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城鎮化中集體合作經濟大有可為

集體合作經濟自上世紀50年代誕生以來，已有半個多世紀了，為國家提供積累、促進經濟發展、吸納勞動者就業……，作出過很大貢獻。上世紀80年代前后是它發展的鼎盛期，在公有制比重中曾高達30%左右，或為公有制的一支重要力量。只是進入21世紀后，由于重重原因，步入發展困難期，發展緩慢，比重減少。但盡管如此，還是有不少企業倔壯成長，貢獻不減當年。在當前發展新型城鎮化中，要不要發揮集體合作經濟的作用，它能不能發揮作用？我們認為應該發揮它的作用，它也確能發揮作用。

一、成功的實踐證明集體合作經濟適應新型城鎮化建設

上海城鎮集體合作經濟在實施新型城鎮化中具有的優勢，來源于半個多世紀的實踐。

1、“以工促農”，行業適應性大，培育“小精專”企業

新中國成立60多年來，上海集體合作經濟我國經濟建設和發展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上海市城鎮合作聯社屬下的集體企業——上海天靈開關廠有限公司，經過20多年的不懈努力，技術實現國內領先、國際先進，并進入“上海工業銷售500強、中國機械工業500強及中國開關控制設備20強”企業行列；協力卷簧制造有限公司，多年來不斷加大科技投入，自主研發多條先進卷簧制造流水線，其生產的太陽能翻板卷簧已成為“神州”5至10號和“天宮”1號以及國慶60周年空中加油機的配套設備部件，并正在與有關科研單位研制新的高端產品。

上海區屬集體——長寧萬宏集團有限公司自改制以來，堅定不移地實施人才、品牌和資本運作“三大戰略”，涌現出一批優質品牌。高羅公司的帶扣、長寧橡膠產品在國內、國際市場獨占鰲頭，用于礦山、隧道、攔河壩等建設上。為調整業態開發新領域，萬宏集團有限公司爭取到足夠的資本積極發展小型科技型企業，重視開發技術專利，經濟實力和服務功能不斷增長，投資回報率大于10%，近10年實現產銷總值50億元，創造稅收2億元。

2、城鄉互動，發揮獨特的區位優勢，創辦商業和流通服務業

上海農村集體合作經濟具有其獨特的區位優勢。緊貼閔行區的九星村領導班子，對在改革開放中，為堅持走集體合作經濟發展道路，避免農村土地不被賣光分光，保持村民的立足之本，利用地處市郊接合部、交通便捷、人氣很旺的優勢，決定興辦一個以建筑裝潢材料為主營業務的商品交易市場。經過努力，建成占地面積106萬平方米、建筑面積逾68萬平方米、可供出租的商鋪有上萬間的九星市場，集聚了95個大類、10萬多種商品，年銷售額在150億元以上，每天客流量達2萬人之多。與此同時，他們又成功地把集體經濟組織改制成新型股份制企業，把村民變為股民，科學合理地實現了九星村全體村民的資產量化，使歷代務農辛勤勞作的村農民同時、同步實現了人人有工作、人人有股份、人人有保障，全體村民享受到與城市居民同質化的生活。全村年過55歲的男村民和年過50歲的女村民，享受的是同城市居民退休后一樣水平的城市“社保”；全體村民的醫療保障一步到位，納入具有城市化水平的“醫保”。村集體經濟對在城市社區生活的村民物業管理費用進行補貼，對村民子女上學和出國深造給予資助。村民不僅享有村里提供的各種社會保障，而且擁有薪金、股金、福利和自己創收的租金構成的穩定而可持續的收入。

3、傳承創新，培育具有地方特色手工藝和非物質文化生產基地

由手工業合作社發展而來的上海集體合作企業，不僅手工業產品優勢獨占，而且還擅長生產人們所喜聞樂見的手工藝品、非物質文化。在傳承、創新、發揚，培育具有地方特色手工藝和非物質文化生產基地方面發揮了作用。

