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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蘭開盡江山艷

2015-04-12 00:00:00
故事家·高考季 2015年11期

小編曰

讀這篇文時,一直有心酸+難過的情緒纏繞著小編姐姐。看了故事你會知道,這世上最難過的事情,就是互相喜歡卻不自知,如同白述和熙寧。那一盆墨蘭,從頭到尾都是白述的心意,可直到白述死去,熙寧才終于明白這份情意。所以粉團們,遇到喜歡的人,一定要大聲說出來啊!

楔子

崇明十六年三月初三,宮內的桃花開得盛極。熙平帶著我快步穿過十里長廊,眉眼間是毫不掩飾的喜色,我幾乎能感受到她手心的濕意。

她從未這樣緊張過,我輕輕握了下她的手。她回過頭看我,臉上飛起的紅霞更勝長廊旁側的桃花。她微垂著眼睛開口:“熙寧,他回來了。”

我掩著唇揶揄她:“駙馬爺喜事將近,怎么能不回來?”

熙平拉著我往前,長廊盡處,有人白衣墨發,手里執一柄玉骨扇。許是聽到動靜,他轉過身來微微地笑,身后桃花簌簌落下,越襯得他眉目如畫。

鎮西大將軍白述,亦是熙平的心上人。

叛亂

我和熙平被父皇送去五臺山,是在崇明十七年的夏天。

彼時陳國出兵犯我齊國,一路勢如破竹,接連拿下數座城池。齊國覆滅,似乎已是定局。父皇膝下無子,這種時候將熙平送走,其意如何,不言而喻。

齊國大廈將傾,自幼被當作儲君教養的熙平,是如今齊國最后的希望。父皇派人打著去五臺山的幌子將熙平秘密送走,真正的目的地其實是齊國南都,楚陽城。

去楚陽的路上,熙平緊緊抓著我的手,如同落水之人抓著救命的浮木,一遍一遍地喊著我的名字:“熙寧,熙寧……”

我一遍遍地應她。

熙平自出生起便格外受父皇疼愛,雖說母妃早逝,可是父皇一直將她帶在身邊。平日里吃穿用度的規格也悉數照著太子來,齊宮里頭早有傳言,說父皇是把熙平當成儲君來養的。宮內的太監宮女個個心照不宣,熙平公主可是皇上的心頭肉,最是開罪不得。

雖說都是生在皇家,可是我曉得,真正的天之驕女,從頭到尾,都只有熙平一個。她冷靜矜貴,甚至在此之前,我從未見熙平失態過。

有風透著簾子縫隙吹進來,熙平眼里含著的淚終于落下。她突然撲進我懷里,緊緊抓著我的胳膊:“熙寧,你告訴我,背叛齊國的不是他!不是他啊!”

我抽出右手,輕輕撫著她因為情緒崩潰而微微變形的臉:“皇姐,白述通敵叛國,證據確鑿。若不是他,齊國不至于慘敗。”

熙平倏然平靜下來,眼神沉靜得像是一汪死水。她忽然道:“可是熙寧,我沒有辦法恨他。”

我恍惚記起那一幕被桃花著了綺色的畫面,那人長身玉立,眉眼溫潤。眸光沉沉如深潭,只看一眼便不由自主地陷進去。

也只有那樣的人,能讓熙平儀態盡失。

睡蓮

崇明十五年,熙平第一次見到白述。

我還記得那日的天光格外好,白述自邊關返回,被父皇在御花園召見。少年英雄,白馬戰神,白述的事跡早在帝都傳頌。饒是我和熙平久居深宮,對白述的名字也不陌生。

熙平拉著我一路跑到御花園,兩個人縮在大柱子后面。彼時正是六月,御花園里的睡蓮開了大半,紅的白的映在一起,格外好看。目光越過一池蓮花,對面那人便是白述。

那是我們第一次看到白述,他著了玄色官服,墨發攏進官帽里,側臉看起來清雋文雅,沒有半分武夫的樣子。

熙平看得入神,沒留意已經站到了湖邊上。六月多雨,湖邊上的青苔生了不少,熙平一個不穩,竟直直掉進了湖里。

白述迅速轉過頭來,冷冰冰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過須臾。爾后,他迅速跳入湖里,救起了熙平。

熙平渾身濕透了,頭發上也沾了瓣早已敗落的蓮花。她看著白述竟怔怔地哭出來,白述抱著她上岸,將她放下,伸出右手拈走那花瓣,笑著問道:“公主哭什么?”

