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欽楠

小時候有好多夢想,可要實現并不容易。學開車一直是我從小到大特想做的事情,剛過了18歲,便提上了日程。18歲的生日禮物除了紅包之外,就是直接到駕校報名,圓了這么多年的念想,心里就倆字:高興。在我的感覺里,學車應該不是一件特別難的事,因為在美國的時候,考過了交規的筆試,拿到了學習執照,摸過兩三次車,真心覺得開車好像不是什么難事兒。但自從進了公交駕校之后,才發現和自己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兒,一直以為國內的駕校隨便混混、“賄賂”下教練,考試什么的肯定不成問題。可現實是,駕校風氣改良了,正規了,至少在我的學車經歷中是這樣,只要缺一節課就不能考試。
交了報名費,換來了一本關于理論考試的書。說實話,翻開幾頁看了看,我一點都不擔心考不過,相信自己能搞得定。上三天理論課,再過個三五天就可以在網上預約科目一的考試。第一天去上理論課抱著一顆認真聽講的心,教理論的老師是典型的北京大爺,一口的京腔京韻,講幾句理論就開始侃。于是第二天第三天就不怎么聽了,大部分學員都和手機交流,如果三天缺勤的話,科目一肯定約不了。理論老師講的什么沒記住,但是他推薦的駕考寶典app絕對是重點。不看書就用那個多練練,題也就會了,我信心滿滿。app當游戲玩得滾瓜爛熟,考完之后再打開回顧時,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參加科目一考試的人特別多,在好幾個不同的教室等著點名。經過漫長的等待之后終于準備上機器考試了,考科目一當場有兩次機會,一次考不過還可考一次。我一心想早點答完,爭取第一個走人,但緊趕慢趕還是有一個人比我快,答完雖然不是滿分,但也是一次成功,連蹦帶跳地就出考場了。
上車學習科目二,因為報的是快速實戰班,不需要自己約車,等駕校聯系的這段時間,如果是個性子急的人一定很煎熬。名字叫速戰班,但速度可真是不敢恭維,我實在等不及,打電話咨詢才知道,還要再等個20多天才能排上科目二的訓練。終于等來了駕校的確認電話,選擇中午12點半到下午5點的課程,連上10天。這個時間段正趕上學車熱,確認完又等了將近10天。科目二的第一天,先是報到刷卡分車認老師。兩個人一車,和我一車的是個同歲的北京姑娘,再看著其他車的分配情況,差不多都是把同齡的人分在一起。教練是個中年大叔,上車就戴上墨鏡開始起范兒,好多人都給我灌輸駕校的教練多么兇煞,脾氣如何不好,不茍言笑什么的,練不好冬天還會被罰吹北風,小姑娘說不定都得被他罵哭了。但我遇上的這位教練,剛開始是一點都不笑,第一天結束時“嚴肅”的防線被我打破了。
上車不起步,先是熟悉車輛,傳授幾個要點:調整座位、后視鏡、手剎、離合器、剎車油門和擋位,再就是認識儀表、雨刮器、燈光的使用等。對了,還有上車前的注意事項,尤其要記著繞車轉圈檢查,否則考試時候就直接不合格了。這些做完之后就起步了,我嘗試開過的是自動擋的車,手動擋是第一次,和自動擋比起來確實是有點復雜,教練教得還挺認真。同車的另一個姑娘先上手,她挺內向的。換我上的時候,教練沒說幾句我這車就開起來了,從慢到快,第一天就開始繞大圈。我是膽特大的那種,教練也認可了這一點。人家姑娘繞大圈斯文到讓教練著急,我繞大圈時一圈比一圈快。熟悉換擋之后,順著就加到了5擋,教練說能超車之后,更是摟不住了。我繞完一個輪回后教練直接給我來了句:膽真大。駕校的教練幾乎都是閱人無數,一天下來就能把你看個透,再跟你嘮嘮,基本就抓著你的性格了。