創建于1958年的上海民族樂器一廠，年產“敦煌”10多萬件品牌古箏、琵琶、二胡、等百余種產品，在中國民族樂器界久負盛名，是目前我國民族樂器制造行業中生產規模最大、品種最齊全、技術和綜合實力最強的龍頭企業，銷售收入約占全國同行業總值的三分之一。改革開放以來，這家老集體企業在市場經濟的大潮中，獨領風騷，煥發著新的生命活力。尤其是近10多年來，企業與港商、上海南匯、河南蘭考等有關單位合作，設立了3個控股子公司，年銷售收入增加3倍，年利潤增加10倍。該廠生產的古箏在民樂市場中已經成為尋常百姓家庭的“寵兒”，得到國際友人的青睞。在29屆北京奧運會上，企業代表上海參加北京“中國故事”、“祥云小屋”展，向世人展示了中國民族樂器的悠久文化和民族音樂的無限魅力。有些國外的運動員喜歡到“祥云小屋”，學習演奏“敦煌”古箏。企業的經驗多次在中央電視臺、報刊雜志和地方、全國輕工行業做過介紹。2011年9月，時任上海市委書記的俞正聲專程到該廠視察。

上海的鉤針編織起源于1886年（清光緒十二年），徐家匯天主教堂法國傳教士帶來歐洲抽紗編織技藝，并將修女自制品作為饋贈珍品。20世紀50年代，莘莊鎮辦了編結加工場，參加勞動的人員有100多人。當地一些心靈手巧的姑娘，甚至發展為會編出新“花樣”的能人。到80年代后期，以莘莊為核心，輻射到周邊地區，從事鉤針及棒針編織的婦女達到20余萬人。上海市女子實驗函授進修學院從實際出發，開設具有女性特色的絨線編織、抽紗布藝刺繡穿珠、絲網花藝術等課程，采用開展女子平民教育與組建社區婦女合作社相結合的形式，致力于推動莘莊鎮和文化中心重視當地非物質文化傳承工作。如今，莘莊鎮的“鉤針編織技藝”被列入上海首批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金龍華等4位能手先后被稱為“鉤針編織”傳承人，還建立了具有集體性質的“莘莊鉤針編織坊”。莘莊鉤織編織已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傳名錄，成為一朵中外手工藝交流的奇葩。

上海長江企業發展合作公司在90年代改制為股份合作制企業，在深化改革中加強品牌建設，創建“集云閣”，傳承并云集了一批風格獨特、造詣深厚、篆刻技藝高超的專業人才。這些專家既精通中國名石印章的起源、四大名石的產地、特性、刀感、識別技巧和收藏方法，又了解常用篆刻字體的發展、印章文字的演變、藝術印章的用途，還具備嫻熟的篆刻技巧，在國內外有一定的知名度，為非物質文化傳承創新做出了貢獻。

4、面向社會，承擔社區養老、幼教等健康服務業

集體企業為社區服務，有著比其他所有制企業諸多的優勢。上海一些集體合作企業在改革創新中十分關注社會的老齡化問題，并抓住這一契機創辦養老機構，為社區老人服務。由交通部三航局所屬集體企業——航福無線電元件廠投資創建的金色港灣老年公寓，于1999年成立，是上海第一家由企業投資的養老院，它標志著養老事業從政府統管的模式向社會化、產業化的探索性轉變。當時，時任上海市副市長馮國勤、周太彤等領導出席了開業典禮。“金色港灣”為入住的老人營造了一個頤養天年的溫馨樂園，贏得了社會的一片喝彩，成為地區乃至上海市社會福利事業的一個亮點，前來學習交流的國內外同行絡繹不絕，眾多新聞媒體競相采訪報導。全國人大副委員長、全國政協副主席、國家民政部部長、國務院政策研究所辦公室主任、上海市副市長等領導先后來院視察，并給予了高度評價。經過多年的探索和努力，“金色港灣”已經成為家庭式老年公寓、老年護理院、老年護理中心、老年服務中心、老年社交文化中心、老年文化娛樂中心等多位一體的服務中心。同時成為老人們滿意、幸福、溫馨的港灣，也成為上海城鎮集體企業中一顆耀眼的明星。該企業連續多年被評為系統、上海市、全國輕工行業先進集體等稱號。