熙平紅著眼睛仰頭看他:“若是換了將軍,在心上人面前一副狼狽樣子,可會傷心?”

這話說得很是膽大,白述官至將軍,自是通透。他看著熙平輕笑,望著那一湖睡蓮又看著熙平:“在臣心里,公主是這齊宮里頭,最美的一朵睡蓮。”

熙平后來許多次同我提及此事,她說白述跳下來救她的時候好像天神一樣。爾后她又笑,目光里閃著狡黠:“熙寧,其實我是會水的,那一日,是我故意。”

自那之后,白述同熙平諸多往來,連父皇也是默許。

父皇膝下無子,卻有五個女兒。熙平同我最是交好,平日里便是去尋白述,也常常帶著我。

我見過他們有多恩愛。熙平的驕傲白述悉數接受,連帶著熙平偶爾的壞脾氣。熙平看不上嵌珠鑲玉的貴重步搖,白述為她雕了枚木簪,用的是沉香木,別在發間,連頭發都染了香氣;熙平喜歡城中如意坊的點心,白述每日都派人買來備在身邊;熙平喜歡蘇州樓閣,白述命人在城內蓋了座小院,內里小橋流水,江南風光……

熙平亦曾同我講:“熙寧,你說這世上,為何會有一個白述,對我這樣好?”

她滿心滿眼里都是一個白述,也只容得下一個白述。

夏末秋初,天氣轉涼時,熙平央著父皇讓白述進了宮,打的是教習儲君的名號。

熙平日日拖著我去武場。

白述功夫很好,他帶著熙平練武時,我常常坐在一邊看。他慣使長槍,一根銀槍在手,數十個侍衛也不是他的對手。熙平練習時,他下來坐在我旁側歇息,抿了口茶水問:“公主為何不練?”

我看了看他,垂著眸子輕笑:“我非儲君,不得習武。”

白述愣了下,嘴唇合動想要說些什么,卻被熙平喊了過去。

他掛在腰上的玉佩落在了地上,我輕輕走過去,不動聲色地攏進袖子里。

他來武場也沒卸下,想來也是對他很重要的東西。

重傷

九月白述離開帝京,返回邊關。

他動身的那日,熙平親自送他到城外。我站在遠處,見他絮絮叨叨地囑咐熙平,不像是離開的心上人,倒像是要遠行的兄長。

我輕嘆了口氣,是要喜歡到什么程度,才會將那人當成妹妹一般疼。

白述離開后,常有書信送來,間或夾雜有與我的零丁幾封,或是報個平安,或是說些軍營的事情,每一封都被我小心收藏起來,同那塊玉佩放在一處。

次年二月,送信的人來時帶了盆墨蘭,直接送來了我宮中,說是白將軍偶然得到,卻珍視非常。北關嚴寒,將軍唯恐這墨蘭有了閃失,特意派人將墨蘭送回都城,請我照料。

熙平同那人一道來,一雙桃花眼染上笑意:“他倒真是個文雅人,熙寧,你可千萬好好照看。”

我福了福身子:“熙寧知道了。”

我平素喜蘭,自個兒宮里前前后后也種了不少蘭花,卻對這一盆情有獨鐘,大小事情皆親力親為。

白述三月回京,進宮的那日正是三月初三。熙平拉著我去,及至走到白述跟前,已是淚凝于睫。白述仍是笑著,未看熙平,目光卻反而落在我身上,似笑非笑,問候了一聲:“公主安好。”

我垂首,目光落在他的腰間,掛著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一切安好,多謝將軍。”

我轉身離開,身后傳來熙平的哭聲,偶有白述的幾句寬慰。我隱隱覺得白述不一樣了,可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同。

這一番回京,白述公務甚多。熙平常來我宮里小坐,一邊看我侍弄那盆蘭花,一邊同我抱怨,白述有多久未曾尋她。

恍惚已是九月,父皇依照舊例前往圍場打獵。這一次,特意帶上了白述與熙平。

臨走時白述來我宮里看蘭花,臨近花期,蘭花零散結了幾個花苞。白述不大說話,我亦不知道如何開口,兩個人相對坐著,茶水續了一杯又一杯。日暮我送白述離開,他突然開口:“臣最喜歡蘭花清新淡雅,勞煩公主務必好好照看。”

