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路里的那盞燈

漫漫的求學路上，我早已記不清曾有多少人對我叮嚀囑咐，對我殷切希望，為我照亮前方。唯獨她手中的那盞燈，一直照亮我的心房，溫暖我所有關于中考的回憶。

一提起她，浮現腦海的不是她肥嘟嘟的臉頰，而是她那雙略顯臃腫的手。是的，是她的手，是短短的、粗粗的手，時常沾著白色的粉筆灰，但這遮掩不住她手背上的黯黃。對此，她并不介意，依舊高高揚著手，引導著她的學生。這雙手在作業本上丈量對與錯的差距，在黑板上書寫著每一個學子的夢想，從這里指到那里，指到心里……

我對于這雙手的想象，總是止于她尖細的嗓音。我不喜歡她的聲音。她長得高高大大，聲音卻尖細無比。尤其是她講到重點，聲音又被拉長，最是令我接受不了。

可她依舊慷慨激昂，充滿熱情，日復一日、不厭其煩地重復重點、難點。如果不是她講到聲音沙啞卻還在堅持，我大概永遠不會意識到我已經習慣甚至依賴她這獨特的嗓音，我更不會懂得這聲嘶力竭背后的溫暖。

我至今仍記得她在中考前夜對我們說的那番話，沒有華麗的辭藻，也沒有矯情的語句，甚至連振奮人心的加油鼓勵都沒有。她只是說了她的經歷和這段復習的日子里最細微瑣碎的事情，但卻實實在在地感動了我們每一個人。她的話就像小溪潺潺流過，無聲無息，卻留下了回憶。原來，她的聲音如此溫柔。

能溫暖人心的其實不只是聲音，還有她無言的鼓勵。

那個五味雜陳的六月，恐懼、怯懦涌上心頭，我遲疑，猶豫，迷茫，不知所措。她將手搭在我的肩上，頗有些“天將降大任于是人”的味道，我被她逗樂了。雖然她從不說安慰人的話，但她默默的動作里蘊含著她絕對的信任和滿心的期待。

她真的就像一個鄰家的大姐姐，她永遠懂得孩子們的心事。

或許，她本身就是一盞燈，照亮了每個孩子心底對知識的渴望……

點評

在黑暗中，我們需要一盞燈，照亮前進的方向。作者筆下的老師，是無數平凡的老師中的一個，粗粗短短略顯臃腫的手，尖細無比不討人喜歡的嗓音，手中飛舞的粉筆是對孩子們夢想的支持，語言里流露的是對孩子們的鼓勵。正是因為這樣，作者在中考那段重要的日子里，找回了最初的夢想，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作者系江蘇省如東高級中學綠岸文學社社員，指導并置評：楊延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