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信用的內涵與構成看大數據征信

吳晶妹

伴隨著互聯網與大數據技術的飛速發展,無論是企業還是個人的行為都在進行數據化并被應用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大數據征信的迅速崛起,已經對傳統征信業態產生了沖擊,并引起了中國征信行業的悄然改變,中國的征信業進入了新的發展階段。

一、信用的內涵與實質

在現代經濟中,信用變得越來越重要,但到底什么是信用卻似乎變得越來越不清楚。重視信用、維護信用、管理信用、防范信用風險、防止信用危機、建設社會信用體系……一切皆需從認識與理解信用的概念開始。

(一)信用的內涵

信用(Credit)是獲得信任的資本。信用是其擁有者社會關系與經濟交易活動的價值體現。信用由意愿、能力與行為結果構成。信用最終通過社會關系的聲譽、經濟交易的授信額度、行為記錄與評價等表現出來。

信用是信用擁有者在社會關系、經濟交易等活動中以自己的意愿、能力、行為獲得他人信任而實現的價值。獲得信任的標志或結果就是獲得機會、形成社會關系、達成信用交易。

信用擁有者即信用主體,也即政府、企業、自然人等。信用是信用主體的一種資本,是一種價值實現,是一種財富,可交易、可度量、可管理,有社會價值、經濟價值和時間價值。

信用是一種資本。在現代社會中,資本是人們擁有的各種各樣財富的總和。信用是新被確認的財富,是資本的新生構成。信用作為資本存在,是人類社會進步的表現,是社會經濟運行方式從自然資源為主導向知識智慧為主導轉變的標志。

在現代經濟中,資本不再僅僅由實物財富構成,除了土地房屋、勞動力,還由各種各樣的非實物財富構成,比如知識、信用等。因此,在現代市場經濟條件下,在衡量經濟主體資本構成與資本總量的時候,就會去考察和度量他們的實物資本、知識資本、信用資本等。

說到財富,人們往往忽略了信用資本這種無形的財富。信用資本同樣是人們財富總和的一部分,就像土地、房屋一樣,給人們帶來利益,實現人們的預期目標。與其他財富相比,信用資本帶給人們的利益更強大,更多樣化,既包括經濟利益,比如資金等,也包括社會利益,比如信譽等。

信用是一種資本,是資源和財富。如何才能擁有這種資本?信用主體具備誠信道德的基礎素質,就擁有誠信度資本；信用主體遵守社會行為準則的要求和制度規則的約束,就擁有合規度資本；信用主體在經濟交易中達成信用交易,履行契約規定,就擁有踐約度資本。信用主體具備三個維度的所有資本,就擁有信用總資本,就擁有這種資源和財富。

在現代信用經濟中,社會與市場既按傳統的真實資本配置資源,又按信用資本配置資源,以達到資源配置公平、有效的最優狀態。從這個意義上說,信用已經成為一種生產要素,與勞動力、土地、資本、技術、信息等共同參與社會資源配置,并在一定程度上持續提高社會資源的配置效率,形成社會生產力,促進經濟增長①吳晶妹：《三維信用論》,當代中國出版社2013年版。。

(二)信用的范疇

廣義的信用,即獲得信任的資本,是社會與經濟領域的綜合,包括三部分內容,即誠信資本、合規資本、踐約資本。誠信資本主要是指信用主體的誠信道德、文化理念、精神素養等基礎素質；合規資本主要是指信用主體在社會活動中遵守社會行政管理規定、行業規則、民間慣例的水平與能力；踐約資本主要是指信用主體在信用交易活動中的成交能力與履約能力。社會信用體系建設,對應的就是這種廣義的信用,就是要進行誠信道德文化建設,社會活動管理合規建設,經濟交易踐約建設。這個范疇的信用,對應的是社會全面健康發展。只有加強此范疇下的信用建設,才能促進社會全面健康的發展。