他別有深意地看我一眼,轉身離開。霞光傾瀉在他身上,將一身素衣映出光芒。我在身后看著,只覺得心臟仿佛要從胸口里跳出來。

墨蘭在白述離開后的第三日盛開,盛極時白述也未回來。我唯恐他錯過,親自執筆將那蘭花繪下來。不知繪到第幾幅,總算滿意。

那一幅畫未能送出。沒過幾天,白述同熙平匆匆返回。兩人還未入宮,太醫已經候在了西殿。我在宮門口看到馬車匆匆掠過,攔了個熙平身邊兒的人,才曉得他們是遇到了刺客。

那刺客沖著熙平來,白述雖有一身武藝,可對方人數眾多,白述本就受了傷,又替熙平擋了一劍,被刺穿了左胸,夜里高燒不退,性命垂危。

我跌跌撞撞地跑去西殿,熙平的隨侍宮女守在殿外,見了我屈膝行禮:“熙寧公主,三公主吩咐了,不許任何人進去。”

我勉強收起臉上的驚慌:“既是如此,我便不進去了,你千萬照顧好皇姐。白將軍吉人天相,定會無事。”

我轉身離開,行至拐角,才虛脫一樣靠在了宮墻上。天色漸晚,夜幕如墨濃稠,我終于順著墻壁滑坐在地上,低頭哭出聲來。

我曉得他喜歡的人是熙平,喜歡得連命都可以不要。可是我只想看看他,我想知道他如今安好,性命無虞。可是我無能為力。

那夜里我很晚才回了自個兒宮里。那盆墨蘭有開有敗,到底比不了那時盛極的樣子。

這一盆蘭花,我終究沒能照料好。

拒婚

白述恢復過來時,已是十月了。我在長廊中看到他,他仍著白衣坐在石凳上,眉眼間略有倦意。見了我微微一笑:“熙寧公主。”

我過去在他對面坐下,徑自倒了杯茶:“白將軍,許久不見了。”

白述手指敲著細瓷茶杯:“前些日子我重傷在床,行動不得,未去尋公主,公主也沒來看我。”他頓了一下,連帶著停了手上動作,“如今想來,是有一段日子了。”

我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白述倒是笑得愜意:“開個玩笑,公主無須在意。我那盆蘭花,開得可好?”

“開得最好時將軍不在,如今雖仍未敗,到底不比那時。”

白述“哦”了聲,忽而又道:“真是可惜了,看來只能等明年了。”

我抿了口茶道:“明年開花時,將軍可千萬別錯過。”

白述目光沉沉地看著我:“那是自然。”

那盆墨蘭開始敗落的時候,齊宮里傳言熙平和白述好事將近。彼時我正在院里修剪蘭花,手下一顫,最后一朵墨蘭被剪了下來。

熙平是在第二日過來尋我的。她著了件大紅的衣裳,如同喜服一般。熙平紅著臉同我提及那件事:“熙寧,我方才同父皇說了,我要嫁給白述。”我微微愣怔,旋即輕笑:“皇姐與將軍,一個美人,一個英雄,般配得很。”

那日夜里,落了崇明十六年的第一場雪。我匆匆忙忙自床上起來,衣裳都未披,跑到外面將那一盆墨蘭抱了回來。葉片上零丁雪花化成了水,像是誰看花的時候落下的淚。

崇明十六年冬天,父皇賜婚公主熙平同將軍白述。白述于朝堂之上公然拒絕,言明已有心上人。

那一日的事情我只能從宮人那里得知大概。退朝之后,父皇帶著白述去了御書房,兩人商談許久,白述才離開。次日父皇便派人傳了圣旨,派白述前往晉城,鎮守齊陳邊境。

白述臨走時又來看蘭花,花朵敗盡,僅剩下幾片葉子。白述幽幽嘆了口氣:“公主將臣的蘭花照料得很不好。”

他抬頭看我,目光灼灼,逼得我低下頭去。他輕笑出聲:“這蘭花到底是臣心尖上的肉,還請公主費心。”

他離開時,正撞上來尋我的熙平。熙平僵著臉色問他:“白述,為什么呢?”

