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 怡 施錦芳
新時期與現代文學兩個三十年之比較
吳怡施錦芳
由于評論家們評價尺度不同、視角不同,文學現象的復雜程度不同,因此,也就誕生了諸多意見不一的觀念。通過現代文學來評價,毛澤東先生曾用“新詩迄無成功”這句話高度贊揚古典詩詞的成就,而沸騰于20世紀90年代的現代文學大師排名則遭到了青年學者的一次次質疑。由于時代的變遷以及中西方文化的碰撞,現代文學三十年里成就了不少的文學天才,而文學史奇觀的誕生亦是可遇不可求的。在現代文學三十年里,有歷史、政論、文學各方面成績卓越者,也有辦刊物、翻譯、評論、詩歌、散文、小說等文武全才,知名的人物如錢鐘書、林語堂、沈從文、馮至、曹禺、老舍、巴金、茅盾、郁達夫、郭沫若、周作人、魯迅、胡適等大師級人物。在內部斗爭中無產階級文學不斷取得進步,情況也愈加復雜。由此,人們對于馬克思主義思想的理解與掌握出現了偏差,繼而針對革命衍生的幼稚病展開了艱苦斗爭。同時在這樣的歷史轉折點,由于人們生活環境以及人文思想的不同,對革命戰略的理解也不盡相同,爭論由此產生。在我國現代化文學運動(無產階級)中,幼稚病主要呈現教條主義以及宗派思想兩方面的表現,在文學藝術性上并未明顯突出,且其并不認同具有公式化以及概念化的藝術規律。促進無產階級文學運動內部在馬克思主義基礎上的團結,堅持用科學的實事求是的態度展開必要的內部思想斗爭,必然能夠對中國革命中的文藝運動與馬克思主義思想相結合起到推動作用。
自新中國成立,我國歷史產生了巨大變革,人們開始意識到改變歷史、創造歷史,成為社會當家做主之人,為我國社會主義文學的發展起到了基礎性推動作用。新中國文學創作者的根本原則與方法在于歷史、真實、在現實發展與變革中堅持社會主義現實主義。在歷經漫長的藝術實踐后,20世紀中后期逐漸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文學特征與主導風格,并開始正視主題與題材的重大性與時代性,希望創作具有思想深度與廣泛內容的史詩性文學,從歷史長河中挖掘民族特色與民族性格,繼而創造出雄渾壯闊的文學藝術,從歷史長河中體會戰斗精神。在《茶館》《紅巖》《創業史》《紅旗譜》等優秀作品中都體現出思想上藝術上的特點,作品的表現鮮明而突出。雖然該時期的文學作品存在著諸如粉飾現實的偏差,尚有待改進,但值得一提的是,目前具有時代與中國特色的主導性風格已經初具模型,我國社會主義文學正不斷走向成熟。
文學的含義多種多樣,它代表一個民族的智慧和藝術,是語言文字的藝術,是社會文化的一種表現形式。文學是人類思維活動的起源,在中國的先秦時期,文學是以文字寫成的作品,而在魏晉之后,才單獨列出文學作品,而戲劇、散文、小說、詩歌是現代文學四大類別。古希臘的《伊利昂紀》、印度的《羅摩衍那》以及中國的《詩經》是最早的書面文學。文學還是一種運用語言文字表達心理活動和社會生活的學科,它是一種社會意識形態。文學還與政治、法律、宗教、哲學并駕于社會之上層,是社會學學科分類之一。因此,可以將文學總結為以語言文字作為工具,將客觀現實形象化地反映出來,以童話、寓言、劇本、小說、散文、詩歌等形式,表現出作家的心靈世界的藝術。
