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量研究與定性分析在語言、性別研究中的應用

摘 要：近年來，在西方的語言與性別的研究中，對于到底是使用定量研究還是使用定性分析的爭論由來已久。通過對定量研究和定性分析在語言與性別研究中的應用分析，從社會建構主義的理論框架角度出發，提出在現代語言與性別的研究中定性分析方法符合性別研究本質的內在需要。

關鍵詞：語言與性別；定量研究；定性分析

中圖分類號：H0-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5）11-0084-02

在西方社會語言學的語言和性別研究中，從方法論的角度來看，主要有定量研究和定性分析兩種方法。在20世紀90年代之前的社會語言學研究中，定量研究的方法已被廣泛采用。變異論家Labov（1972）和Trudgill（1974）曾對語言中某些特定的言語特征和性別的共變關系進行研究。例如，Labov（1972）在紐約從不同群體之間的人使用某種語言變量的分布中揭示出女性往往傾向使用更加正規的語言形式。他發現來自較低的中產階級女性往往對正規的語言形式更敏感，從而他們可能會過度使用這些更加正規的語言形式。

一、定量研究在西方語言與性別研究中的應用

盡管公信力很強，但是對于在語言與性別的研究中，使用定量研究方法也不是沒有批評的。在眾多批評當中，最致命的批評是認為：定量研究對人類豐富多樣的經驗的研究做了簡單機械地還原，沒有承認個體差異，而是將樣本之間的平均結果簡單地籠統地概括和進行整體描述。（例如：Johnson Christensen，2008）

有時專注于收集定量數據的研究人員聲稱他們的研究是客觀的。因為他們的個人意見，并不參與數據的收集和分析，從而研究結果就顯得更加客觀。然而，社會建構主義者反對這樣的論述，他們認為將人類多樣化的經驗簡化到一個個單一的數字這樣的方式是不可取的。社會建構主義者還提出對于收集什么數據，如何分析這些數據，以及如何對其進行解釋等問題是要取決于用誰的標準來判斷。社會建構主義者公開承認研究者應對研究者本身做認真的批判性分析，而且要敏感地對待他們的價值觀和偏見，并要清楚地知道他們的價值觀和偏見是如何影響的研究情況。

Schegloff（1993）認為采用定量研究的方法研究話語交際之前，我們要清楚自己要研究的現象是什么樣的，它們是如何組織的，以及它們是如何相互關聯的。他認為在現階段把話語交際的研究進行量化還為時尚早。因為我們對話語交際的復雜性并不了解。即使當一個領域被用定量研究的方法量化處理，我們應該問問這樣的定量分析是否有獨特的回報。

Holmes（1997）也指出定量研究的方法可以有助于研究話語詞的不同用途，她認為定量研究是可以用來研究人們對于女性化或男性化性別呈現的態度。同時她也提醒我們一個事實，就是簡單的量化往往掩蓋語用機制的重要意義。

同時，Holmes and Meyerhoff（2003）觀察到在西方語言與性別研究的方法上一個明顯的過渡，就是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學者采用定性分析的，人種學的方法來研究語言和性別的關系。盡管目前流行的是定性分析的方法。但他們也認為，定量以及定性研究語言與性別研究仍然是自己的位置。他們認為多種方法論相結合的綜合方法是非常有效的。這種綜合研究的方式可以提供大致的語言模式，這種模式可以為精確的語言分析做參考。他們還認為，定量研究已經受到不公平的對待，因為它再不是目前在該領域流行的研究方法。Holmes and Meyerhoff（2003）并不是少數提倡使用綜合方式的方法。Bergvall（1999），Swann和Maybin（2008）都認為，如何可能的話，語言和性別的研究將有利于從定量和定量相結合的方法（見Eckert 2000）。

然而，我們不能忽視這一事實，用定量方法研究語言與性別之間的關系經常會遭到批評因為其對性別認識的二元性及其對性和性別的混淆性。而且，這種做法也幾乎不能對在不同的社會背景下不同性別的表現給予應有的重視。此外，根據生物性進行性別分類將會忽視性別是一個在話語中將會被建構和重構的社會概念這一事實。

二、定性分析在語言與性別研究中的應用

Cameron（1997）認為，任何語言行為的研究都要伴隨著廣泛的民族志描述。也就是要對使用該語言的地區以及當地的信仰和價值體系進行系統的描述。在許多社會科學的學科中，用定性分析的方法來替代定量研究已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與定量研究者不用，定性研究者不是以客觀性和排他性為目的的，在定性分析中，研究者本身也是意義創造的中心，研究者與參與者一起共同構造復雜和動態的意義（Banisteretal.，1994；Creswell，2007）。在這里，自省一個關鍵的概念，既作為研究人員的個人反省性（即，確認一個人的個性和價值觀如何可以影響研究過程）和其功能反省性（即一個連續的批判檢查研究過程）（Banisteretal.，1994）。這里對于研究者的挑戰是如何找到正確的分析師和參與者的立場，或如何分別結合客位和主位觀點（Davis，1995；Sarangi Candlin，2003），這一個挑戰也被稱為“分析師的悖論”（Sarangi，2002）。

當然，對于定性分析并不是沒有批評。研究者的切身參與也正是指向定性研究最常見的批評之一，因為定性研究的主觀性有時會危及詮釋的質量。（Miles Huberman，1994；L.Richards，2005）。針對定性分析，其他經常被指出的弱點為缺乏可概括性，復制的困難性以及缺乏方法論上的嚴謹性（e.g.，D？觟rnyei，2007）。然而，以上這些只有通過定量研究的視角衡量時才被看作是缺點。況且現在經常提倡這一看法，這兩種研究方法是互補的而不是相互排斥的（e.g.，Silverman，2009）。

要強調的是，對語言和性別的研究采用定性分析，民族志的研究方法，并不是說筆者反對用定量研究的方法。而是說在社會科學的研究中，有時大范圍的收集數據不太現實，而只有少數個體愿意參與某些課題研究時，定性分析的方法似乎更合適，而且對于唯一研究員來說也更實際一些。

三、小結

綜上所述，理論的影響不應被忽視，然而，決定進行定性研究的一部分原因仍然是由于語言和性別研究在最近幾年已經發生的趨勢，深入的，定性分析語言和性別的關系是大勢所趨。

同時，一個關于語言和性別的社會建構框架促進了更多定性分析和人種志學的方法論。可以準確地說，在西方語言和性別研究中應用定性分析是性別建構復雜性的必然要求。性別作為一個社會建構是如此的復雜，以至于不能將其簡化成一個同質的變體，因此性別必須在它的社會情境下被考慮。這就需要定性分析方法來描述和展示。總之，要理解性別實踐是如何建構和重建一個人在交流中的性別身份的，定性分析是尤為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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