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寅恪的《元白詩箋證稿》出版后,贈送給了錢鐘書一冊。錢鐘書只略微翻了翻就束之高閣了。錢鐘書還在一封信中,這樣表達了對陳的看法:“不喜其味道于詞章之不同史傳,刻舟求劍,故未卒讀也。”又在致傅璇琮的信中說:“弟今春在紐約,得見某女士詩詞集印本,有自跋,割裂弟三十五年前題畫詩中的兩句,謂為贈彼之作,他年必有書果子據此而如陳寅恪考《會真記》者。”很顯然,他與那些不問青紅皂白就把陳吹得神乎其神的人不同,在他看來,陳的所謂“以詩證史”的《元白詩箋證稿》其實就是“刻舟求劍”式的書呆子之作。
又,錢鐘書在他的《宋詩選注·序》和《管錐編》中,對陳的治學方法的言論亦多微辭。比如他曾說過:解放前一位大學者“曾憑自己淵博的知識和縝密的細心,考證了楊貴妃入宮時是不是處女的問題,而這卻是一個比某些西方學者熱衷于研究‘濟慈愛喝什么粥’、‘普希金抽不抽煙’更加無聊的問題”,盡管他沒有直接點出陳的名字,但他說的這個“大學者”無疑就是被稱作“五百年來出一人”的陳寅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