作為區屬集體的長寧萬宏集團和新徐匯集團，在發展集體經濟中想方設法為社區服務，開辦養老院，創辦菜場、幼兒園等，受到居民的歡迎。

5、資源優化，建設創意園區，培育新型市場主體

上海集體合作經濟在改革開放中不斷進行探索，利用資源優化，發展創意園區，創造就業崗位，為維護社會穩定做出了貢獻。上海靜安區區屬集體——靜工集團，從2004年起步，至今走過了從都市工業園區到文化創意園區的發展階段，目前有以文化創意、時尚設計為業態，其標桿為常德路800號文化創意園區與現代產業大廈；以“靜工”品牌打造的由昌平路兩側15家園區組成的“靜安都市創意產業集聚帶”，被命名為“上海名牌”（區域）。園區經營形式多樣化，形成以下幾種經營方式：獨立收購舊廠房、全面改造、獨立經營；與社會資本合作收購，以我為主經營運作；租賃廠房，合作經營（大房東參與小股）；管理輸出，合作經營，成立專業公司等。靜工集團盤活零星房屋1萬多平方米，大力發展園區現代服務業，迅速提升了集體經濟的體量和資產質量，形成了以現代服務業為特征的新興產業，培養了一支與其相適應的人才隊伍，做大做強了區屬集體經濟的經濟實力和社會影響力。目前公司總資產已達10億元，管理經營園區12萬平方米，其中自有房產占60%，2012年經營性收入1.3億元。

6、利益共享，堅持共同富裕，調動企業員工勞動積極性

集體合作企業的最大優勢之一，是建立的共享機制，極大地調動了各類人員的積極性，從而推動了集體合作經濟的發展。

上海新徐匯（集團）有限公司是一家從1958年解放婦女勞動生產力建立里弄生產組、70年代末安置返城知青，以集體資產為主的改制企業。80年代開始到1995年幾經改革，組建了新徐匯集團，并建立了產權代表大會制度。2001年12月深化體制改革，實施“人資捆綁、整體改制”為特征的產權制度改革，集團公司形成了由經營者和職工群體個人入股與未入股職工和退休職工共同共有持股的多元投資主體的股權結構。改制以來，新徐匯在發展企業經營業務、提高效益的基礎上，始終把以人為本、統籌兼顧，維護好企業的和諧穩定大局作為集團工作的重中之重。在改制中，企業結合本系統實際，提出“五個利益兼顧”的指導思想，即兼顧上崗職工與非上崗職工利益、兼顧入股職工與非入股職工利益、兼顧在職職工與退休職工利益、兼顧經營者與普通職工利益、兼顧眼前與長遠利益；全系統上崗職工平均年收入水平增長的目標，實行經營者收入增長與上崗職工收入增長水漲船高的聯動機制，努力做到合理分配，使企業的利益分配處于合理有序狀態。2008年全系統在崗職工收入水平第一次達到同年市平均工資水平，2011年人均月收入4900元左右；對協保人員以高于全市最低保障水平標準發放托底保障費；對距退休五年內的大齡下崗職工發放共享生活補貼。同時，設立退休職工專項資金，建立退休職工共建共享制度，讓企業各類員工共享改革成果。