白述腳步未停:“臣有了心上人,先前所作所為若是惹得公主誤會,是臣不對。”

熙平沒再動作,立在我的宮門口,倔強地落下淚來。

所有人都以為白述是風流子弟,同熙平不過逢場作戲。可是我心里疼得發脹,我知道的,他愛極了熙平。

難堪

熙平再來找我,是在崇明十七年四月。

她看著我眼神復雜,沒有坐下也不用茶,像是忙著積攢力氣。過了些時候才開口:“熙寧,白述叛國了。”她合上了眼睛,眼睫微微顫動。

我張張嘴,卻發現什么都說不出口。

熙平早在半年前白述離開后便著手處理政務,如今陳國出兵,將軍叛亂,熙平忙得厲害。

陳軍攻下第七座城池的時候,父皇派人將我帶去了御書房。我在地上跪了很久,才終于聽到父皇的聲音:“熙寧啊……”

“兒臣在。”

我抬頭看他,父皇已經鬢發花白,他說:“你隨熙平一道去楚陽吧,熙寧,你務必記住,護好熙平。”

父皇告訴了我另一樁秘事,關于白述。

那日白述在御書房跪下,一字一句道:“微臣的心上人,是熙寧公主,還請陛下成全。”

父皇靠在椅背上,神色疲憊:“熙寧,朕沒有辦法同意,白述和熙平的事滿朝皆知,朕不能讓熙平難堪。”他頓了頓,“這件事情,是父皇對不住你。熙寧,若是陳軍一路攻到楚陽,你千萬保下熙平。”

那日夜里我和熙平便離開了,熙平大多時間不說話。半月之后,我們抵達楚陽。

我未曾想過會在這樣的境況之下與白述重逢。他騎著白馬停在我們面前,眉目冷淡:“勞煩熙寧公主隨我走一趟。”

熙平緊緊抓著我的手腕,看著白述,眉眼都染了怨毒:“白述,我只有熙寧一個親人了……你不許帶她走……”

她的聲音突然哽咽,白述冷笑一聲:“我不過同她敘舊,三公主不必憂心。”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好說歹說哄著熙平進了城。白述派人拉過來一匹馬,我勉強爬上去,將將坐穩,白述便一鞭子抽在馬身上。馬受了驚嚇,撒開腿朝前瘋跑。我緊緊抓住韁繩,風在耳邊呼嘯而過,我連眼睛都不敢睜開,直到被馬摔了下來,才感覺到掌心灼燙,不用看也知道必然磨出了血。額頭上也有溫熱的血順著臉頰滑下,我躺在地上,胸口起伏,卻根本爬不起來。

白述來得很快,他從馬上跳下將我攬在懷里。雙臂收緊勒得我胸口脹疼,白述幽幽問了句:“熙寧,你恨我嗎?”

我垂下眼睫,輕聲答道:“將軍不恨我,熙寧已經感激不盡。”

白述驀地笑出聲:“也是,你如今這樣,終歸是自作自受。”

天色慢慢暗下來,白述坐在我身側,并不說話。我試探性地靠在他肩上,解釋道:“我腦袋疼得厲害,將軍的肩膀借我靠一下。”

白述“哼”了一聲,沒同意也沒反對。我靠著他的肩膀抬頭,天上星子寥落,鼻尖盈著他身上極淡的沉香木味道。我問道:“將軍又給姐姐雕木簪了嗎?如今境況這般,可需要熙寧代你送去?”

白述身子一僵,忽而冷笑一聲:“不勞你費心。”

我張了張嘴又閉上,他們的事情,確實用不著我費心。

白述送我回楚陽城時已是深夜,我坐在他身前。夜里風冷,白述扯下披風披在我肩上,我道了謝。白述忽而說道:“其實我曉得你不會騎馬,那匹馬之前馴服過,我只是想嚇嚇你,不承想它發了瘋。”

我有些哭笑不得:“無妨,將軍不必在意。”不過多了些傷口,能與他獨處這么久的時間,終歸是我賺到了。

白述沉默許久,又問了句:“齊熙寧,在你心里,我就只是個工具嗎?”

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喊我的名字,語氣平淡卻又好像藏了千萬分情緒在里面。我有些發愣,半晌才笑出聲來:“白將軍,退一萬步講,你險些成了我的姐夫;將來大事若成,你是頭一號功臣。你怎么會只是工具呢?”

