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越不丹

美麗的不丹王國是藏傳佛教典籍里“神佛的花園”。乘坐熱氣球緩緩升空，壯麗的風景映入眼簾，綿延不絕的群山巨龍般盤亙于云海霧氣間，帶著神性的淡然，山頂的風馬旗獵獵指向澄澈的藍天，風吹幡動處是香火繁盛的寺院，一道道絳紫色的身影點綴在寺院的白色、公路的灰色、田野的綠色間……眼前所見，讓人仿佛置身于佛光的庇佑之下，與天空無限接近。

乘熱氣球飛越不丹

旭日慢慢東升于白雪皚皚的群山之上，隨著熱氣球最后的點火成功，我們乘坐的熱氣球開始啟航。全球飛行高度最高的商用熱氣球處女航正式拉開了帷幕，地面的年輕助手們見狀都歡呼雀躍。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我們沿著不丹雄偉壯麗的富畢卡谷地（Phobjikha Valley）一路飄游，從空中欣賞喜馬拉雅山（Himalayan）綿延不絕的壯美景色。極目北望，映入眼簾的是有著400年歷史的岡提堅帕寺（Gangtey Goenpa Monastery），它矗立于高高的山脊上，俯控了整座山谷。山谷兩邊，林木茂密（這里是豹子、熊以及野豬們的家園），直插云霄。俯瞰地面，則是蜿蜒曲折，緩緩流淌的納凱曲河（Nakey Chhu），如同銀色絲帶般穿行于牧場與濕草地之中。

隨著薄霧散盡，艷陽普照大地，我們靜靜飄游于高空，地面的朵朵五彩經幡、座座金頂寺院以及不丹的特色白墻農舍盡收眼底。向南飄移時，只見牛群馬群、怪異的牦牛以及一群狗漸入眼簾。狗兒看到空中飄過的紅色半透明巨型熱氣球后，狂吠不止；早起的學童出神地望著空中的“怪物”；站在田間地頭的一位農民也驚訝地抬望半空——他可能平生從未見過這類稀奇玩意兒。

陣陣微風順著漸趨狹窄的山谷吹拂而來。沒過一會兒，我們就以每小時8公里左右的速度飄移，但身處四平八穩的熱氣球里，感覺是地面而非熱氣球在移動。我們的皮卡已被遠遠甩在后面，在土路上不住地顛簸前行。穿著不丹傳統幗裝（Ghos）的年輕助手們笑著喊著，使勁跟著熱氣球奔跑，在沼澤地濺起片片水花。最后，來自英國的專業飛行員加里·克勞利（Cary Crawley）把熱氣球停靠于河流與耕地間的一塊草地上，載人的柳條筐順著結霜的草地沖撞了三下，才最終側停住。

盡管這是一次短時試飛，但熱氣球上的6位乘客卻是心花怒放，甚至兩位實地檢查指導的不丹民航局官員也是如此，他們實際上對熱氣球一無所知。“難以置信！”我女兒漢娜歡呼道。本次旅程的組織者Khin Omar Win也是笑容滿面，反問道：“真有那么爽嗎？”

“我對你說過能行——我們成功了！”Khin Omar Win的丈夫布雷特·梅爾策（Brett Melzer）得意地說道。梅爾策夫婦完全有欣喜若狂的理由，因為這是他們推出熱氣球旅游項目10年來的“巔峰之作”（抑或說是場豪賭），只可比擬為“癡心妄想”。

Khin Omar Win出生于緬甸，但在倫敦長大。1997年，她與單身漢梅爾策相識于仰光（Yangon），于是她從聯合國開發計劃署（UN Development Programme）辭職，與梅爾策一起開創飛越著名的薄甘（Bagan）千座佛塔的熱氣球旅游項目。隨著“飛越薄甘”旅游項目（Balloons over Bagan）漸入佳境，他倆開始拓展業務，推出了穿越緬甸北部叢林地帶的豪華游項目——Malikha Lodge，因為抵達該地區只能乘坐熱氣球。但2009年，這項熱氣球旅游項目遭“停擺”，夫妻倆被迫把豪華小木屋旅館賣給了與軍政府關系密切的一位緬甸商人。