每一個信用主體不一定同時、同水平具備這三種資本。例如,有的人誠信資本特別高；有的人根本就沒有誠信意識,信用資本缺失或為“零”；有的人盡管誠信素質差,但為了某種目的,也能表現得具備踐約資本,可以遵守交易規定,履行合同,踐約承諾；有的人在經濟交易上違約,踐約資本缺失,但在社會活動中,能遵守社會各方的管理規定,具有合規資本等。誠信、合規、踐約三個維度之間相互支撐,相互影響,又互相轉化,只有同時具備三個維度的資本,才能全面擁有信用總資本。

狹義的信用,即獲得交易對手信任的經濟資本,主要包括在金融借貸、有價證券交易、商業貿易往來等交易活動中,信用主體所表現出來的成交能力與履約能力。人們常說的信用風險管理,國際上流行的信用風險管理模型與流程、銀行信用風險管理、企業信用風險管理等,都是這個范疇。狹義的信用,對應的是市場,是為經濟交易服務的。

更狹義的信用,即信用是獲得金融借貸交易對手信任的經濟資本,主要是指在銀行借貸活動中,信用主體所表現出來的獲得借貸的能力與按時還款、履約的能力。一般人們所說的信用都是在以償還為條件的交易活動中。這是最早的、最基礎的對信用的認識,對應的是借貸市場與借貸關系,是為借貸交易雙方服務的。

(三)信用的實質

信用是獲得信任的資本,其實質是虛擬資本,是信用主體自身擁有、社會或他人賦予的人文資本。在社會活動與經濟交易中,人們一般都會對所交往的信用主體遵守信用的意愿、承諾踐約的能力、已有的信用行為給予一種綜合判斷,這種判斷實質是一種價值判斷,以此價值判斷為基礎,人們決定授予該信用主體某種機會、某筆商業交易、具體的融資金額。所以信用是有價值的、虛擬的社會人文資本。

信用,作為一種虛擬資本,符合一般虛擬資本的特點,也滿足一般虛擬資本與實體資本的基本關系：信用虛擬資本與實體資本并行,即信用這種虛擬資本是以信用主體的實體資本為基礎的。這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方面,信用主體若沒有自身實體資本的支持,很難獲得他人信任,擁有信用虛擬資本。從這個角度說,信用主體所擁有的實體資本的大小,將直接決定或影響其信用虛擬資本的多少；另一方面,信用虛擬資本的價值最終將通過實體資本的增長體現出來,即信用是虛擬資本,它自身不能創造實際價值,信用主體只有把自身的信用虛擬資本附加在實體資本中、體現在社會活動中、植入實際的經濟交易里,才能實現信用虛擬資本的價值。也就是說,信用主體所擁有的實體資本及其有效運用,是信用虛擬資本價值存在并實現的前提。

信用虛擬資本與實體資本分開運行,即信用虛擬資本獨立于實體資本之外,獨自運行。這種獨立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

一方面表現在信用虛擬資本有自己獨立的范疇,主要是信用主體的誠信資本與合規資本活動所涉及的范圍,是信用主體的誠信道德、文化理念、精神及在社會活動中遵守社會管理的行為。從微觀上說,這是信用主體的信用資本水平；從宏觀上說,這是一個國家或地區信用資本的社會發達程度,具體體現在社會綜合信用文化與環境中,這些是超越了實體資本的。

另一方面表現在信用虛擬資本有自己獨立的運行規律。誠信資本、合規資本、踐約資本的運行規律主要涉及人類文明與進步、社會制度與管理水平、信用交易規模與規則,這些均與信用主體的心理、行為、水平有關,任何實體資本的運行規律,如價值運動與價格波動理論,都不能描述微觀信用主體的特征與宏觀信用環境與秩序的影響因素。信用有自己的運動規律。

二、信用構成——三維信用論(ICP)

信用是三維的：一維是誠信度,二維是合規度,三維是踐約度。一個人或一個企業的信用就由這個人或企業的誠信度、合規度和踐約度三個方面綜合構成。

一個信用主體的信用綜合體現在三維空間中,即信用三維度。三個維度之間相互支撐,相互影響,又互相轉化,構成信用主體的綜合信用①吳晶妹：《三維信用論》,當代中國出版社2013年版。。

