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在上海,也經(jīng)常去偏遠的地方,在兩種極端間來回,體驗是天差地別的。在大城市里,物資不會匱乏,吃的喝的不用發(fā)愁,愁的只會是缺錢:而在我徒步過的很多地方,別說食物,一天能見到一兩個牧民,就已經(jīng)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通常我們出發(fā)前會備足消耗物資,特別是在牧區(qū)和無人區(qū)。除了食物外,還會帶上小氣灶和氣罐、小鍋、折疊水箱、手動凈水器之類的工具。在很多高原地區(qū),走了一天之后,能燒上一鍋干凈的紅糖水每人喝幾杯,是非常舒服的。
晚上喝過紅糖水,最理想的就是再來兩杯威士忌,然后早早入睡。當一個徒步團隊里有兩個以上的威士忌愛好者,那么背酒進山就不可避免了。當然,有時候也可以在村民和牧民家里找到替代品,但是那些自釀的酒總是有各種缺陷:糧食酒度數(shù)太高且口味很難讓人適應,泡制酒也總是帶著難以捉摸的怪味,而果酒總是淡得像果汁一般。所以我一定會選擇背上自己最喝得慣的酒,在每天的徒步結束后犒勞自己兩杯。
上次從瀘沽湖徒步去亞丁的線路,沒有請向導和馬隊,自己重裝上陣,算是非常虐的一段路。因為路線長,我們帶了兩瓶威士忌上路。威士忌的瓶子是非常重的,第一天在平地走了約三個小時后,就要翻越一個埡口,上升了不到300米,開始感覺到身上的背負實在太重。
于是我們停下,打開背包逐樣東西查驗,進行了一次輕裝。輕裝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將威士忌從玻璃瓶里轉移到礦泉水瓶里,走了半天,也到了補水的時候,正好礦泉水瓶有足夠的空間來轉移酒。空的酒瓶子并沒有亂扔(這樣的玻璃酒瓶引發(fā)火災的概率比普通塑料瓶要大,沿途看見不少徒步者丟棄的啤酒瓶,他們應該是請了馬隊帶上來的,其實這樣很危險),而是放在了山路邊很顯眼的地方。這條路每天都有馬隊經(jīng)過,當?shù)氐牟孛駥⑦@兩個瓶子帶回去,應該是蠻洋氣的容器,說不定還會在里面灌上自己釀的青稞酒。
不久前,我剛從云南回來,這次的徒步分為幾段,最主要的是雨崩。冬天的雨崩無雨、少云、積雪,人也不多,正適合我們這些人去。在大理集結并準備出發(fā)時,我發(fā)現(xiàn)了一家賣酒的小店,非常難得地,里面居然有幾款我喜歡的威士忌,加上同行的一個姑娘也是愛喝這個的,就理所當然地買了一瓶帶上。
進雨崩村并不輕松,依舊是翻山。所幸的是,雨崩村里有吃有住,這次徒步不需要帶食物、水、帳篷、睡袋和太多的衣物以及工具,所以在四個多小時的翻山過程中,令我可以背著這瓶原封不動的威士忌。雖然增加的這點重量在登山過程中不容小視,但是進雨崩的那天晚上,當我從包里拎出沉重的酒瓶,打開封蓋,為大家倒上的時候,這種得意的感覺,是很少有人能體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