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徐明的畫筆下,有著許多對女性形象的描繪和呈現,或雅致,或高貴,或嫻靜。他承襲了歐洲古典油畫的傳統,著重于對畫中女性內在神韻和內心思考的表達,擅長把人物的心理和畫面的意境同他的語言結合起來。
靜穆的儀式感,飽滿的協調感,恰如其分的高貴和謙誠。鏡中的影像,戴上面具的臉孔,都不是真實。面具,漂浮在精神與現實之間。無論你想或不想,總不可避免要在某時某刻戴上那張面具。但鏡子和面具背后,真實的你依然存在,只要你想,你依然可以擁有你整個的內心和靈魂。
歐洲古典寫實主義油畫傳入中國,也就是100多年的事。
中國藝術家接觸到油畫藝術以后,經歷了崇拜與模仿,迷茫與彷徨,批判與對抗,再回歸到反思與審視,進而來到了創新和追求自我風格的階段。
在改革開放40多年后的今天,一批中國的青年藝術家在接受堅實的油畫創作訓練后,各自散落在不同的城鎮和鄉村。今天,在藝術界被娛樂界所吞噬的時代,他們中的一些人最終被物欲的哄鬧所掩埋,但也有一些人始終堅守于藝術追求的寂寞,捍衛著自己內心世界與精神家園里的那份純凈。在廣東小城中山蟄伏多年,現任南方畫院院長的徐明,就是其中之一。
2015年3月,48歲的徐明,帶著一批作品進京“趕考”,舉辦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場個人畫展。從中山到北京,2000多公里,他堅持駕車前往,妻子蘭若也就由著他,自己乘坐兩天后的飛機,到北京與他會合。“他不愿意受飛機航班、火車時刻的約束,寧愿多付出許多時間,但行程能由自己掌控。”蘭若很了解先生的性子。
這樣一個不受拘束,對自由有著極高追求的人,拿起畫筆,卻又是嚴謹的、審慎的。徐明的油畫作品,不追求華麗斑斕,用色簡單干凈,往往以深褐、象牙黑、灰藍、灰白和土紅為基色,畫面呈現寧靜古樸的質感。而早年對于漆畫的研習,也讓他能游刃有余地運用幾種不多的色系,營造色相之間微妙的變奏與色彩的厚實質地。
徐明的畫筆下,有著許多對女性形象的描繪和呈現,或雅致,或高貴,或嫻靜。他承襲了歐洲古典油畫的傳統,著重于對畫中女性內在神韻和內心思考的表達。藝術評論家尚輝評價他,“很擅長于把人物的心理和畫面的意境同他的語言結合起來”。
他專注于光與影所織就的視覺之美,畫作中的那些女性,往往被側光或頂光投射著,為畫面增添了幾分虛幻感。凝神于他的作品之時,不自覺便被帶入一種沉靜寧謐的氛圍。一如他數十年安居于南方小城潛心創作,他對于時間的不急不躁,也正是他的畫作中,那種純粹雋永的靜謐感的來源。
在相伴二十余載的妻子看來,徐明是一個“簡單”的人,這種簡單,并非是不諳世事的單純,而是有過許多經歷之后,依然能夠不沉于心計,保持對熱愛的東西的專注。正如油畫家郭潤文對他的評價:“不悲不喜,不爭不吵。好畫家就應該是這樣,內向。真正激起心靈漣漪的石子是繪畫本身,而不是喧囂的外部世界。”
在朋友的眼中,徐明對完美近乎苛刻,別人都認為滿意的作品,他卻半夜醒來拿起大刷子改個面目全非。他自己的解釋是:“這么些年的繪畫過程,最痛苦的莫過于從未達到過自己的最滿意,完成其實是一種暫停。常常夜半掌燈觀畫,恨不能全都涂掉,才能安然;在如此的反復中,突破自我,化蝶破繭。”
像其他許多堅守理想、甘于寂寞的青年藝術家一樣,徐明在藝術造詣的自我追求這條崎嶇山路上跋涉著。或許正是對繪畫這份近乎執拗的執著,賦予他的作品一種入心的感染力。
至于每幅作品所表達的含義,畫家給我們留下了足夠的想象空間。創作者相信,你眼中所看到的,心中所感受到的,便是對這些作品最好的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