助，為早產及分娩前后的女性提供必要的保護。另外還規定為這些家庭的子女提供教育補助，包括學費、學習用品費及其他費用。①《國民基礎生活保障法》，http://www.moleg.go.kr（法制處），2012年修訂。

最后《在韓外國人待遇基本法》第十二條也對結婚移民者及其子女待遇做了相關規定，其中包括對結婚移民者進行韓國語教育、韓國的制度及文化教育，另外通過對結婚移民者子女提供保育及教育、醫療服務支援，促進結婚移民者及其子女迅速適應韓國社會。②《在韓外國人待遇基本法》，http://www.moleg.go.kr（法制處），2012年修訂。

二、女性主義視角下對韓國跨國婚姻家庭的生育及養育政策的評價

1995年在北京召開的第四次世界女性大會上提出女性對于獲得身體上、精神上的健康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其行動方針中的一點就是從性認知的觀點出發，強調有關再生產與健康問題。談到生育政策，它應包括產前懷孕相關政策，產后子女保健及養育相關政策，生產過程中生產相關政策及產后女性保健與就業相關政策。到目前為止，韓國還沒有一個完整的涵蓋以上全部內容的生育相關政策。下面從四個方面評價韓國現行的生育及養育政策。

（一）跨國婚姻家庭女性的身體及再生育權利

目前，韓國的女性家庭部針對多文化家庭女性提供不同生命周期的相關服務，如韓語教育（83.7%），醫療支援（40%），定期免費就診（32.6%），家庭及夫妻教育（22.6%）等，但是這些服務中缺少了與女性生育密切相關的助產服務，妊娠、育兒、產婦教育等服務，據統計，生育相關服務僅占9.2%。③Choi, Hyunmi, Lee, Hyekyung, Shin, Enzu, Choi, Seunghee, Kim, Yunhee, Song, Seungsil. Social Work with Multiculture Families,.Seoul: Yangseowon Publication, 2008: p19.在多文化家庭生養育支援政策實效性的研究中也指出僅有2%的被研究者主張生育相關政策是有效的。④李尚永：《多文化家庭支援政策有效性研究——首爾為案例》，韓國：高麗大學政策研究生院，2010，第63頁。另外，韓國的《多文化家庭法》中也只提及多文化家庭女性的產前產后管理的醫療服務及子女撫養支援相關內容，而對女性的懷孕和生育選擇權，對自身主體性等相關內容卻只字不提。這在很大程度上說明韓國社會把多文化家庭中的女性僅僅作為了繁衍后代的工具，這是對女性生育權的歧視和不公平。

為了解決低生育問題，韓國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導入“尊重生命”為口號的墮胎罪，以此來制約女性的身體和性。Petchesky主張應確保女性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女性應成為再生育的決定者，女性的再生育能力應受到尊重。⑤Petchesky & Rosalind.Abrotion and Woman’s Choice: The State Sexuality, and Reproductive Freedom, Verso, 1984.為了保障多文化家庭中女性再生育權利得以實現，韓國政府應積極主動地通過多種渠道，為剛入境的多文化家庭中的女性提供語言溝通、女性生育及養育相關服務。另外，韓國社會也不應該僅僅把多文化家庭中的女性看作是外國人，要求她們單方面地韓國社會適應，而應該把她們看作是韓國多

文化家庭中的一成員，為她們提供公平和公正的服務。

（二）跨國婚姻家庭女性的健康權

健康權是維持自身生命與健康的人類最基本權利。韓國的保健醫療基本法中規定所有國民享有個人及家庭健康受到國家保護的權利，禁止以性別、年齡、宗教、社會地位或經濟因素為由侵害自身及家庭成員的健康權。很多研究提出社會地位、經濟地位、受教育程度、職業及生活環境同人的身體健康和疾病有著密切關系。在韓國，跨國婚姻家庭中的韓國男性絕大多數擁有較低的社會地位和經濟地位，不安定的經濟能力對外國女性的醫療服務利用起到了消極作用。另外韓國的健康保險又存在著本人承擔費用較高、保障性較低的特點，而這也加重了生活在貧困狀態下的多文化家庭中的女性在醫療費用上的負擔。 換句話說，韓國社會健康不平等結構導致了多文化家庭女性的健康權得不到充分的保護。

