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潘茜是北京八中的校友,我認識她是在1986年。她是我的學妹。
潘茜個性很要強,品學兼優。而我生性比較懶散。但是性格的差異并沒有影響我們的感情,反而讓我們彼此因為互補產生了更強的吸引力。從她的做事方式中,我學會了如何去堅持自己的理想。而她也在我的帶動下,越來越懂得該如何去享受生活。臨畢業的時候,我和潘茜就在那棵我們經常坐在下面聊天的樹上刻下了四個字:“愛到永遠”。

大學時代的我們,學校的距離正好是北京的一個大對角。我的學校在北京的西北角,而她的學校在北京的東南。每個周末我都會背著吉他倒三次公車去她的學校看她。可是很多次,都是我到了她的學校卻發現她剛好去了我的學校看我去了。
那時候,我最喜歡吼的就是那首《狼》。直到有一天,潘茜在聽了我無數次地吼過《狼》之后,對我無奈地說:“我看你以后不要叫王陽了,就叫老狼吧。”沒有多少人知道,老狼這個藝名是我心愛的戀人命名的。
1992年,潘茜如愿申請到了美國斯坦福大學的全額獎學金。我非常堅定地支持她去了美國。
一年春節,我被邀請去參加中央電視臺的春節聯歡晚會。我特意告訴了遠在美國的潘茜那天一定要收看。我站在央視舞臺深情款款地演唱《同桌的你》時,我仿佛看到了遠在千里之外的潘茜。那晚,在新年鐘聲敲響的時候,我接到了潘茜打來的電話:“我好想你……”我的心突然一下子疼得受不了。于是,我像個正被初戀的狂熱裹卷著的孩子般沖動地買了最快赴美的飛機票,并借了2000美元作為盤纏。
潘茜在美國一直都很努力地讀書,一口氣拿了三個碩士學位,并在美國硅谷謀得了一份很不錯的工作。我卻從娛樂圈漸漸淡出,開始了自己從中學時就有的夢想——背包旅行。
當我回到首都機場,做夢般地見到了一臉燦爛微笑的潘茜時。她已經撲到了我的懷里說:“我想好了,有愛的地方才是家!才是一生最好的歸宿!以后,你旅行的時候身邊就有人陪伴了。”
當我在購房合同上簽字的一剎那,潘茜說她有一點于心不忍:“從這一天起,就要真正地安下心來,要對一個叫做家的東西負責任,而你那抬腳云南轉身西班牙的夢想,從此就要告別了……”
2004年秋天,結束了18年的愛情長跑,我與潘茜的婚禮在北京郡王府舉行。
現在,即使我再想要賴床,每天早餐我都會為朝九晚五上班的潘茜準備好牛奶和三明治。而她即使工作再忙,也會為我每年都休假一段日子,陪我過過散漫的生活。比如2006年的世界杯,她就陪我去德國看了一個月的球。2007年,我的最新一張專輯發布,其中那首我最喜歡的《等待》,就是專門寫給潘茜的。
真正的愛情,可以戰勝一切大小差異。
(摘自《環球人物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