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ablo為Bally秋冬系列僅展示了14個Look,剪裁利落光滑的雙排扣大衣、不同材質(zhì)的短外套、開司米針織衫、各類紋路與面料的長褲,安靜抑或誠實,流淌著“私密”的節(jié)奏,一種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到的溫暖。過于簡練,卻讓人停下來思考了不少問題;我們是否該為目光所穿衣?21世紀該如何見解“奢侈”?Pablo利用整個系列向競爭激烈的社交網(wǎng)絡開了個政治玩笑,或者可說是做了一次對于“說真話”在產(chǎn)業(yè)內(nèi)存活問題的實驗。然而,Pablo的想法與表達是透徹與直白的,通過洞察現(xiàn)實從而創(chuàng)造一個適合每個男人的純粹衣櫥。
采訪的位置設定在位于倫敦邦德街的店面。早晨9點鐘,這時間的安排讓我對招架拉丁熱情與火熱的能力有點兒質(zhì)疑。隨后,Pablo走了進來,一雙有著歷史痕跡的黑色經(jīng)典樂福鞋,牛仔褲與雙排扣夾克,精致卻又放松的儀態(tài)似乎是每個都市人心中的理想典范。看人先看鞋,雖然俗語過于概括,但對Pablo的采訪確鑿了這個觀點,沒有過于修飾的詞語,智慧性言論和自我包裝與編輯,真實、真誠的交流與探索發(fā)生在了這沒有雜質(zhì)的40分鐘采訪中。
T-Tian
P-Pablo Coppola
P: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要分享嗎?
Q:由于剛剛接手工作不久,一直忙于完善Bally各方面的視覺工作。但是前陣子有去紐約和意大利旅行,我一直喜歡紐約的那種“一切皆有可能”的積極能量和意大利的食物。
T:談到紐約,我知道你有在美國度過你的童年,這次回去有什么不同的感受嗎?
P:美國一直散發(fā)著和歐洲不同的氣息,一個極度快速運轉(zhuǎn)的資本主義國家,每個人似乎都有一個夢,這似乎和歐洲有著很大的不同。但是,相對于文化與創(chuàng)意方面,即便是紹約,始終無法和倫敦與巴黎這樣的城市做比較。
T:你有近期想去周游的國家嗎?
P:我接下來會做一個亞洲的巡游,香港、東京、上海等等。說實話,真的是忐忑地等待著當?shù)氐娘嬍澄幕?/p>
T:作為團隊的領導者,這和之前為McQueen、Dior和Celine效力有什么不同的感受呢?
P:不同的是我的職位發(fā)生了變化,相同的是積極與努力地與團隊工作吧。很多設計團隊中的同人都是我私底下的好友。
T:在如今快速運轉(zhuǎn)的產(chǎn)業(yè)中,你需要每年創(chuàng)作若干的成衣與配飾系列,這對你來說壓力一定不小吧?
P:壓力倒是沒有,但是工作氛圍是很激烈和快速的。一年我們需要創(chuàng)作8個系列,男女平分,這樣的工作行程是相對緊張的,我相信在這個快速運轉(zhuǎn)的時代與產(chǎn)業(yè),每個品牌都在以相同的速度前進著。我們正在積極地更新品牌形象,包括在全球開設旗艦店等等,團隊還是在努力地加快腳步前進。
T:你—般是怎么調(diào)節(jié)這么快速的工作節(jié)奏呢?
P:可能和大家假設的不同,我和所有倫敦人—樣,下班后會去酒吧和朋友喝上兩杯吧。
T:你做設計師大概已經(jīng)有20年之久,會感覺疲憊嗎?你覺得現(xiàn)在你的事業(yè)是處于一個什么樣的階段呢?
P:身體上的疲憊會有,心靈方面的倒是沒有。我覺得自己還處在一個新生兒的階段吧,因為有不斷的東西要擴充和學習。因為接受Bally總監(jiān)的工作,我開始接觸配飾設計以外的領域,作為一個團隊的領導者,聆聽別人的意見與客觀地提出相對的抉擇,對于我來說也是新的領域。
T:是什么推動了你成為設計師的理想呢?
P:我想是GianniVersace吧。我對時裝的認知幾乎都是從上世紀80和90年代的模特開始的,LindaEvangelista、HelenaChristensen等等,印象最深刻的就是RichardAvedon拍攝的廣告。TomFord為Gucci設計的系列也是我的摯愛,那些帶有運動剪裁的長裙現(xiàn)在再看仍然是摩登的,這就是我之前選擇搬到倫敦為他工作的緣由吧。
T:那么之前呢?你的童年是怎樣的呢?那時的完美女性形象是什么樣的呢?
