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倫敦

◎ 楊非劫

回到倫敦

◎ 楊非劫

在倫敦，好的餐廳多如天上繁星——除了麥當勞，在街頭隨便找一家小食肆坐下來都有驚喜。布萊爾當政八年時，倫敦的消費興旺，餐廳用了許多心思和本錢裝修，就餐的價格也愈來愈貴。

貴有貴的好，因為菜牌上的價格與環境、食物的質量是掛鉤的。從前，倫敦的印度菜和中國餐一樣便宜，而且走進印度餐館就能聞到深深地滲在桌布和墻紙中的咖喱味，但在今天的太平盛世，印度菜進入了倫敦的上流街區，與日本菜同級齊名。

在名為五月花的小街里，有一家印度餐廳名叫貝拿勒斯。在里面點最基本的印度菜——類似于咖喱羊肉和一種叫“Naan”的印度面包——買單都會超過兩百鎊。結賬的人一面付錢，一面心中都在輕輕地罵：“‘阿三’們真懂得賺錢。”可是，這兩百鎊不但包括了室內現代美術風格的鑲線型裝修、迷人的燈光、英俊的印度侍應，還有一條小街的典雅氣氛——餐廳對面有兩家小小的畫廊，櫥窗中展示著第一流的油畫風景。隔著一面落地長窗，不經意地遠眺，可以看得見微微濕霧中的一盞煤油燈，以及三兩幅養眼的藝術珍品。一家餐廳的價格，配套了層次豐富的風景內容。

倫敦給人的的感覺真好，倫敦人也比從前開朗了許多。最近，報紙的主要話題是失明的內政大臣搭上了保守黨右派政論雜志的女主編。女主編告訴記者，她從來沒有跟瞎眼的男人做過愛，她想，那一定很刺激吧，于是想試一回。結果發現，瞎眼的男人比睜眼的更懂溫柔。

街道整潔了，人們消費力旺盛。如果不是布萊爾跟著布什打伊拉克，送掉了幾條英軍士兵的生命，又陷進了一個爛攤子，他說不定會成為百年來不一定最偉大，卻最幸福的首相。

回到英國，到處風景明媚，令人喜不自勝。但是，也有令人咋舌的事——交通罰款太貴，醉酒駕駛隨時坐牢，一張告票五十鎊。倫敦人對交通警察也挺有幽默感，比如我這回在倫敦聽到的一個段子——一個交通警察截停一輛車，給司機一個紙袋，說：“給我吹氣。”司機說：“我沒有超速呀，也沒喝過酒。”警察說：“我知道，只是我剛買的這包薯條太燙了。”

（摘自《洗手間的主權》鳳凰出版社圖/黃文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