語言不通、學歷較低，處于低收入層的跨國婚姻家庭中的女性由于沒能得到較好的產前、產后教育和管理，因此在生育和養育子女，管理身體健康方面會出現問題，而這不僅會導致女性在心理和社會方面的適應問題發生，而且還會影響子女的健康成長。2008年的看護新聞中報道韓國多文化家庭子女的成長發展曲線呈下滑狀態。①護士新聞，《多文化家庭健康》，《護士守護》，2008-07-24。2009年對全國多文化家庭的實際調查中發現，有45%的女性表示非常需要懷孕及生育支援服務。②金勝權、金友慶、曹愛姐、金慧蓮、李慧晶、薛東訊、鄭期鮮、沈仁憲：《2009全國多文化家庭實態調查研究》，韓國保健社會研究院，2010。因此韓國政府有必要采取措施，解決跨國婚姻家庭中存在的養育問題。

（三）跨國婚姻家庭女性的生育及養育權

據女性家庭部的資料顯示，截至2010年在韓國的結婚移民者數已超過18萬人，此數據比2009年增加了8.7%，多文化家庭的子女數也呈現增長的趨勢，其中6歲以下的近7.6萬人，7～12歲的3萬余人，13～15歲的近8.7千人，16～18歲的近6.9千人。③女性家庭部，《結婚移民者主要出身國駐韓大使和國際結婚健全化及多文化家族支援合作體的經營方式》，2011-01-19。有關學齡前兒童保育相關問題調查中發現，近57%的多文化家庭利用幼兒園等保育設施，在不利用保育設施的家庭中，有82.3%的女性自己承擔養育責任。不僅如此，有73%的多文化家庭普遍存在子女教育方面的問題。④

韓國嬰幼兒保育法規定對未滿6周歲的兒童提供保育服務，但是在保育費用方面韓國適用使用者家庭承擔原則，因此，對于處在低收入層的多文化家庭來說保育問題仍然是一個大的家庭問題。2011年，韓國政府提出了與家庭收入無關的為多文化家庭提供全額保育費用的政策，但是此政策卻把受惠對象的年齡限制在了4周歲以下的兒童，因此超過4周歲兒童的保育費仍然由家庭承擔的問題始終沒有得到完全的解決。

韓國政府為了解決低生育問題而出臺了出生獎勵政策，但是此政策因實行不同地域發放不同的出生獎勵金原則，因此不同區域的女性之間出現了差別化和不平等的問題。另外，出生獎勵政策的支援對象中因為不包括有初、高中生的家庭，因此有初、高中生的跨國婚姻家庭仍然承擔著較重的經濟負擔。不僅如此，跨國婚姻家庭中的子女也因經濟方面的差異在學校受到其他同輩群體的歧視，而這對青少年的自我同一性、

社會價值觀和道德觀的形成都會產生不良影響。而韓國社會對跨國婚姻家庭存在的偏見，社會上形成的男女之間、女性之間的不平等關系也正是韓國維持并強化家長制和男權制社會的一種手段。

外國女性作為韓國社會勞動力的再生產者，作為多文化家庭中的一員，理應享有法律賦予公民的各項權利和義務。但是在更多地以社會經濟活動的參與和資源創出的多少來評價生產價值的男權社會，女性的生育及養育活動是得不到價值肯定的。在強調男性為家庭主要撫養者，女性為被撫養者的傳統文化中，家庭內夫妻之間的不平等關系是仍然存在的。

