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法點撥
作文時有意將好與壞、真與假、善與惡、美與丑、喜與悲、剛與柔等對照來寫,可以鮮明地揭示描寫對象的外在特征或內(nèi)在本質,從而更突出、更深刻地表現(xiàn)文章的主題。這是一種對比的寫作手法。在這樣的對比和映襯中,事物所具有的特點和所蘊含的道理,就能黑白分明地顯示出來。
一、橫比法。橫比法就是把具有可比性的不同事物、不同態(tài)度、不同的人放在同一場合進行比較,以見出真假、正誤、好壞,顯示出各自不同的特點。如高爾基的《海燕》就用了這種方法。在暴風雨中,海燕像黑色的閃電驕傲而勇敢地飛翔,而蠢笨的企鵝等則四處躲藏。通過對比,比出了崇高與卑下,偉大與渺小,海燕的形象更加光輝奪目、撼人心魄。
運用橫比法時,要注意這種方法又可分為“一體兩面對比”和“兩體一面對比”。所謂“一體兩面對比”,是指同一個人或同一個事物在不同背景場合下所表現(xiàn)出的截然不同的情形。如同樣一個人,在領導面前唯唯諾諾、阿諛奉承;而在普通人或地位比他低下的人面前則盛氣凌人、粗聲大氣。所謂“兩體一面對比”,是指不同的人或不同的事物在同一背景場合下面對同一對象所表現(xiàn)出的不同態(tài)度。如一個領導下基層檢查工作,甲只揀好的說,想方設法迎合領導;而乙則實事求是,不卑不亢。通過這一對比,就比出了人品的高下、心靈的美丑、為人的真假。
二、縱比法。縱比法就是把同一事物、同一個人放在不同歷史時期、事物的不同發(fā)展階段進行對比,以見出變化、見出發(fā)展。如魯迅的《故鄉(xiāng)》中寫閏土就用了這種方法。少年閏土的狀貌是:“紫色的圓臉,頭戴一頂小氈帽,頸上套一個明晃晃的銀項圈。”這一副狀貌,顯出了十一二歲少年閏土的天真稚氣,可愛有趣,充滿了活力。而中年閏土的狀貌則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他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圓臉,已經(jīng)變作灰黃,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皺紋;眼睛也像他父親一樣,周圍都腫得通紅……手里提著一個紙包和一支長煙管,那手也不是我所記得的紅活圓實的手,卻又粗又笨而且開裂,像是松樹皮了。”你看,這時的閏土已與少年閏土判若兩人,顯得老氣,呆滯,麻木。什么使他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原因就在于多子,饑荒,苛稅等,通過這種對比揭露出了社會的黑暗及生活的本質。
佳作看臺
蘇武與連奇的選擇
一考生
漢武帝年間,匈奴犯邊,入長城百余里直至河間,關中震動,長安一片嘩然。
有客商來自西域.自日大月氏使者,武帝欣然接見。其言匈奴欺壓西域各國.尤以大月氏為甚,國主被殺,其頭顱被制成樽,是以與匈奴有不共戴天之仇。
武帝聽之甚悅,希冀聯(lián)大月氏以抗匈奴。殿下有二人者,蘇武與連奇。二人皆以說辯聞于關中,武帝封二人為使前赴大月氏,二人欣然領命。次日,蘇連二人偕百余人伴大月氏使者西行.途經(jīng)玉門,遇匈奴千余騎,不敵,乃被俘。
眾人被擒,北行千里,直至單于帳。匈奴單于雖久居塞北,然也聞蘇連二人之名.聞擒住二人,大喜,置酒以待二人,又備刀斧手于幕帳之后,言以摔杯為號。
連奇見之,哆嗦不能前。蘇武則慨然就坐,談笑而飲,神態(tài)不卑不亢。
單于見之心服,乃日:“吾匈奴地域遼闊,戴甲之士百萬,與漢家相爭以來,無不大勝而回,先祖冒頓單于更俘漢主于白登,二位何不識時務而聽天命.助我匈奴奪得天下,此萬世之功也。”說完令人奉上金帛,帶出美女。
連奇自以為必死,而今見單于有招,喜若狂,立即應允。蘇武鄙之,昂然直視單于日:“男兒立于天地間,豈不聞忠、孝、節(jié)、義?失之四者,與豬狗何異?吾意已定,請就戮。”說完大步走出帳外,棄金帛、美女而不顧。
單于甚愛之,杯不能動,乃禁武于馬廄之中,終日以錢帛、美女誘其歸附,不肯;又令其食粗糙之糠,干沉重之活,妄以此逼其降,然蘇武終不為之所動。其持節(jié)守義可見于此。
單于見不能動其心,乃將其放逐于北海,終日以牧羊為生。連奇數(shù)勸之,不應,反大罵連奇失節(jié)。于是十九年而不能回。然蘇武終不改節(jié),并題詩于門上:“寧為漢家無頭尸,不為匈奴屈膝人。”其氣節(jié)可見于此。
然觀蘇武、連奇二人,一持節(jié)之堅,十九年而不改;一奴顏婢膝,茍且偷生于異邦:一流芳百世而名垂千古,一為世人不齒而遺臭萬年。善惡之擇、美丑之分在乎心也。心正,不令而行;心不正,雖令不從。是以蘇武能棄金帛而選大義,面對美色、權勢而終不為之所動。
精彩點評
文章成功地運用了對比法。作者將蘇武與連奇兩人對照起來寫:面對威逼,蘇武“慨然就坐,談笑而飲,神態(tài)不卑不亢”;連奇“哆嗦不能前”。面對利誘,蘇武“鄙之”“棄金帛、美女而不顧”;連奇“喜若狂,立即應允”。蘇武“持節(jié)守義”“終不改節(jié)”;連奇“奴顏婢膝,茍且偷生”。蘇武“流芳百世而名垂千古”,連奇“為世人不齒而遺臭萬年”。兩者判若云泥。為什么蘇武能“棄金帛而選大義,面對美色、權勢而終不為之所動”,而連奇則相反呢?因為他們“心靈的選擇”不同,“善惡之擇、美丑之分在乎心也。”通過鮮明的對比,兩個人物美丑自見,褒貶分明,突出了文章的主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