(一)一維信用：誠信度(Integrity)

一維信用,是信用主體獲得社會公眾信任的基礎資本,誠信度,表現為信用主體的基本誠信素質,涉及信用主體的道德文化理念、精神素養、意愿、能力及行為,體現的是信用主體的信用價值取向,可以概括為誠信度。社會上的一些誠信評價活動就屬于誠信度評價范疇。

一維信用沒有具體的約定內容,存在于信用主體的潛意識中,是社會交往與交易的潛意識與潛規則,是社會對信用主體要求的信用底線。隨著社會發展,一維信用這種潛規則、意識、文化的邊界將逐漸外化、清晰,全社會將逐漸達成共識,明確其內容與行為邊界。

一維信用形成社會環境,體現人類精神文明發展的水平。當一維信用逐漸固化,成為社會群體共同的價值追求、精神與行為準則,就形成社會信用文化,構造良好的信用環境。誠信不僅僅是道德問題,還事關經濟發展和科技進步。曾經的失信讓許多企業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制假造假等行為讓許多民族企業不得不退出所在行業,甚至扭曲了市場的篩選體制。一維信用涉及宗教信仰、價值觀念、社會態度、風俗習慣、倫理道德、行為方式、生活方式,表明一個國家或地區、一個城市、一個民族、一個企業、一個人的基本素質。

(二)二維信用：合規度(Compliance)

二維信用是信用主體獲得管理者信任的社會資本,表現為信用主體在社會活動中遵守社會行政管理規定、行業規則、民間慣例、內部管理規定的意愿、能力與行為結果,涉及信用主體的一般社會活動,體現的是信用主體在社會活動中的信用價值取向與信用責任,可以概括為合規度。

如果說一維信用僅僅是一種意識形態上的潛規則,不具有對人們行為的硬約束,那么二維信用則是具體明確的行政監管規定、行業行規要求、社會管理制度、內部規定等,是對人們行為的一種硬性約束,是明確的社會規則,是把一維信用中已形成的、被民間公認的潛規則上升成明規則,落實成社會與內部管理規定。目前,中國一些行政管理部門開展的對企業的信用監管評價活動,就屬于合規度評價這個范疇。

二維信用作用于社會關系,影響社會秩序。在人人誠信的行為集合中,社會秩序呈現規范、有序、公平的良性特征；在人人失信的行為集合中,社會秩序必然出現棄約、違約、欺詐的惡性循環。這種惡性循環發展到一定程度,必然要求確立健全的社會信用管理制度,制定明確的信用管理政策并嚴格執行,形成了人們的社會行為邊界,不符合社會規范、逾越這一邊界的主體,將無法在社會上立足。比如,中國銀行業對個體風險的防范具有一定的能力,中國銀行業協會組織會員單位遏制逃廢銀行債務行為,加強客戶違約信息共享,協調風險暴露企業集團財務清償,對失信企業實施行業聯合制裁。

在現代法治社會中,這些硬性的約束規則和社會規范即成為信用法律法規的立法精神和立法原則,通過國家意志上升為法律法規。二維信用水平成為一個國家或地區、一個城市、一個民族信用成熟度的象征,這種成熟包括信用文化的成熟與信用管理制度及法律的成熟。

(三)三維信用：踐約度(Performance)

在經濟活動領域里,比如在金融信貸、商業貿易活動中,人們談論信用以及信用管理問題等,是從經濟交易行為層面來闡述信用。在這個層面,似乎廣義的信用與狹義的信用重合了。信用變成一個簡單的概念,但這仍然只是一種狹義的理解,仍然只是信用的一個維度,并不涵蓋一維與二維信用。當前,社會上,特別是西方金融與商業活動討論的信用問題,都是從這個角度出發的,特別是西方征信國家的信用界定(credit),完全是經濟交易層面的概念。

