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的老兵
2015-04-29 00:00:00劍言一白
金山 2015年5期
湖邊新村，綠樹成蔭，花團錦簇。
入住半月來，我那鶴發童顏的爺爺，每天迎著第一縷朝霞，聽著收音機漫步在湖邊小道，或打一路太極，把昔日的輝煌跺得“砰砰”響。
那天清晨，湖邊圍著一群人手舞足蹈，走近一看，有姑娘跳湖了。放眼一望，湖中黑點一沉一浮。
爺爺撥開人群，準備跳下救人時，一個小青年把他攔住：“老頭還想英雄救美，別逞能了！”
人群七嘴八舌。
爺爺瞪了一眼，甩開對方的手，“嗖”的一聲跳入水中，“刷刷刷”地游了過去……
把落水者托到岸上，精疲力竭的爺爺靠在樹上喘著大氣，一縷陽光射在他的臉上一閃一閃，枝上孤獨的蟬鳴叫著：“知了，知了……”
臉色蒼白的姑娘，吐了幾口水慢慢地站了起來，擦了一把臉上的水，低著頭默默地走了……
面對人群，爺爺一臉嚴肅地說：“我叫陳兵，是新四軍老戰士……”
爺爺的話再次蕩起一陣波瀾。
次日，姑娘的父母提著點心登門道謝，爺爺命令：不準開門。
再來，爺爺擋在門口，淡淡地說：“要謝我，請打電話給報社和電視臺。”
姑娘的父母說，丫頭失戀一時想不開，家丑不可外揚；小丫頭被您老救了，傳出去更丟人……
爺爺“砰”地把門關上。
我不解地問：“爺爺，您做那么多好事從來不留名。這次怎么了？”
爺爺臉陰陰地看著我，不語。
姑娘家人“十分委屈”地發了一條爺爺“求表揚”的微博，網絡上刮起了做好事留不留名的論戰……
面對記者，爺爺流淚了：“我82了，名有何用？寒心啊，那么多人見死不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