在國際環境的改變以及文學思潮的影響下,對外國文學被的頻繁接觸讓我國文學發生潛移默化的變化,這類新的文學稱為現代文學,現代文學不僅在表現手法與藝術形式上革新了傳統文學,還用現代語言將現代科學民主思想表現出來,并創建了新的文學體裁,例如,報告文學、散文詩、雜文、現代小說、新詩、話劇等,且從結構組成、描寫手段、抒情方式、敘述角度等方面都具有現代化特點,都體現了新的創造。“五四”文學革命以后,現代文學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發展,伴隨著中國社會性質與革命的不斷演變,現代文學經歷了兩個歷史階段,分別為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與社會主義時期,兩個階段的文學既有共同的特點與傳統,存在著連續性,又因各自歷史面貌的不同,不同的階段也呈現出差異性。在抗戰階段,民族危難作家能夠更緊密地與人民相連,通過共同命運相互維系,讓許多為了藝術創作而創作的作家從個人小天地中走出來,不再脫離人民。抗戰初期不同政治藝術傾向的作家把“文章下鄉,文章入伍”作為根本要求。在抗戰中期,對文學的思考重點開始轉移到人民與文學、人民與作家的關系上。在實際文學創作中,其重要主題為愛國主義,創作者在對偉大民族精神的刻畫以及熱情表現中在民族精神上形成了新面貌。抗戰中后期,對文學的思考重點轉為對原有歷史與現階段現實的認知與思考,重點相對更傾向于會對民族團結與國家進步產生阻礙的黑暗勢力,并且在原有文學創作基礎上研究傳統民族文化的優劣得失。這一階段的創作者對自身民族具有強烈責任感,具有與國家發展休戚與共的聯系。民族解放戰爭的出現對文學形式產生了影響,例如在抗戰初期,我國出現了數量較多的通俗易懂、篇章較短的作品;中后期以長篇敘事、多幕劇、長篇小說為主,均對人民群眾、文學藝術、時代三者間的緊密結合起到了促進作用。
新時期文學的文化具有非常強烈的意識,同時具有空前濃厚的政治色彩。可以說,新時期作家對中國的思考將以無情的歷史為出發點,更注重對政治痼疾的深入分析。而現代作家在改造國民性時,是通過思想啟蒙來實現的。因當代中國政治痼疾的根深蒂固以及思想啟蒙的終止,產生了許多悲劇。因此,暴露政治痼疾就體現了當代作家的啟蒙思想,并且在小說方面還體現出了較為鮮明的當代感,因此,現代文學是不能和新時期的長篇歷史小說與政治小說相提并論的。無論是重塑民族文化還是重新認識民族性的文化精神長篇歷史小說,都表現出了充滿痛苦抉擇、燃燒著憂患意識的歷史人物的獨特文化使命感與當代人們空前成熟的政治智慧。對勇于擔當的民族精神的呼喚以及與政治歷史舊賬的清算是這些歷史小說和政治小說中當代知識分子所體現的主要情懷。為了區別于反映社會問題與建設成就的報告文學,我們先將具有強烈政治意義的紀實力作、報告文學稱為政治性報告文學,而且在那樣的時代背景下,觸動人們內心深處的是關切政治的作家們為改革吶喊的使命感。這使命感體現出中國士大夫兼濟天下的優良傳統,并開掘了問題的深度和廣度,同時也體現出新時期文學創作者對胡適、魯迅等老一輩創作者對政治的關心、批判精神的繼承與發揚。飽經政治運動風霜后的作家們常會憶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于是將自己呼喚民主的政治理想與政治批判意識表達在有強烈政治意味的報告文學和小說中,不論文壇如何風起云涌,他們依然堅定不移、奮勇向前。
在現代文學史上,改造國民性的主題的主要特質表現為暴露下層民眾卑怯、自欺欺人、愚昧、蠅營狗茍等,在揭示文化痼疾時也表現出作家對改造國民性的深信不疑。在新時期文學中,這種揭示和暴露被進一步加深、刻畫,從莫言的《紅高粱》、鄭萬隆的《我的光》、李杭育的《珊瑚沙的弄潮兒》等作品中,讓我們相信民間也有浪漫活法。從劉恒的《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池莉的《熱也好冷也好活著就好》,余華的《活著》《許三觀賣血記》,張宇的《侯七》,阿城的《棋王》等作品中,我們看到生存在麻木社會底層百姓活著的希望,在那樣的希望中,我們重新認識了豁達、堅韌、頑強的含義。