（四）跨國婚姻家庭女性的社會參與權

據調查，韓國50%以上的多文化家庭為最低生活水平線以下的低收入層家庭。①Choi, Hyunmi, Lee, Hyekyung, Shin, Enzu, Choi, Seunghee, Kim, Yunhee, Song, Seungsil.Social Work with Multiculture Families.Seoul: Yangseowon Publication, 2008:19.目前結婚移居女性大部分為專職主婦，處于無職業狀態。為了解決家庭的經濟問題，為了支付高昂的子女教育費用，很多女性迫切希望能有一份工作。然而，跨國婚姻家庭中的女性在移居后的兩年內不能獲得韓國國籍，只能以外國人的身份生活并經歷生育過程，因此外國女性在入境后的前幾年根本得不到韓國的國民基礎生活保障制度中所提及的面向韓國國民的最低生活保障支援。而多文化家庭經濟的脆弱性，必然也會對女性的心理健康帶來影響。

韓國生育相關“工作—家庭兩立”政策雖然以均衡工作與家庭雙方為建立宗旨，但急于謀求經濟成長的韓國仍然更側重于工作。因此女性的妊娠與生產在勞動力競爭激烈的男權社會只能被忽視，女性在勞動市場只能處于差別化和臨時聘用的地位。

三、改善韓國跨國婚姻家庭生育及養育支援政策的具體方案及建議

近年來韓國的多文化家庭數量呈現增長的趨勢。特別是隨著外國女性入境韓國的人數不斷增加，必然會影響韓國生育相關女性政策的變化。目前韓國的生育相關政策還遠遠不能滿足多文化家庭對生育及養育的需求。 而生育相關需求得不到滿足，必然會對女性的生理及心理健康、社會活動的參與、自我決定權的行使等產生影響。為了改善韓國多文化家庭的生育及養育支援政策，在本研究中具體提出以下幾個方面的方案和建議。

（一）強化外國女性相關生育政策

第一，尊重女性對懷孕及生育的自我決定權。只有女性擁有生育的功能，換句話說，再生產權利是女性擁有的特殊權利，但并不是所有的女性都要經歷懷孕、生育、養育過程。而在整個生育過程中，夫妻關系是影響女性生理和心理變化及健康的重要因素，因此韓國社會有必要為跨國婚姻家庭的女性提供生育相關教育，以便外國女性能夠對整個生育過程中可能發生的生理、心理和社會問題有所了解，也可以對此做出自己的決定并承擔責任。

第二，女性的生育并不是個人的問題，而是社會和政治上的問題。因此，韓國社會必須通過制定和改善相關法律和制度來保護女性的權利。如通過實施“女性保護費用的社會分擔”，將女性保護再概念化為女性權利，女性保護費用的支付對象由現在的僅僅針對有工作的家庭擴大為所有家庭，實現男女之間的真正平等。

（二）構建廣泛的外國人醫療服務政策

目前雖然在韓國各地都設有保健所，但是保健所卻存在著專家不足、醫療服務質量較低的問題。2011年，韓國政府為了解決貧困落后地區女性利用醫療服務上的困難問題，在貧困落后地區通過設立婦產醫院，示范運行了“分娩脆弱地區支援工作”項目，目的是為女性構建更為安全的分娩環境。為了示范支援事業的成功運行，建議通過實施激勵機制和提供良好的工作條件，提高醫療人員的工作熱情和職業滿意度。這不僅能夠改善貧困落后地區的醫療服務狀況，而且也能夠對跨國婚姻家庭女性的整個生育過程進行管理，以便提高女性的健康子女出生率。

第二，改善對外國移民者的應急醫療服務。在韓國很多外國人在利用醫院服務時都會出現語言溝通方面的問題。目前韓國社會雖然為外國人提供有外國語翻譯服務，但是由于很多翻譯人員缺乏對醫學專業知識的了解，因此在為外國人提供醫療服務的過程中，仍然存在著很難準確傳達疾病相關信息的問題。為解決此問題，在本研究中也建議韓國政府可根據翻譯人員的專業水平，加強對翻譯者的專業知識的翻譯培訓及教育，以便更好地提高專業服務。

