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秋風塞上

徐悲鴻先生曾有“白馬秋風塞上，杏花春雨江南”的一句自題聯。先生用南北方人剛柔性格的不同，點出了地域文化的不同。

作為一名地道的江南人深感江南是一種時光無法磨滅的詩意，一種藏在心靈角落的柔情。杏花春雨江南更是一個纏綿的夢境。生命不可缺少詩意，因此也不難明白那年春晚上《小城雨巷》的舞蹈為什么會引起那么多現代人的共鳴。但如今江南的杏花春雨已經丟失了古典的意蘊，且被日益加快的工業化進程“規劃了”。

某日在網上看到一則題為“白馬秋風塞上，杏花春雨江南。伊犁當屬塞外江南，當之無愧！”的旅游攻略。遂知，伊犁新源縣的吐爾根鄉的杏花溝是中世紀遺留下來的一個隱藏在伊犁河谷深處的世外桃源，這是3萬畝野杏林所在地，西天山深部梯度分布的山地綠洲風貌，馬背名族的粗獷風情，層林盡染的色彩空間，山間牧群的悠閑世界……

杏花溝野杏林的存在雖然有著悠久的淵源，但是形成為一處賞花熱點，還是本世紀初的事，由于改革開放前那種狹隘的社會環境，這處珍貴的景點一直不為世人所注意。至今為止逐漸形成了年均僅有4千人觀光者的規模。

2014年4月中旬，正值杏花盛開之時，我們一行4人與野杏林如期預約匆匆飛走伊犁，追隨這塞外江南杏花春雨的詩意和浪漫。雖是塞外江南，卻也不全似江南那般精巧，當鏡頭還沉浸在杏花枝頭，粉花綠葉之時，抬頭望去，背景中卻是雪山草原，云朵低行。身臨其中，是如江南的細膩柔情，置身其外，又多了份塞外的豪情壯闊。天氣的變化，光影的流轉，踱步的牛羊，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們，這“江南”的塞外歸屬。當柔情與豪邁結合，鏡頭中的景致變得別有一番風味。

身處江南，卻要跑到塞外去追尋江南的詩意，這似乎是一種悲哀，只愿這塞外的江南能柔情常在，不要太快地被“現代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