但兩口子并沒氣餒，于是把2004年就已醞釀的想法付諸實施：乘熱氣球飛越不丹——這個長期不為人所知的奇異國家開始慢慢向世界開放。在梅爾策夫妻倆的吩咐下，克勞利花了6周時間實地考察了這個地形復雜的小國。這里高山深谷密布，是印度次大陸板塊與歐亞板塊沖撞擠壓的結果。熱氣球無法在不丹白雪皚皚的高山之巔、巖石遍布的高原以及叢林密布的南部地區起飛和停靠。而海拔近3000米的富畢卡山谷地形開闊，是開發熱氣球旅游項目的唯一理想地。

但是，開發富畢卡山谷仍有不少問題亟待解決。山谷位于環形旅游線路的外邊緣地帶，從不丹唯一的國際機場沿國道到此需要6個小時車程，而所謂的國道只是一條蜿蜒的單車道瀝青碎石路。富畢卡山谷還是成千上萬黑頸鶴的冬季棲息地，這種名叫thrung thrung karmo的鶴翼展開達6英尺長，能跳華美夸張的求偶舞。因此，必須等到這些瀕危鳥類每年春季全部返回青藏高原后，才能開展熱氣球旅游項目。但克勞利說，富畢卡山谷是不丹熱氣球旅游“唯一可行的開展地”。

傳奇與迷信交織的國度

在熱氣球上飽覽了壯麗景觀后，借助一條狹窄的土路，來到與岡提堅帕寺位于同一山脊的豪華旅館。對于來此度假的居住地，梅爾策夫婦耗資400萬美元，為乘坐熱氣球的游客提供了這座設有12套客房的絕世精品旅館。

進到旅館內部，從落地窗望出去，腳下白云繚繞的山谷美景一覽無遺。蓋旅館用的木頭與石料都是就地取材，但取暖用的柴火爐、豪華浴缸以及客房紡織用品則分別產自瑞士、英國和澳大利亞——所有客房用品先海運至印度的加爾各答（Kolkata），再由卡車經陸路運達，當然，同時運抵的還有價值10萬美元，產自英國西南部城市布列斯托爾（Bristol）的熱氣球。

因為篤信佛教的不丹禁止殺生，旅館所用的食材全是從印度進口的魚和肉食。在這片虔誠的土地上，我們探訪了古寺院的庭院與廟宇，此時僧侶們正用號角、鼓樂以及小法號（kangling，用人的大腿骨做成，吹奏哀樂之用）舉行法會。當我問一位官員這些人骨的來源時，他毫無愧色地回答道：“我們夜晚偷挖墓園或是從尼泊爾進口。”

踱步游覽寺廟，房屋畫有老虎、雪獅、龍、傳說中吞噬毒蛇的銀翅鳥（garudas）以及勃起巨型男根（還噴著精液）的壁畫。男根圖案是為紀念15世紀的瘋癲圣僧（Divine Madman），他以非正統方法傳法以及處處留愛而著稱。房子的門檻往往設得較高，以防僵尸進到屋里。

年輕僧人中的精英——即所謂的活佛（tulkus）向我們解釋自己如何從小被確認為已故藏傳佛教大師的轉世靈童。在用鐵絲柵欄圍起來的閉關修行區，年老的僧侶待在禁閉的小單間里修行三年、三月或是三天不等，所需飲食就徑直放在修行室外。

還有一處禁地是不能涉足的：寺廟內藏有一具“雪人”干尸的密室。這肯定確有其物，盡管干尸更可能是殘疾兒童的尸體。意大利登山運動員萊因霍爾德·梅斯納爾（Reinhold Messner）1991年曾有幸目睹了真容。“后腦頭皮釘在墻上，實為‘紅雪人’的皮，”他在書中這樣寫道，“我萬分激動，看到骨頭仍連于干尸手腿，幾乎禿頂的頭部還垂下一束長長的黑發。”

接納中留住本真

徒步穿過芬芳的松樹林，看見爭相怒放的杜鵑花；騎自行車經過山谷。一路上看到正給一頭扭動身軀的黑色綿羊剪羊毛的村姑、一位放羊的小女孩（以防獵豹與狐貍覬覦），以及正趕著牦牛群向海拔更高的夏季牧場遷移的牧人。

