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融合中醫思維與形式邏輯

★ 劉佳鑫 楊玉婷 黃仙保 陳俊杰 (．江西中醫藥大學 南昌330004;．江西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 南昌330006)

中醫學與西方醫學就像兩顆璀璨的明珠交相輝映，共同為世界人民的健康作出了重要貢獻。西醫學崇尚邏輯思維，力求對研究對象描述準確、客觀，在相應的治療上呈現客觀、標準，單一對應的特點，即“同病同方”。這種分析還原思維與一貫以來接受經典物理分析還原的教育思維方式十分一致，因此西醫學容易被理解，學習起來得心應手［1］。中醫學是以古代哲學為指導，以取類比象的思維方式，通過對事物外在表象的分析，研究內在規律，強調宏觀整體，突出相互聯系。“象”的多樣性使得治療法則呈現多變的特點，即“同病異治或個體化治療”［1］。中醫思維方法與現代的思維方法有天壤之別，故而學習中醫顯得格外困難。

由于一直以來接受分析還原思維，在思考時容易產生思維定勢，故而在此引入一門“聰明”的學問——《形式邏輯》，以期從認識工具層面對中醫難學進行破冰。形式邏輯是一門以思維形式及其規律為主要研究對象，同時也涉及一些簡單的邏輯方法的科學［2］。如何讓形式邏輯為中醫服務，對此略陳己見，請同道斧正:

1 點面結合，用形式邏輯有力的武裝中醫理論基礎

探索客觀世界時需要在辨證唯物主義思想指導下，反復實踐，不斷積累知識、豐富客觀認識，在這些感性材料積累到一定量的基礎上，有效地進行科學的抽象和概括，上升為理性認識，并通過語言加以闡述［2］。整個探索過程中，形式邏輯的知識是不可缺少的輔助工具，它是探索客觀世界的思維工具，在思維運作過程中，進行形式化的思考，而且思維程式嚴密，標準統一，各個系統完備，使得探索客觀世界的認識真實可靠。

中醫學是從整體上對事物進行把握，是宏觀整體醫學、“形－神－環境醫學”，重視環境變化、正氣不足對疾病的作用，強調四診合參，辨證論治［1］。夯實中醫基礎的過程中少不了形式邏輯對基礎理論的整體把握。將形式邏輯從點至面，邏輯嚴密的梳理中醫思維，全面武裝中醫理論基礎，考據經典，分析現存問題，逐一解決中醫欠嚴密的理論。同時形式邏輯對于語言表達的準確性有不可或缺的功效，不僅能使語言更加生動、鮮明，而且在面對質疑時可以通過各個層次嚴密布防，清晰表達，有理有據地進行反擊。

2 前后關聯，將形式邏輯親密地滲透到中醫運用過程

任何科學研究從收集材料到提出觀點，再到對這一觀點進行論證，必不可少的是邏輯嚴密的思考，而形式邏輯就是這樣一門研究思維過程的學問，它是科學研究的基本素養。

中醫望聞問切以及試診過程中無不需要全面把握病癥，在形式邏輯的指導下層層篩選，才能環環相扣，避免漏診誤診，最終分析出病因病機。并且在遣方用藥時，邏輯嚴密的前瞻病勢走向。

臨床積累到一定程度產生一些心得時，形式邏輯還有一項根本功能即:推導出新知識。從已知推導出未知，假設可能的結果，觀察用藥后的表現是否與預知結果一致，反復驗證，推出臨床新發現。此外掌握形式邏輯的規則與方法，對于錯誤信息有很好的識別作用，臨床時可有效避免誤診。

3 豐富內涵，讓形式邏輯和諧地融入中醫辨證思維

在知識爆炸的信息時代，多學科融合正成為一種趨勢。比如:作為具有自然和社會雙重屬性的高級動物，決定了醫學研究的雙重性。學習有關人的社會屬性方面的知識，如心理學、社會學，將對病情發展、走向有更全面的考量。在學科相互滲透的新時代，運用形式邏輯，辨別不合邏輯的偽科學的干擾，減少損失，以規范的邏輯思維尋找正確方向。

環境對疾病譜的影響不容小覷。既然風寒暑濕燥火是中醫認識的重要病因，那學習氣候變化，五運六氣這類知識將對預防疾病，治療疾病起到很好的參考價值。起源很早的中醫理論所處的社會環境、自然環境與現代環境大相徑庭。時代變遷，氣候變化愈發復雜。正確甑別復雜環境的影響，需要思維清晰，邏輯嚴密，才能全面衡量復雜因素的主次關系。

4 創新形式，讓形式邏輯活躍地參與中醫發展過程

中醫歷史悠久，發展過程中難免遺留一些問題，而且社會環境日新月異，疾病譜也在不斷調整，因此需要在嚴密邏輯指導下對經典進行質疑、論證。形式邏輯主張概念清晰明確、命題真實可靠、推理合乎邏輯、論證論據充分、結構清晰，形式邏輯的完備性有助于提高對經典的闡述與理解。

在形式邏輯指導下融合現代科學技術，通過信息技術共享形式多樣、內容豐富的數據庫。直觀生動的展示、大樣本的數據積累，能讓更多振興中醫的有志之士參與學習討論。只有大家邏輯思維一致嚴密，討論才能更有效，容易達成共識，形成一定規范，制定符合中醫特色的標準，改變治療方案缺乏統一規范和指導、缺乏客觀公正的臨床療效指標的局面。

形式邏輯有助于質疑，通過思維嚴密的辯論可讓真相漸漸浮出水面。推導新觀點，結合現代科技實驗，從不同方面檢驗事實同樣離不開它的指導，陳列具有說服力的事實，闡述嚴密且鮮明的觀點，從不同角度證明中醫藥的功效，邏輯嚴密才能將中醫前瞻性特點毋庸置疑地放大。

鄧鐵濤教授也說“中醫是后現代的科學，21世紀是中華文化的世紀，是中醫騰飛的世紀”。作為后現代的科學——中醫學，將形式邏輯融入其發展過程有著重要意義。形式邏輯是探索物質世界奧秘的工具，是一種知性的物的邏輯，對于科學認識與理解有重要意義，它的“求真”精神對科學素養有很好的提升功效［3］。簡單的來說，引入形式邏輯有以下幾點益處:首先它是認識客觀世界的輔助工具，其次它是論證思想和表達思想的必要工具［2］。換言之:在中醫發展過程中，它既是質疑求證并且武裝中醫理論規律的基礎，是臨床運用、甑別真偽、分清主次、推導中醫新知識的工具，又是融合多學科知識的有效溶劑，還是檢驗事實、闡述嚴密觀點的有力保障。嚴謹的邏輯思維碰撞出的火花必然使中醫學術大放異彩，用形式邏輯武裝思維，將使中醫穩步向前推進。

［1］張慶祥．強化中醫思維，提高臨床療效［J］．陜西中醫學院學報，2006，29(5):65－67．

［2］金岳霖．形式邏輯［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3］葛宇寧．論形式邏輯與科學素養的提升［J］．河南科技學院學報，2015(3):30－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