三維信用,即踐約度,是獲得交易對手信任的經濟資本,表現為信用主體在信用交易活動中遵守交易規則的能力,主要是成交能力與履約能力,涉及信用主體的經濟活動,體現的是信用主體在經濟活動中的信用價值取向與信用責任。

三維信用是誠信度和合規度在經濟交易領域的集中反映,信用主體自身的誠信素質和信用形象,直接關系到經濟交易的水平與能力；信用主體自身的財務實力和自我約束意識,又直接關系到經濟交易的履約能力。銀行、企業等授信人信用管理的核心就是信用申請人的踐約度評價。三維信用作用于經濟關系,影響經濟交易秩序與經濟發展。在市場經濟環境下,商品交換的基本原則仍是建立在信用基礎上的等價交換。信用作為基本的經濟關系要求,維系著錯綜繁雜的市場交換關系,影響交易行為的效率和成功率。面對變幻莫測的市場交易環境,經濟主體都渴望、也應該在平等的前提下公平交易。任何違背誠信踐約原則的人、事、機構,都會被記錄、被披露。任何人、任何機構,都可以拒絕與這個不平等、不守信的人或機構發生交易。這就要求社會建立有效的信用制度。三維信用水平已成為社會經濟發達程度、經濟管理水平與成熟度的標志。

葉圣陶先生說：“預習是訓練閱讀的最重要的階段。”由此可見，預習非常重要。如何指導高年級學生自主、高效預習課文呢？我認為，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落實。

三、透過三維信用論看大數據征信的應用

大數據征信是指運用現代計量方法、基于互聯網海量數據、對信息主體的經濟交易與社會交往活動進行記錄與刻畫并報告的活動。不同于傳統征信,大數據征信使人們在互聯網上的交易、娛樂、社交等行為都被記錄、報告與傳播。中國網民近7 億,數量位居世界第一,是互聯網大國,這為大數據征信提供了堅實的基礎,目前中國大數據征信發展迅速,已成為社會關注的熱點。那么,大數據征信到底“征”什么?對我們的生活有怎樣的影響?怎么分析和認識大數據征信呢?

(一)一維信用數據表現信用基礎素質誠信度

一維信用是信用主體內心世界的心理活動和行為結果的綜合；透露著信用主體的文化底蘊和精神素養,標志著信用主體的品質和檔次；是最容易受環境影響的、大眾化、潮流化的信用形態,當信用主體所處的信用環境普遍存在失信、違約等現象時,信用主體會不自覺地隨波逐流,整個社會的交往和交易準則以及信用價值取向都會隨之發生不同程度的改變,容易出現群體性效應。一維信用是關于人本身的素質和修養,是由人的本性決定和構成的,與人性高度相關,無論種族、國家、社會制度如何,只要人性是獨立存在的,人是自由的、有人權的,一維信用就是存在的,就基本上是一樣的,在國際上可以共同認定、共同度量,國際化特征十分明顯。與國際化相對應,一維信用從另一個側面來看又是民族文化的集中體現。一維信用與人性存在的程度和環境相關,具有一定的民族特性和國別特征。人性的獨立程度、人的自由程度、人權的廣度與深度在世界各國都有不同,決定了一維信用誕生和發展的環境各有不同,一維信用的內涵和由此引發的價值取向必然會更多地體現民族化特征。在某種程度上,一維信用與社會發展背景、文化積淀甚至社會管理形式和制度演進等均有密切關系。

信用主體的身份情況、職業情況、社會關系都可作為一維誠信度參考數據。比如社會關系已經成為大數據征信的重要參考指標,大數據征信會通過社交數據看信用主體與其他信用主體之間的關系,例如芝麻信用,某信用主體支付寶中的好友信用狀況也會作為參考指標影響到其信用評分。一維信用作用于意識形態,影響人與人之間交往的信用價值取向與信任關系。在一維信用層面,信用只是人們誠實守信的思想意識,即言行一致,實事求是,忠誠地履行自己的諾言。誠信是做人的基本原則之一,它是人們在為人處事中,在各種社會交往中,必須遵守的一種道德規范,并已經得到社會的認同。這種道德規范也被大數據征信所應用,對于每個信用主體而言,無論是生活、工作、社交的哪一方面,缺乏誠信你的分數一定會被打折。