晚上，我們沒住旅館，轉而留宿在當地農戶家里。我們幫他們擠奶與攪酥油，盤腿圍坐在火爐旁時，品嘗他們做的米飯、土豆以及自家釀制的米酒（arra），并與家里四個可愛的孩子一起模仿老祖母的走路姿勢。

曾經封閉的山村正在發生巨變，盡管還沒接通互聯網，可如今家家戶戶都通了電，用上了電視及手機。連接首都廷布（Thimphu）的“國道”正在翻建為兩車道公路。農民發現土豆是利潤豐厚的經濟作物后，放棄了昔日的半游牧生活，轉而蓋起鐵皮屋頂的新居（而不是傳統的木瓦）。

上世紀70年代前，不丹一直是個與世隔絕的國度，如今它開始向世界開放。深受國人愛戴的王室主動放棄權力，自愿向全體國民實行民主。年輕人不斷從農村移居廷布。接納的外國游客數量飚升，豪華酒店數激增。

面對如此飛速的變化，不丹仍努力保護其民族性及原生態環境——學生和政府人員必須穿民族服飾；憲法規定國土的森林覆蓋率不低于60%；禁止銷售香煙與使用塑料袋；規定星期二為禁酒日。盡管不丹擁有全球未登頂的最高山峰——海拔7570米的甘卡本森峰（Gangkhar Puensum），但仍然禁止登山活動，因為此舉會觸怒居住在雪山之巔的神靈。

不丹需要游客，但不希望游客大量涌入，他們擔心如此一來，會破壞這個國家賴以成名的絕世美景，所以限定每位游客的日消費額不低于250美元。

迄今為止，不丹的種種努力基本上奏效。這里宏偉壯麗的城堡與寺廟沒有過度開發，也沒有被俗氣的紀念品商店所包圍。這里的很多節日與面具舞主要服務對象仍是本國民眾，還沒有演變成為服務外國游客的商業表演。佛教仍在不丹的生活中占據主導地位，國民似乎仍追求精神快樂而非金錢，這一點享譽世界。

關于熱氣球

準備工作

1. 了解熱氣球知識，比如：氣象標準、飛行過程、熱氣球的工作過程等。

2. 乘坐前查看熱氣球飛行員是否持有合·法有效的飛行執照，熱氣球設備是否有年檢合格證書，飛行時是否在熱氣球的飛行氣象標準范圍內。

3. 確認自身沒有不適合飛行的疾病，比如癲癇病、高血壓、心臟病，以及恐高癥。

4. 一只熱氣球通常攜帶足夠的液化石油氣或丙烷能持續飛行兩個小時，但一些因素也影響飛行的執續時間，例如氣溫、風速、吊籃重量（包括乘客）和當天飛行的具體時間等。

在當天飛行的具體時間。

裝備

乘員在乘坐熱氣球時最好穿純棉飛行服，也建議穿純棉衣物、戴純棉帽子，以防失火時衣服粘在身上。并且需要做好防曬工作。

技巧分享

著陸時，雙手扶住桿或吊籃邊緣，雙腿彎曲，做好熱氣球的吊籃與地面相撞時產生沖擊的準備。如果下降速度偏快，吊籃撞地后，球體會反彈幾次，此時要做到沉著冷靜。注意過程中千萬不要觸及管路，如果把管路和鋼瓶的接口處壓折，管路和鋼瓶內的高壓液化氣噴出，很容易產生危險，假如不幸出現這一幕，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堵住鋼瓶嘴，關掉閥門。

關于交通

乘坐飛機進入不丹。從中國無法直飛不丹，通常由尼泊爾加德滿都、泰國曼谷或印度德里進行中轉。

關于簽證

不丹和中國沒有建交，所以不能通過大使館申請簽證。不丹政府規定，不丹的旅游簽證必須通過不丹旅行社來申請辦理。所以操作流程應該是聯系不丹旅行社，確認行程，全額付款后，由不丹旅行社申請簽證，前往者只需提供護照信息頁掃描件和每人20美元的簽證費即可。

關于消費

不丹的旅游收費有嚴格的規定，每天每人最低250美元，包括了除購物外幾乎所有費用。這是不丹旅游最獨特的地方，高收費的初衷不是為了暴利，而是避免上世紀70年代喜馬拉雅南麓遍地的嬉皮士進入不丹。從幾十年的執行情況看來，高收費政策有效保護了不丹的自然和人文環境。

編輯·宋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