二、新型城鎮化建設給上海集體合作經濟帶來新機遇

黨的十八大提出的城鎮化，是“以人為本”的城鎮化，并與促進或實現工業化、農業現代化緊密相連的城鎮化。這給集體合作經濟發展帶來了新的機遇。

1、新型城鎮化中“城”需具備的條件

一是城市化率。即生產、生活並在城市中有戶籍的人口有多少。現在發達國家，城市化率基本上在75%-80%。我國城市化率多少？據2011年統計，說有52%，但其中包括了在城市居住半年以上的人口在內。如果按2013年中國城鎮化調查數據，戶籍城鎮化率僅為27.6%[ 引自《中國城鎮化調查數據昨公布 戶籍城鎮化率僅為27.6%》 文匯報2013年10月28日。]。即使按2011年城鎮戶籍統計，城鎮化率也只不過35%左右，低于發達國家，低于城市化率已達60%水平的發展中國家，也低于世界平均城市化率52%水平。所以，怎樣先把2.5億左右的農民工逐步市民化，其意義重大。今后如每年增加城市化率一個百分點，那至少將有1000萬農民變市民。若要達到70%的城市化率水平，至少還需要30年以上的時間。二是城市內部結構。城市化率高是否就是現代化國家，達到了新型的城鎮化呢？筆者認為，光有城市居住人口的增加，并不一定是現代化國家，更不是達到了新型的城鎮化。現在拉美有些國家城市化率很高，有的甚至已達到80%左右，但人們并不把這些國家稱為發達國家，仍稱它們為發展中國家，如巴西。主要是因為這些國家出現了城市二元結構，甚至三元結構。不少人身在城市，工作無著，生活貧窮。不解決好城市的內部結構、產業和就業問題，即“產城問題”，是稱不上現代化國家的，甚至有可能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危險。三是人們收入水平。作為一個現代化、新型城鎮化國家，城市人民收入水平是一個重要的衡量標準。按照現在的生活水平，人均年收入至少在6萬元人民幣以上，使大多數人能享受城市人該享受的生活，達到基本公共服務公平而均等化。否則，一面是一片繁華景象，一面是貧民窟成堆，這就不是我們所追求的城鎮化。我國現在大多數城市人均可支配收入水平僅在3-4萬人民幣之間，要達到6萬元以上，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2、新型城鎮化中“城”的新要求

首先是城鎮勞動力的增加。農民變市民，一方面反映了城市化率的提高，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有勞動能力的人增加。勞動就業增加，既是一種壓力，也是一種動力。既說明有眾多勞動者要就業，也反映了發展生產、擴大服務有了勞動力來源。這些勞動力到哪里去就業？原有工業企業不可能大量吸收，而且隨著創新驅動、轉型發展，有些企業還會吐出勞動力來。城市不能盡快解決就業問題，就會產生失業、貧困等一系列社會問題。因此，積極發展城鎮集體合作經濟無疑是一條重要渠道。其次是城鎮市民要求消費的擴大。隨著新型城鎮化的推進，城鎮市民必然要相應增加，個人消費服務隨之要求擴大，如教育、醫療保健、住宿、餐飲、文化娛樂、旅游、房地產、商品零售等。這些方面服務，全靠國有企業或私營企業是承擔不了的，有的可能沒有興趣承擔。而留下的這個空間，就是城鎮集體合作經濟發展的極好機遇。再次是社會公共服務問題。隨著城市人口的增加，必然會帶來老人和小孩的增加，老人如何養老，安度晚年；小孩如何照料愛護，使他們茁壯成長。敬老愛幼，既體現社會福利水平高低，又關系到社會制度的優劣，必需解決好。筆者認為國企、民企要承擔，而城鎮集體合作企業無疑是一支重要力量。

新型城鎮化，不只是關心城市的變化，還必須關心農村的變化、鎮（縣）的建設。農民工變市民，僅僅是當前解決已進城務工農民的一個方面。隨著農業現代化的推進，農業勞動生產率的提高，今后還會有大量剩余農民走出農村，如果農民別妻離子，跋山涉水，都往城市里跑，這種務工只能是特殊時期的產物，不可長此下去。農民到城市務工，雖然促進了城市繁榮，但另一面卻使農村變得更加落后，城鄉差距更加擴大。今后，剩余農民主要應在就近的縣、鎮就業，早上進附近廠家工作，晚上下班回家團聚，這是農民變市民的主要形式，也是主要渠道。