在激進主義風潮中,新思維跟隨現代化進程逐漸高漲,就在這樣的背景下,產生了諸多矛盾。這對于培養理解世俗、理解民間、理解底層的樸素意識,對于認識現實人生復雜性具有非常關鍵的作用。誕生于新時期的重返民間的思潮明顯帶有務實的樸素,而并非以神州盡堯舜的立場建立的,而建設年代已經逐漸取代了革命年代。經歷過那個動蕩的政治年代的人們都會記憶猶新,多少不堪回首的血雨腥風在政治運動中頻頻引發,而政治運動又使人們反感與抵觸改造思想。在那樣的年代里,人能活著已不是容易的事情,而對理想人格的追求早已消磨殆盡,也漸漸失去了當初改造國民性的影響。但是,國民性改造依然是必需的。就拿當今的社會來說,中國人的國際形象、城市的形象等都不是素質問題所產生的影響!在政治運動、革命、戰爭以及商品經濟的推動下,中國民族性也變得提高了文化水平、狂熱了經濟改革、敏感了政治,但同時中國不論怎么改變,仍然是中國,風向在變、潮流在變,可是活法卻沒有變。中國仍將講究實惠、講究關系、講究人情、講究等級。中國人的具有傳統的文化品格、人情世故并未改變。
由此,我們用當代新啟蒙的觀點來審視民間本色的思潮,人們在解放思想中,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著,品味著各自的人生。人們一旦按照世俗的欲望隨意而活,按照自己的意愿率性而活,那么文學浮現出世俗化景象也就不足為奇了。雖然英雄主義、愛國主義、集體主義還在被人們所宣揚,但是已經不能阻擋世俗化、個性化的風氣。現代主義其實就是世俗化與個性化的結合體。在實際生活中,世俗化與個性化摒棄了矛盾,和諧共處。因此,世俗化的強大是不斷被人們所追趕的個性化所證明著的。新時期文學在一個相對較和平的環境中獲得穩定的發展,并且交融于世俗中。這樣的交融既顯示出在多元發展中當代文化融匯的特色,又顯示出當代人的智慧。當政治運動的壓抑與戰爭的破壞逐漸消逝,相對和平的創造心境也在幾代作家的筆下誕生。與現代文學的不同之處在于,新時期文學在文學景觀上具有特殊性。新時期文學新潮頻繁地更迭,也多是現代文學大師所不能比擬的。隨著一批批思潮的翻涌、高漲,實力不相上下的作家也會大批涌現。一些佼佼者在特殊的時代背景下,以出色的才華將大師們遺留的諸多文學空白填補起來,除此之外,隨著社會經濟與科學技術水平的發展,當代文學影響力隨著傳媒的發達而與時俱進。優秀文學作品以電影等形式在傳達著不同的思想,而與現代文學大師所創造的影響力相比,新時期文學的影響力依然大放光彩,永不磨滅。
這樣比較起來,新時期文學劣于現代大師文學的種種言論都不攻自破了,新時期文學的價值無可厚非。時代、政策等因素正在削弱文學的影響力,而作家的心情也因物欲橫流的社會而浮躁,那么,新時期文學難道就不能誕生大師嗎?其實,算不算大師,或許站得遠了才能看得更清楚。
在歷史的洪流中,新時期文學也經歷過三十年的曲折與艱辛,與現代文學相比,新時期文學所作出的貢獻并不能單純以有沒有大師來衡量,新時代文學所承載的是一段不能重來的時光,是這三十年中不可磨滅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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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錦芳(1977— ),上海外國語大學在讀博士,南昌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研究方向:文學。
吳怡(1979— ),女,大連東北財經大學碩士研究生,南昌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