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語:
“君兒是近年引人注目的詩人,其詩作大多不但意味豐盈,在語言形式上也頗有個性。她面對的是,心靈,只為藝術本身效忠,筆隨心走,隨物賦形,全無‘口語還是書面語的禁忌或自虐。”一一引用的這句話,是陳超先生生前評君兒詩集《大海與花園>時說到的。陳超先生再也不必面對君兒提出的、實際上也是我們每個寫作者都要面對的問題:“在文字的茫茫大海里/我有自己的燈塔/自己的船帆/但黑暗輪回往復/是我每天必然面對/和處理的關系/它不是玄幻的/也不會武術/更不能像天使一樣起飛/九州縹緲/我只能徒手面對/自己消化和治療”。人生的荒謬如加繆所言,是因為“人類的呼喚與世界不合理的沉默之間的對抗”。
“秋天,有中年人/想要的天氣/干凈遼闊,一切都已明朗”一一讀商略的詩則是另一種況味了,他傾向于將疑問放在一邊,回望并投身于南方舊時的庭院:“每隔一段時間/我們就要回到舊居/重新確認記憶中/那些不言而喻的東西”。他的詩平和、沖淡,當屬“小苦微甘韻最佳”之列。
余幼幼偶爾也寫“她的可見度猶如黑暗中的礦燈”這樣詩化的句子,但她的詩最令人動客的一面是松弛的、極其自由的、四川口音的語調,令人忍不住感嘆:年輕真好。在加繆看來,活著本身就是一個價值判斷,超越荒謬的方法就是自由地品嘗一切體驗,既歌頌人生的喜悅,也歌頌它的苦難。一一所以,如余幼幼這般年輕,她才可以說:不著急。
一一余笑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