(二)二維信用數據表現社會活動合規度

二維信用是信用主體的誠信精神和原則在社會一般行為中的具體體現,它不像一維信用那樣,存在于人們的內心世界,有時候無法了解和感知。二維信用是完全外在化的,可以通過對信用主體一般行為的評價直接體現出來,只是這種外在表現有誠信的,也有不誠信的,但無論是否誠信,二維信用都是確定的,可顯現的,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衡量這部分信用的價值。

二維信用是外在的行為表現,信用主體每次的社會交往行為都會留下有規律可循的行為軌跡,沿著信用主體的行為軌跡,我們能夠更容易發現某個特定區域、某個特定時期的信用主體,他們在二維信用層面所具有的共同特征和行為表現,能夠通過他們既往的信用行為軌跡,描述和預測他們未來的行為走向和行為特征。所以,二維信用的軌跡性特征顯著,并且能夠用來預期和描述某些群體的信用特征。

與一維信用相似,二維信用也具有群體性的特征。信用主體都有一種從眾心理,而且都注意觀察他人的行為模式,一旦信用主體認為他人的信用行為與自己的偏好匹配,就會效仿或追隨而去,形成人人講信用,我講信用；人人不講信用,我也不講信用的現象。舉例來說,隨著近年來跨國企業商業賄賂、偷漏稅行為屢屢曝光,國內許多行業認識到合規經營是企業長期發展的趨勢,合規文化是企業可持續發展的基礎,任何違規經營行為都會受到法律法規的制裁。

(三)三維信用數據表現經濟活動踐約度

三維信用是誠信度和信任度在社會經濟關系與交易活動中的具體表現,是一個應用概念,在社會經濟關系和交易活動中直接體現,具體體現在每一次經濟交易中,體現在經濟交易的全過程。三維信用的成交和踐約能力,通過契約、合同、承諾、支付、供貨等具體的經濟活動載體外化為信用主體的信用交易行為,它已經不單純是人們的心理活動,也不是僅僅在社會交往中能否獲得信任,而是關系到信用主體經濟利益獲得多少和獲得時間長短的具體問題,更具有現實意義。從三維信用活動產生的信用風險角度看,信用風險暴露在交易活動過程中,更能體現信用的外在性,這種風險也是在任何時候都會表現出來的。

商品交換是市場經濟運行的前提與基礎,而信用是商品交換運行的前提與基礎,是社會經濟關系的基本準則。三維信用集中體現在經濟交易領域,往往以合同為基礎,由契約關系來約束,具有很強的契約性特征。比如賒銷賒購的銷售活動,項目的合約書等。三維信用已經突破了信用主體的道德范疇和社會交往范疇,不但受到道德理念和社會規范的約束,而且受到經濟契約的強有力制約。信用主體的交易行為更多受制于經濟契約,如果違反契約規定,將喪失交易能力和成功機會。

三維信用是信用三個維度的綜合體現,是建立在前兩個維度基礎之上的。換句話說,信用主體具備了誠信度的基礎素質,在社會交往中建立了廣泛的信任度,才可能在經濟交易中具備成交和踐約的能力,尤其是只有這樣,才可能獲得更多社會主體的認可,擴大成交的范圍,對于信用主體獲取需要的信用產品具有積極的意義。

三維信用具有軌跡性特征,可以發現信用主體交易行為的規律,具有可度量性的特征。對于三維信用的度量,一般可分成三個度量層次,分別是一級度量,即衡量信用主體的誠信度,涉及的主要是信用主體的信用意愿；二級度量,即衡量信用主體在社會關系中的信任度,涉及的主要是信用主體的意愿與能力；三級度量,即衡量信用主體在經濟交易中的履約能力,涉及的主要是信用主體的能力。