白述抬眼看我,目光平靜如水。良久才調轉馬頭,離城而去。

駕崩

熙平離開楚陽是在一個黑夜。

聽到消息,我早早過去等在城門口。未過多久,果然看到熙平策馬而來。

那夜月光好極,熙平停在我面前,翻身下馬。她伸開手臂抱住我,像幼年難過時一模一樣,她說:“熙寧,我想去找他,你別攔我。”

我笑著看她:“皇姐,他通敵叛國。”

熙平的聲音陡然尖厲:“你沒有證據!熙寧,這一切都是別人所說,連我也只是看了折子,是有人陷害他!”

我深吸了一口氣:“皇姐,白述如今已在陳國官拜將軍,你告訴我,還需要什么證據?他若是有冤屈,上一回在楚陽看見你我,他因何不說……”

熙平突然跪在了地上,她仰頭看我,眼眶里都是淚,顫著聲音哀求道:“熙寧,你別說了,熙寧,我求求你了……”

我合了眸子,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去吧,皇姐。若是你死在外面,我不會認你是齊國的公主,更不會認你是我大齊的儲君。”

看著熙平的背影,我突然笑出聲來。她大抵再也不會回來,她會和白述在一起,成親生子,攜手白頭。也許,還會順帶著記起她有過一個狠毒的妹妹。

我這些時間以來所做的種種,在此刻,好像突然淪為了一場笑話。

我扶著馬車車轅,笑得眼淚都流出來。

我以為熙平再也不會回來,又或者帶著白述一起來同我算總賬,我從沒想過,她回來得那樣快。

三日后,熙平牽著馬走進我們共住的小院,頭發有些凌亂,臉色蒼白。甫一進來便開口問我:“熙寧,白述托你照看的那盆墨蘭,你帶來了嗎?”

雖不曉得她的意思,我還是點了頭。

熙平忽然笑了:“亂臣之物,留著做什么?”

我低頭不看她:“皇姐說過,要我好好照看。”

熙平松了手上韁繩,似笑非笑地朝我走來,坐在我旁邊的凳子上,忽然問道:“你還記不記得,白述曾同我說過,我是齊宮里最美的一朵睡蓮?”

我方點頭,就看到她的神色忽然怨毒起來:“可是白述說了,睡蓮雖美,卻非他心中所愛,他白述,獨愛墨蘭清新淡雅。”

我身子一僵,又聽到熙平繼續說:“熙寧,白述已經是你手下的人了對不對?連同這次叛亂,也是你的主意對嗎?你想做齊國之君,可是父皇一心要我繼承皇位,你等不及了,便吩咐白述與陳國勾結,攻打齊國。”她深深吸了口氣,“畢竟,你在白述心里,便是那清新淡雅的墨蘭。所以,他也甘心為你所用。”

她的目光犀利通透,我輕笑一聲:“皇姐果然才敏過人。”

熙平的目光忽而怨毒起來,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熙寧!我什么都沒打算同你搶,國君之位,我從不在意,可你為什么這樣對我?熙寧,我是你的姐姐啊……”

有侍從進來通報,看到我和熙平的樣子,聲音都顫抖:“啟……啟稟二位殿下,皇上他……他于昨日夜里駕崩了。”

熙平的手臂垂落下來,她忽而笑出了聲,看著我清淚蜿蜒:“熙寧,我竟然真的只有你了。”

放手

父皇死于暴病,未能留下遺詔。

熙平身為儲君,本該承襲帝位。大臣里卻起了異議,戶部尚書于朝堂上言明熙平與白述交往甚密,若繼承皇位,則有損國體。

彼時我同熙平華服冠冕一道坐在大殿之上,殿下附議朝臣齊刷刷跪了一片。熙平的表情平靜得過分,半晌才起身大笑:“想來諸位大人心中已有合適的人選,熙平本就愚鈍,也無意帝位。”

她緩緩步出大殿,脊背挺得筆直。

太傅突然開口:“熙寧公主機敏過人,人品貴重,當承大統。”

我看到熙平身形一晃,扶住了門框,身子輕微抖動,似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卻終歸都淹沒在陡然喊起的“萬歲”之中。

我登基那日那盆墨蘭開了花,許是因為楚陽靠南,連花期都早了些。我在寢殿里坐了很久,腦子里諸事繁雜,聞著那淡雅香氣才勉強平靜下來。

真正坐在龍椅上的時候我仍是恍惚,這許久以來的長長流光,恍若一場春秋大夢。只是我入夢太深,醒不過來。

大典結束后,我回了寢殿,屏退了宮人。蘭花香氣裊裊娜娜,我忽而就想起來一個人。身后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恭喜陛下得償所愿。”

我僵著身子轉過身去,不知用了多大力氣才壓下心里酸澀:“白將軍千里迢迢趕來,就為了同我說這個?”