P:那時我還沒有搬到歐洲生活,但是我那時很熱愛法國女生的形象,無論是Brigitte Bardot還是JaneBirkfn,穿著解開袖口的男士襯衫在房間里光著腳閑逛,洗澡前蓬松的頭發(fā),現(xiàn)在想想還挺陳腔濫調(diào)的。
T:你生于阿根廷,隨后搬遷到美國、法國,現(xiàn)在定居倫敦。能和我談談這樣不同文化的體驗對你有著怎樣的影響嗎?
P:因為我父母的原因,我從很小就開始不停地伴隨著他們遷移。我覺得之前的經(jīng)歷讓我對于不同的文化與事物更加敏銳與包容,當然自我調(diào)整方面是必要的。
T:在這樣可說是“Boho”的成長背景下,你對于家的定義是什么呢?
P:我的父母現(xiàn)在生活在西班牙,那里有我過去的成長痕跡,我的房間和老照片都在那里。但說到對于“家”的概念,我覺得我生活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但從來沒有認為我屬于某個地方,應該是會一直尋覓吧。
T:有推測今后會移居的城市嗎?你的理想城市是哪里呢?
P:我喜歡邁阿密,我想那里會是我退休后選擇生活的地方吧。我可以說是相對容易滿足的,一杯雞尾酒,一個海灘就夠了,哈哈。
T:為什么倫敦讓你停下了腳步,穩(wěn)定地生活在這里呢?
P:倫敦是不可替代與獨一無二的,相對于歐洲其他城市,倫敦是十分摩登與積極的,然而,倫敦的年輕人是堅持通過無論穿著還是思考去沖破傳統(tǒng)的,這就是倫敦設計師的長處。而且,相對于歐洲來說,倫敦的餐飲系統(tǒng)比較寬廣,在西班牙或者意大利,很難找到好吃的亞洲餐廳。
T:你一直提及食物,你是一個熱愛食物的人對嗎?
P:是的!食物的好壞是我決定是否熱愛一個城市的一大部分,因為這和生活態(tài)度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如果快速完成—整天的工作,卻懶得坐下來和家人朋友—起分享一點兒時光的話,我不覺得這是一個成功的人生。
T:在一次訪問中,你說道:“衣服是飾品的飾品。”能和我們談談具體的想法嗎?
P:如果我們切合實際地講,大部分人會在配飾上做大量消費,然而,人們每天作為裝扮調(diào)整的最基本一步也都是從配飾出發(fā),作為節(jié)奏相對快速的都市人,一雙舒適的鞋是必備的。
T:你自己包括在以上你形容的狀態(tài)之中嗎?
P:的確啊!我覺得作為設計師,要隨時抽出來一點兒時間觀察自己的生活,不只是工作,有時候,跳出圈子才能客觀地思考問題。我也是這大都市里的一員,和我們的消費者—樣,有著共同的需求。
T:中國處在快速的發(fā)展階段,當然經(jīng)濟與消費水平方面會有很明顯的提高,作為設計師,你覺得中國市場與歐洲市場之間有什么不同嗎?
P:歐洲市場相對于中國肯定是過于保守的,消費趨勢也都是以經(jīng)典款式作為考量,有時可以說是無趣的。但是,中國的消費者偏愛些稍帶樂趣的設計,對于顏色的選擇更是大膽,對設計師來說,這是非常積極與欣慰的。
T:對你來說,一雙鞋履的意義是什么呢?
P:首先,鞋履是前行的工具,一雙好的鞋子會伴隨著你行走的方式甚至地理位置變得更加貼合你的需求,它是伴隨著你而變化的,這是非常忠誠甚至浪漫的,像是家人和朋友。
T:你對于鞋履類別有特別的偏愛嗎?
P:我對于接受新事物的態(tài)度是很寬容的,并沒有一定的尖銳原則。我喜歡球鞋,因為它很舒服,我也熱愛拋光后的精致皮鞋,因為它讓我覺得自信。Tom Ford以前對我說過,鞋履會帶給人不同的情緒,無論是放松或者恣意。
T:衣著方面呢?
P:我都是比較隨性搭配的,因為時尚或者風格早已不被特定設計師統(tǒng)治,是自由的,隨性的,這就是我認為21世紀時裝產(chǎn)業(yè)的美好之處。我可以在帶有利落剪裁的雙排扣大衣下面搭配—條開司米運動褲,機車夾克外加大號襯衫,就像我剛剛說的,自由灑脫一點兒就好。
T:能和我聊聊這個系列和對于奢侈品的看法嗎?
P:奢侈對我來說是時間和樂觀的心態(tài)吧,然而,對2014年秋冬的“虛與實”的概念就是我對奢侈品的見解。比如,將開司米做成丹寧面料的樣子,不遠看是察覺不出來的,這種親密的體驗也許只有衣著者才能體會。
T:這個理念就是讓我覺得很好玩兒的地方,像是充滿挑逗甚至政治意味。
P:嗯,的確是這樣的,這可能是我對互聯(lián)網(wǎng)的潛意識反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