三維信用數據包含傳統征信的信貸數據,但不同于傳統征信,大數據征信還采集信用主體基于網絡交易數據、履約情況等數據。例如信用主體在網上購物、購買機票、購買理財產品等行為,是否有過惡意退換貨等違約情況,都是大數據征信基于第三維信用進行采集的。踐約度是構成大數據征信的重要組成部分,它為大數據征信提供了強有力的穩定保證。

四、以三維信用論剖析大數據征信的實質

信用是獲得信任的資本,是一種財富,不僅可以交易、度量和管理,還有社會價值、經濟價值和時間價值。信用資本價值是由社會相關各界根據信用主體的基礎素質、社會活動、經濟活動狀況而綜合評定的。社會發展賦予了人們擁有這種社會人文資本的機會,并用一套新的制度和辦法讓每一個人都能積累和提升自己的這種資本,并以此公開、公平地參加社會人文資源與自然資源的分配。

征信就是尋找信用資本、評價信用資本、確認信用資本。征信通過收集、整理、保存、加工個人、法人及其他組織的信用信息,對外提供信用報告、信用評分、信用評級等。征信是對信用價值的一種判斷,社會以此價值判斷為基礎,決定授予信用主體某種機會、某筆商業交易、具體的融資金額。征信使信用的價值得以體現,并使信用作為資本參與資源配置的作用得以發揮。

信用資本是社會資源配置的新依據,改變了傳統經濟運行中以實物資本為配置資源的唯一依據。信用經濟使擁有實物資本與信用資本的市場主體更快發展,使缺乏實物資本擁有信用資本的市場主體煥發活力,使擁有實物資本缺乏信用資本的市場主體退出,從而凈化社會環境。征信業將成為資源配置新制度的新產業。在一切不變的條件下,可以最大化提高社會公眾的綜合福利,特別是可以提高平民參與社會財富與資源配置的機會,在很大程度上有利于消除貧富差距,弱化社會矛盾,提高社會綜合福利,促進社會和諧發展。

相對于傳統征信,大數據征信是現代征信,是互聯網征信。傳統征信是指以財務數據為核心的小數據定向征信,其關注的重點是財務實力,數據與信息都以財務為核心進行拓展,數據基本源于授信機構、供應鏈或交易對手,方向較為確定,分析維度較為單項集中。

隨著互聯網與計算機的普及應用,大數據征信打破了傳統征信的模式與局限。數據來源是非定向的全網獲取,數據海量化、維度廣。未來的大數據將主要表現在三維上,即基本素質-誠信度、社會活動-合規度、經濟活動-踐約度。大數據征信是在互聯網上長大的,依托于計算機、大數據和信用理念的進步。大數據征信不是傳統征信的簡單升級,其基本理念、技術方法、數據范圍、客戶對象、產品與服務等都與傳統征信完全不同,可以說大數據征信是互聯網與金融及IT 共同跨界融合創新而形成的。

信用經濟時代已經悄悄到來。大數據征信通過網上非定向地全面抓取各種數據,獲取海量網絡信息,從而實現對網絡主體的信用軌跡和信用行為進行綜合描述,形成對信用主體信用資本價值的綜合判斷。大數據征信以海量數據刻畫信用軌跡,描述綜合信用度,主要表達信用行為狀況,主要用途是判斷可信程度、開展社交往來、授予機會以及預測信用交易風險和償還能力。

一切數據皆信用,信用是資本。大數據征信的實質是通過互聯網以大數據技術為手段幫助人們記錄和判斷信用價值,全面刻畫誠信度、合規度與踐約度。大數據征信為征信業注入了豐富多維度的信用數據,提供了更加便捷與準確的征信服務,幫助沒有實物資本的人們發現自己的信用資本與價值去實現自己的目標。大數據征信有助于推動征信產品及服務更加先進化,進而促進中國征信業的健康發展。大數據征信使人們實現信用資本價值的夢境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