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jié)”說中華傳統(tǒng)女德

□簡 堂

人多知道唐太宗李世民有個賢德的皇后長孫氏。其實，考諸往史，大凡有作為的皇帝，都有一個賢德仁厚的皇后即賢內(nèi)助。

朱元璋經(jīng)過艱苦的征戰(zhàn)，逐元順帝于大漠，滅張士誠、陳友諒等勢力，終于建立了大明朝，定都金陵，華夏一統(tǒng)。人之常情，男人建立了如此不世功業(yè)，不免內(nèi)心得意，但是，在別人面前要掩飾，尤其是這種得意不能讓那些流血犧牲的烈士后人看見，雖然他們因為父兄的捐軀而屢屢蒙恩受封賞，即朱元璋給他們的待遇是很厚的，但是，你得意，仍然會傷害他們的心，用現(xiàn)在的話說，你考慮過那些為你當皇帝而死了父兄的人的感受嗎？再說，皇帝要讓人感到這是上天的安排，是順天應人，如果輕易流露出得意，就有點小人得志，狗穿皮褲的輕薄了。但是，朱元璋實在是太高興了，一個討過飯、當過小和尚的窮小子，能當上皇帝，這反差太大了，一般人還真HOLD不住。新朝建立，朱元璋很關心金陵宮殿的建設。工程終于進入了裝修階段，有一天，他和皇后馬氏一起去看一座新修的大殿，當時工匠們都已經(jīng)下班了，朱元璋見空曠的大殿，宏闊軒敞，很有氣派。旁邊沒有外人，朱元璋對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馬皇后說：“哎呀老婆！你說我這人啊，胡做亂做，做出如許事業(yè)！”這是他的內(nèi)心話，回首往事，人怎么成功的，可不像公開文件上說的那樣堂皇神乎，有的時候真是稀里糊涂地就成功了。

馬皇后聽了朱元璋的話，輕輕一笑，沒有作答。突然，朱元璋發(fā)現(xiàn)，大殿的一個梁上，坐著一個畫工正在專心地工作。大概是為了加班趕工，得知皇帝到了，嚇得好懸沒掉下來，正不知所措間，被皇帝發(fā)現(xiàn)了。朱元璋內(nèi)心一驚，有些惱羞成怒——剛才與馬皇后說的那句話，一定被這個畫工聽到了，要是泄露出去，這還得了！他要喊人抓這個畫工下來，殺了他。畫工嚇傻了，怔怔地看著皇帝皇后，他發(fā)現(xiàn)馬皇后非常專注地盯著他看，并且用手在自己耳朵上用力按了一下。畫工突然明白了，聞聲趕來的宮廷衛(wèi)士抓他下來，任憑朱元璋怎么問他，他就像個泥胎一樣，低頭不出聲。馬皇后笑吟吟地對朱元璋說：皇上，您看他是個聾子，算了，放了他，讓他趕工去吧。朱元璋一聽，放心了：可不是嘛，別人都下班了，他還在這兒，一定是耳朵有點毛病。“遂赦之。”

明朝印制紙幣，多次試制都不成功，朱元璋為此非常煩惱。有人趁機給他進言：要想讓紙幣的顏色合格，一定要用士子的肝膽。朱元璋一聽，更煩惱了：平白無故地讓我殺讀書人，這不是逼我當桀紂嗎？可是，不殺讀書人，這錢印不出來怎么辦？

朱元璋心事重重地回到后宮準備休息，馬皇后問有什么事讓皇帝不安？朱元璋如實相告，馬皇后一聽，粲然一笑：皇上，這不難啊！朱元璋問：難道你也讓我殺讀書人？馬皇后說：不是殺人，是取他們的肝膽。讀書人的肝膽是什么？就是他們的文章啊！所有的好文章，都是讀書人用肝膽寫出來的。

朱元璋大悟：可不是嗎？我印制紙幣，為的是方便天下財貨貿(mào)易、流通均輸，而人心天性崇利，所謂天下貨幣流通，必然產(chǎn)生善于利用國家金融政策，以奸詐之術從中牟利的人，此司馬遷謂之“奸富”者也，奸富者輕易得利，必然擾亂人心，使人不思耕作，不辦實業(yè)，人心傾慕僥幸，唯在以奸巧謀取不勞而獲之利，所以，要經(jīng)常聽取那些為國家朝廷奉獻肝膽的讀書人的話。

傳說馬皇后有一雙大腳，外號“馬大腳”，古人認為腳大的女子不好看。但是，馬皇后有德，盡管腳大，但不影響朝野對她的尊敬和贊美。

古人從不輕易夸獎評論良家女子的容貌，否則會被認為很輕薄。那些用來形容女子容貌的詞句多數(shù)加于非良家女子身上，屬風月類。古人贊美女子，只說女子的德行。所以《詩經(jīng)》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是說女子的容貌，而是指女子的美好德行。

客家人有句俗話：“家有萬貫不如娶個好老婆”，又說：“一個好女人旺家三代”。《左傳》云：“女德無極”，意思是說：好女人對家國的貢獻，要大過好男人。女德之于家國，至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