這就要求政府，必須加強縣、鎮建設，特別是鎮，即城鎮化中“鎮”。鎮（縣）建設好了，具有一定的工、商、貿，一定的交通設施，一定的人口集聚，等等，生產力發展了，經濟總量就能達到一定水平。一個鎮（縣）能輻射帶動所屬的或附近的村，村中剩余農民可到鎮（縣）就業，鎮（縣）中的經濟、文化又能影響或改造所屬的村。鎮（縣）繁榮了，村發展了，形成相互促進的關系。這才符合現在城鎮化建設的本質要求。而支撐這些變化的中間環節，是工業和服務業的發展。集體合作經濟，無疑在其中將起著重要的作用。

3、新型城鎮化中“城”的新優勢

在實施新型的城鎮化中，從產業發展到公共產品服務，將主要由集體經濟所承擔，是因為它至少具備四大優勢：

一是所有制上的優勢。集體經濟的共同占有，共同勞動，共同享有的所有制特點，決定它與全民企業、私營企業不同。共同占有，共同享有，表現為利益直接。集體所有制企業利益在企業，看得見，摸得著，企業的節約與浪費，最后利益與人人相關。因此，它能比全民所有制企業和私人所有制企業更關心節約，更注意精打細算，當家理財。

二是企業規模上的優勢。集體企業資本籌集與私人企業不同。集體企業姓“集”，它的資本籌集可來于多個個人和多個企業的集合，因而企業的規模可大可小。私人資本姓“獨”，在開創初期，一般都只能小本經營，因為籌集資本有限。在新型城鎮化發展中，無論是發展工業，還是發展服務業，有的需大，有的需小，集體經濟就能適應設立或者發展這種大中小不同規模企業的需要。

三是資本有機構成上的優勢。在城鎮化發展中，重要任務之一，是要使農民變市民，解決勞動就業問題。用有限的資金吸納更多人就業，是集體經濟具有的得天獨厚的優勢。集體經濟資本有機構成低，在同量資本條件下能吸納更多人就業。集體企業善于從事勞動密集型工業和發展城鎮服務業。

四是利益共享上的優勢。集體經濟利益共享，是其獨到優勢。這種優勢，不僅最能調動勞動者的積極性，而且樂意參加一些微利、無利的公益企業。私營企業不論干什么產業，都要講利益，追求利潤的最大化，是由其資本本性決定的。集體所有制中的共同享有，體現著資本本質的公益因素。集體經濟講效益，但不一定以利潤最大化為目標。它能從社會利益出發，參與承辦養老院、托兒所、幼兒園、大眾化餐飲等服務行業。

三、新型城鎮化建設中集體合作經濟創新發展需要政府創造新環境

1、總結宣傳，探索在城鎮化建設中壯大城鄉集體合作經濟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基本經濟制度，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重要支柱，也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根基。”政府部門要總結和宣傳成功經驗，鼓勵和支持村鎮集體經濟組織，積極探索實現城鎮化“一村一鎮”的多種模式；要注意防止“走老路”，否定股份合作，員工持股退出，任意撤并聯社，將集體經濟比照“二國有”管理，任意平調集體資產，回到“一大二公三純”的老路，制約企業轉型發展，影響經營者和勞動者的積極性，使得集體經濟失去應有的活力。

2、加強指導，盡快建立發展城鄉集體經濟的協調機構

各級政府部門對城鄉集體經濟發展的宏觀管理，要注意兩個現象：一是扶持“過度”。防止政府管理規劃“大包大攬”，把下級服從上級的行政隸屬關系帶到經濟生活中來，損傷集體經濟組織因地制宜建設城鎮化的主動性，影響和侵占集體權益，使集體合作企業失去獨立的經營自主權及應有的生命力。二是“多龍治水”。目前國家缺少一個城鄉集體合作經濟綜合協調和領導的機構，各委辦采用“散沙式”和“分割化”的支持方式，影響了政策作用的有效發揮。目前合作社法扶持的對象僅限于農村、農民、農業，而對城鄉出現多種類型的社區合作社，專項扶持資金缺失，存在扶持“不足”和“空白”等現象。有些合作社只能戴上“農民、農業”的帽子，才能求得法規的扶持。

