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尼斯,這個古老而又神秘的國度,
一半是地中海的清新浪漫,一半是撒哈拉的粗礪狂野。
數千年來,這片土地上曾綻放光輝燦爛的人類文明。
這是一場心靈洗禮之旅,讓我帶上佳能EOS 100D,
去探尋那些湮沒在遙遠時空中的故事,
記錄下觸動內心的每一個瞬間。
當法航的班機降落在突尼斯,我的腳踏上北非大地的那一刻,我發現,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并沒有那么難——放下紛繁瑣碎的事情,收拾好最簡單的行裝,手機里裝好詞典和翻譯軟件,單反就帶上最小巧輕便的佳能EOS 100D,其他一點多余的重量都不要,因為背包里最大的空間要留給那顆在都市水泥森林里迷路的心。
突尼斯,這個古老而又神秘的國度,一半是地中海的清新浪漫,一半是撒哈拉的粗礪狂野,我抑制不住地對它充滿了好奇和向往。湛藍的天空一如地中海般清澈,我深吸一口氣,在陽光下微閉雙眼,想象著幾千年來,在這片土地上綻放的燦爛文明,這種感覺如此奇妙,遠途的疲憊也似乎隨著輕風慢慢散開去。
作為一個阿拉伯國家,伊斯蘭教是突尼斯的國教,95%以上的突尼斯人都是穆斯林。來到這里,當然不能錯過突尼斯人的精神家園——圣城凱魯萬。這座興建于公元670年的古城,與麥加、麥地那和耶路撒冷并稱為“伊斯蘭四大圣地”。突尼斯人相信,到凱魯萬朝圣七次,就等于去麥加朝圣。
凱魯萬城內有80余座清真寺,其中最負盛名的當數“大清真寺”(又名奧克巴清真寺),這座北非最古老、規模最大的清真寺。千百年來,不知有多少信徒曾來到這里,虔誠地禮拜祈禱。
從機場坐車到達凱魯萬,已是傍晚時分。由于時差的原因,入住酒店后,我倒頭便沉沉睡去。第二天,我一覺睡到自然醒時,天邊才剛剛泛起魚肚白。也好,我也不用急著趕時間,從從容容收拾妥當,從酒店直接走去大清真寺,倒也愜意。
在清晨安靜的街道信步閑庭地走著,遠遠地便看見了大清真寺高聳的尖塔。因為時間尚早,到清真寺時,里面幾乎沒有人,空闊的廣場,三面環抱的拱形長廊,肅穆的宣禮塔,讓人從心底感到鄭重與寧靜。走在長廊下,輕撫那些從廢棄的古羅馬遺址運來的羅馬柱,偶爾還能在石頭上看到當初的羅馬文字,一時間,好像和那個遙遠的時空有了奇妙的交集。
清真寺的禮拜堂不對非穆斯林開放,我透過精致的雕花木門往里看,數百根石柱林立其間,地上鋪滿了由信徒們親手編織呈獻而來的精美地毯。想象著數千人在這里誠心禮拜的場景,我的心中不由肅然起敬——信仰的力量,如此莊嚴,如此圣潔。
第一次真正“認識”撒哈拉,是讀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粗略一算,竟已是十年前的事。時光荏苒,記憶卻鮮活得好似就在昨天。從翻開那本書的一刻開始,撒哈拉不再是地理書上冷冰冰的那一句“世界上最大的沙漠”。它荒涼單調,它又熱情奇幻;它殘酷貧瘠,它又自由廣闊;它兇險惡劣,它又多姿多情……
突尼斯40%的國土面積被撒哈拉沙漠所覆蓋,位于突尼斯南部、撒哈拉北部邊緣的杜茲小鎮,便是進入撒哈拉的“沙漠之門”。
在歷史上,杜茲曾是往來于撒哈拉沙漠商隊的一個重要驛站。去往杜茲的路上,越往前行,四周的景色就愈發變得蒼莽蕭索,草叢越來越稀疏,黃沙漸漸湮沒了道路。到了杜茲,便可以看到一片起伏的沙丘——這就是真正的撒哈拉沙漠了!
在當地的小商店租了一套阿拉伯服裝,白色頭巾,碧色長袍——有些當地人的樣子了。沙漠邊緣,許多單峰駱駝正在等待客人。進入沙漠有三種交通工具可供選擇,駱駝、沙漠摩托和越野車。我決定選擇最原始的“沙漠之舟”,用這種沙漠中最古老的出行方式,去感受最質樸的撒哈拉。
駱駝的主人是一名熱情友好的小伙子,笑起來有些靦腆,他牽著駱駝在前面走,我們就這樣慢慢地往沙漠深處行進。有一句電影臺詞說,“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用來形容我那一刻的心情,再恰當不過。和撒哈拉的初次相遇,正是一場重逢,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又像魂牽夢縈的情人。
藍天、白云、金色的沙漠,這片“詩意的蒼涼”將我懷抱其間。漫野的黃沙一直向天邊延伸去,多少故事湮沒在這滾滾黃沙中,靜靜等待人們的探尋,又或者,只是等待。身處浩淼的撒哈拉沙漠中,人的欲望和煩惱都顯得那么微渺。
三毛說,她把那“不能解釋的,屬于前世回憶似的鄉愁”,莫名其妙、毫無保留地,交給了那一片陌生的大地。此刻,我也將自己的靈魂和血肉都融進了這片大地,我的心也似這一望無際的沙漠般,沒有雜質,亦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