經過第一天之后,后面幾天就開始專注于科目二的考試內容了,前幾天先練直角轉彎、曲線行駛、拐彎,和教練也越來越熟了。教練也算是知道我這個沒心沒肺外向的性格了,完全百毒不侵,開玩笑也不計較。因為同車的另一個姑娘比較沉默,不會接話茬兒,他沒事兒就沖我開涮。開始練的時候,有幾個毛病,例如起步的時候腳不愛放在剎車上。他說再不放就開始拿筆敲我了,我特爺們兒地跟他說隨便敲打兩下也沒事兒的,把他給震住了。教練總愛對我和同車的另一個姑娘說:“兩個真的是完全相反的性格。”最典型的就是掛擋的時候,打第一天開始,教練每天幾乎都在吐槽我會把他的擋位給掰斷了。每次他一提這個,我就無言以對,因為自己真的是手重,一掛擋都得特帶著勁兒劃拉,輕易還改不過來。后來教練問我是不是練過跆拳道什么的,我認真點了點頭,他還特驚訝地說自己也就瞎猜猜。同車姑娘掛擋的時候,教練說她是真不使勁兒,掛不上擋是常有的事。
中間幾天就練倒庫什么的,科目二有兩個倒車,側方停車和倒庫。剛開始練倒庫還是挺準的,但一練久了就越倒越歪。身邊的小伙伴都說倒車難,自己倒覺得倒車還好,過曲線行使才是我的硬傷。第8天的時候還有個內部小測試,幾個人來跟車,查查學的怎么樣,看教練教的怎么樣。開始打先鋒,還沒出停車場大門,我就帶頭先丟人,大門沒出熄了兩次火。還好出了大門之后沒什么大問題,一圈車轉回來,教練讓說自己有什么毛病,反正都得被嘮兩句。我直接把出大門的一系列問題添油加醋地給他報了一遍:“沒出門就熄了兩次火,沒打燈,踩著剎車不踩離合沒換擋,也沒觀察……”這一大段說完的瞬間就把他逗樂了。
練了10天之后,學校就給排了科目二的考試,剛學完間隔沒多久,所以去的那天還算沒忘。科目二考試那天通知8點去排隊,坐早上不到6點的班車就進去了,一直到11點多才點到我的名字。一上午考試的人特別多,放眼望去也得有三四百人。剛開始坐那兒時還有點緊張,但半天也沒點到自己,這勁頭就磨光了,只想早點結束,能趕上中午班車就行。現在科目二都是電子監考,一人一輛車,每輛車上安個電腦,直角轉彎、側方停車、上坡定點停車、曲線行駛、倒車入庫,5項都是電腦評測。考試那天運氣特好,一次滿分全過了,特別有滿足感。
科目二完成之后就可以約科目三路考的訓練了,科目三考試時候要換成新款桑塔納。和老款桑塔納不同,新款的桑塔納什么都輕,方向盤輕輕一擺就過去了。前一段學的時候開慣了老款桑塔納,瞬間覺得新款沒感覺,掛擋什么的都太輕了。路考訓練過后,就可以約科目三的考試了,在那之前也可以提前把科目三的安全行使課上了,都叫這個科目四考試。考完科目三的路考,上完這最后一節關于科目四的課,就可以排最后一次理論考試了。科目三的考試同科目二一樣,需要早早的到那兒,但也是到快中午的時候,人等得都快不耐煩了才叫到名字。科目三的路考就開到外面的路上兜了一圈,沒什么大錯誤的話考官還是會讓過的。兩人一車,跟我同車考的那哥們兒,上來不拉手剎就開走,考官看著他半天,他也沒感覺。我在后座想提醒他又不允許,憋笑憋得好辛苦。因為在他之后考,吸取了一些他的錯誤,我也很順利地通過了科目三。
科目三之后約了科目四(科目三理論),時間趕得特別合適,約到年前的考試,科目四考試過關當天就可以拿本了。因為對科目一的自信,覺得科目四也難不到哪兒去,所以app軟件里的題沒怎么做就直接去考了。科目四當天考試的時候,一看到那題我這自信心被打得一干二凈,連多選題都跑了出來。但還好那天運氣不錯,好幾道不確定的題,連蒙帶猜的也對了。從考場出來的那一刻,瞬間覺得無比輕松,馬上就可以結束自己將近三個月的學車生涯了。科目四通過之后,等了兩個多小時就拿到本了。
那天領本的人還蠻多的,看到大家包括我拿到駕駛證,只有一個想法,不會又多了幾個馬路殺手吧。回頭跟師傅打了個電話,駕校這一課算是圓滿結束,終于把從小到大最想做的事情搞定。網上有人說:沒有老手陪駕一萬公里,新手最好不要一人上路。說白了,想成為一個老司機還早著吶,駕齡不到一定程度,駕駛心理是不成熟的。嗨,也算是多了一項技能,感覺自己棒棒噠!
(編輯·麻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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