（三）提高外國女性的社會參與

第一，通過提供穩定的工作，促進外國女性對社會的參與。跨國婚姻家庭中的女性參加社會活動，不僅可以減輕移居女性家庭的經濟負擔，而且也可以提高外國女性對社會的適應能力。到目前為止，韓國的多文化家庭相關政策仍然把關心的焦點放在外國女性的生育能力上，而對子女出生之后如何健康成長方面卻不提供充分的服務和保障。這其實是違背了韓國政府所主張的整合多文化家庭女性，與她們共同發展的政策目標。

第二，建議在韓國以社區、洞事務所(即街道辦事處)、地方政府等為單位多加關心多文化家庭的生活，為他們提供上門服務。通過設立自助團體，促進跨國婚姻家庭的社會參與。為此，社區、洞事務所、地方政府應積極收集跨國婚姻家庭相關信息，配置專業社會工作者和翻譯人員等相關人員，通過動員跨國婚姻家庭的親屬、鄰居、朋友等資源，積極促進跨國婚姻家庭成員的社會參與和適應。

（四）為跨國婚姻家庭中的子女提供現實性的支援

第一，保障跨國婚姻家庭中兒童的學習權。在美國，很多學校為外國移民者家庭的子女單獨開設語言教育課程。借鑒國外較好經驗，韓國也有必要為跨國婚姻家庭的子女提供不同年齡、不同年級的語言相關教育，以便提高學生在學校的適應能力。韓國的教育科學技術部和市道教育廳也可以面向小學及中學老師進行多文化相關教育培訓活動，另外也可以通過積極開發多文化學生相關項目，為多文化家庭中的子女提供更好的服務。目前很多學校的多文化子女相關教育活動存在著形式化、教育活動單一、只強調多文化家庭子女的單方面學校適應，而缺乏根據多文化家庭子女的真正需求為他們提供服務的問題。為了整合韓國

的多種文化，建議韓國政府建立并實施以地方教育廳為單位的，適合地方特性的多文化教育政策。

第二，韓國青少年支援部應根據有不同移民背景和不同需求的青少年，提供不同的服務。多文化家庭中的青少年具有不同的移民途徑、滯留時間、社會經濟背景、韓國語熟練程度、學業水平、經濟援助需求度、福利及文化服務需求。因此，建議韓國教育部、保健福利部、女性家庭部、文化部等多文化青少年教育相關部門，為多文化家庭青少年開發并提供具體的政策服務。

第三， 公共及民間團體通過建立合作關系，為跨國婚姻家庭中的青少年提供服務，以便他們很好地解決因移民而發生的學業中斷及學校生活不適應等問題。為此，公共及民間團體有必要開發心理咨詢、課后及假期學習輔導、周末文化生活體驗等項目。另外，民間團體還可以通過與學校建立合作關系，為多文化家庭中的青少年提供翻譯和心理咨詢等服務。

多文化社會的形成和發展應以尊重、接納和幫助具有多種多樣文化的社會成員為前提。進入多文化社會的韓國社會，為了能夠穩定發展，需要社會全體成員的共同努力和合作。

Families’ Childbearing and Parenting Policies in South Korean International Marriag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eminism

CUI Jin-hai

Pregnancy and childbearing are the privileges of the female. But so far many women regard pregnancy, childbearing and parenting as their responsibility and obligation rather than their rights, especially in multicultural families because of cultural differences, language barriers and so on. This study analyzed the policies of pregnancy, childbearing and parenting from a feminist perspective, and proposed the improvement suggestions to provide better service for the women of the multicultural families in South Korea.

Multicultural Families in South Korea; Childbearing and Parenting Policies; Feminism

（責任編輯：黃家亮）

本文系天津市2015年度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課題（TJSR15-013）階段性成果。

崔金海，天津師范大學應用社會學系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社會工作、社會政策、跨文化及家庭社會工作研究。（天津，3003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