白述徑自坐在圓桌旁,聞言輕笑:“自然不止,臣一心掛念這蘭花,也來看看。沒承想,正趕上了開花。”

我并未接話,他伸手輕輕碰了下花瓣:“臣從前最喜歡蘭花清新淡雅,可是這一盆花,開得臟了。”

像是有千萬根刺倏然之間扎進了心上,我幾乎承受不住,藏在寬大袍袖下的手都顫抖起來。勉強平靜著神色,我同白述開了口:“將軍這是嫌棄我了?既然如此,將之帶走也無妨。”

白述手下一頓,苦笑道:“陛下覺得,帶走了就能變回來嗎?”他看著窗外,目光卻不知落于哪一處,隨后又接了句,“即使能變又如何,她總是不愿意隨我走的。”

月光透過木窗投在地上,白述一半身子都在那一片惑人的光影里。我瞧著他輕聲道:“將軍多慮了,皇姐一心只喜歡將軍,若是將軍要帶她走,皇姐定是愿意的。”

白述但笑不語,眉眼里透出倦色。我在心里輕輕嘆氣,這世上,大抵也只有一個熙平,能讓他傷神至此。

熙平說白述是因為我故而為我所用,其實不然;熙平說我是她唯一的親人,其實也不是。

熙平的母親進宮之時已有身孕,父皇并未察覺,反而因為對熙平母親的格外寵愛,連帶著疼愛起幼年喪母的熙平來。我幼年時因意外得知,我本以為,我將會守著這個秘密直到死去。可是后來,我同熙平喜歡上同一個人,可那個人的心里,只容得下熙平一個人。

白述同熙平要成親時,我私下里找到白述,同他做了交易。我可以守住熙平并非皇家血脈的證據,而白述,要為我所用,助我登上帝位。

那時候我以為,若我成了齊皇,一切都會不一樣。直到今日我真正坐上那個位置,才終于曉得,我之前所作所為,只是徒勞。白述終究不會喜歡我,而我們之間,從來沒有可能。

我早該想到的,他一個大將軍,受萬人敬仰,卻愿意為了熙平掛上通敵叛國的罪名。他那樣喜歡她,哪里容得下我?

我頓了許久,唇齒間盡是苦澀:“白將軍,皇姐如今惱你,無非是因為你身上莫須有的罪名,你若回去殺了陳軍主帥,回來齊國,我定為你洗清罪名,到時候,我會放你和皇姐離開。”

白述冷笑了一聲:“陛下真是思慮周全。”

我輕輕合上眼,不是我的終歸不是我的,強留下來又有什么用呢?徒添傷心罷了。

錯過

那是我最后一次見到白述。

未過多久,邊關傳來消息,叛賊白述意圖行刺陳軍主帥,被當場刺死。

那一日我在寢殿內靜坐了許久,腦子里昏昏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第二日清晨發現桌上那一盆墨蘭悉數敗落,才終于縮著身子號啕起來,哽咽著大喊他的名字:“白述,白述……”

我第一次這樣喊出他的名字,卻是在他過世之后。

熙平是在那日夜里來的,她自懷里掏出一個物什放在桌上:“這是他臨死前握在手里的東西,你留著吧。”

我顫著手拿過來打開,是一根沉香木刻的發簪,尾部雕了幾朵蘭花,最大的花瓣上刻著一個“寧”字,我如遭雷擊。

熙平忽而笑了:“我早同你說過,他心里的人是你。熙寧,是你總不肯信。我不過喚他一聲哥哥,他疼我,卻從不愛我。那次我自楚陽去尋他,才知道我原來并非什么公主,我的父親在我未出生時就已經過世,白述他,是我的堂兄。”

“熙寧,那一盆墨蘭并非他偶然得之,是他尋來的,他不過想借著那花,多來看看你。”熙平的聲音平靜無波,“你以為他喜歡的人是我,他以為你只在意權勢。明明那么簡單的事情,可你們兩個,誰都看不懂。”

我將簪子緩緩插在了發髻上,我知道,這世上,再不會有一個人,與我共看蘭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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