3、完善法規，促進城鄉各種類型合作社發展

2007年7月1日起施行《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民專業合作社法》，農民專業合作經濟組織現已有法可依。但是，城鄉各種非農業的合作社和股份合作企業設立，仍然無“法”可依，登記無“門”。今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的“農民合作社”，去掉《農民專業合作社法》中“專業”的規定，這對我國城鄉合作各種類型合作社的發展開拓了更大的空間。要加強政策研究，改變目前農村合作社、股份合作搞得紅紅火火，城市合作社不能登記、股份合作企業不再設立、集體企業大都改掉的狀況。黨和國家要盡快頒布適用于各類合作社的法規，對農業、供銷、工業、社區、交通、建設等不同行業的各類合作社設立、運行，實行統一指導規制，分門別類地制定扶持政策。在城鎮化中，要鼓勵和支持城鄉跨產業之間合作聯合社，抱團闖市場。

4、制度創新，依托聯社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

2013年中央頒布一號文件，指導農村集體經濟組織依法流轉土地，完成土地承包經營權登記頒證，培育新型經營主體。政府部門應該借鑒農村改革的經驗，鼓勵城區集體經濟組織深化改革，確定集體產權歸屬和法人主體，界定集體組織成員范圍，通過制度創新，城市集體資本下鄉路徑，為城鎮化建設探索多種發展模式。

政府部門可以引導各地鞏固和完善各類集體合作企業的聯合經濟組織，建立集體資產管理委員會，代表集體資產所有者，負責運行和監管。鼓勵和扶持城區集體企業以資金、技術、管理等要素投資農業和農村，推進城鄉一體化中跨區域、跨產業的聯合，拓展產業鏈，發展多種形式規模經營，提升特色產業集聚區的管理水平，在城鄉一體化中，為集體資產保值增值和社會和諧穩定發展做出新的貢獻。

5、鼓勵扶持，推進各類互助型、公益型社區合作社發展

政府部門在城鎮化中要鼓勵和扶持社區合作社成為發展家庭手工藝和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的主力軍。政府部門、各級聯社和行業協會不僅做好展示傳播，而且要進一步依靠社會力量，發展各具特色社區手工藝合作社，形成特色產業集聚區，使地方特色家庭手工藝傳承創新，代代相傳，走向世界，為城鎮化中地區就業，家庭和諧，社會穩定做出新貢獻。

目前，我國已普遍進入老齡化社會。根據第五次全國人口普查的資料顯示，最高的上海市老齡化達16.38%，居全國第一。當前，積極發展公益性的社區合作社，是幫助政府部門解決社會養老保障問題的有效舉措。社區合作社比政府舉辦的養老院體制更靈活，比私人設立的養老院更公允，十分適合開展符合國情和民心的養老服務。社區合作社的管理者和服務對象，大都居住在鄰近社區，既能方便、快捷地開展服務，保證服務質量，又對社區、配套設施及照顧對象的綜合情況十分了解，便于探索建立“拆除圍墻的養老院”，倡導“社區居家養老”模式。對此，政府部門要制定專門政策，予以扶持。

6、依托社會，探索集體收益的共享機制

鼓勵和支持集體合作企業建立有集體合作經濟特色的共享機制和激勵機制。按照《物權法》等法規，由企業章程規定本集體財產占有、使用、收益、處分權利的行使，為勞動者共同富裕提供了法律支持。深化改革中，集體資產不能全部分光，而是要建立共享利益機制，其主要功能是：保持企業經濟活動協調、持續發展的促進功能；建立有集體經濟特點的員工養老補充的保障功能；形成對經營者和企業優秀專用人才的激勵功能；提高員工共同利益，實現共同富裕的共享功能；培養集體合作經濟的專用人才的教育功能；抵御風險，加強企業間合作的發展功能。這種制度安排體現了市場經濟條件下集體合作經濟組織制度和理論創新的前瞻性。

（作者單位：駱德蕓，上海市集體經濟研究會副秘書長；陶友之，上海社會科學院部門經濟研究所研究員；姚康鏞，上海市集體經濟研究會副會長兼秘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