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點錢?”她遞過去一把不足十元的零錢,他有點惱怒。
他手里的刀子泛著寒光移到了她的脖子。
“我……真的沒錢。”她很恐懼。
“沒錢就要你的命。”他的話像刀子一樣冰冷。
黑暗中,她從聲音中聽出他和他兒子的年齡相差不多。
她打了個冷戰。心,比寒風還冷。
“嗚——”遠處,火車的鳴聲由遠而近。
她有點后悔。如果她稍微走快點這個時候已進站了,也就不會被劫到這個角落。
“孩子,我要趕火車。求你放了我吧?”她懇求。
“還想坐火車?到哪?”他戲謔著。
“到省城看我兒子。”
“兒子在省城你還說沒錢?”頂在她脖子上的刀用了用力。
突然她不再緊張了。她仿佛看到,兒子就站在她的面前。母愛涌了上來。
“孩子,我兒子和你差不多大,去年就是做了和你一樣的傻事才被送到省城改造。他來信說想家了,說想媽了,我這就去看看他,誰讓我是他媽呢?”她的目光穿越夜空,飄向省城的方向,“如果當時那人能勸勸他,如果他當時能丟下手中的刀,他現在就應該是坐在家里取暖啊。”
她收回目光:“孩子,這么冷的天你快回家吧。別犯傻了,你完了,你爸媽也就完了。”她哭了。
“咣當”一聲,刀落地的聲音在風中打著旋。
她暗自慶幸,他劫的是她。
他暗自慶幸,他劫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