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波瀾壯闊的中醫歷史畫卷,一邊是對傳統中醫的懷疑和詰問,黃文杰一直處在這種風暴眼中。
傳統中醫大師與西醫不同,他們往往把修身養性、家國天下融為一爐,行醫不僅僅是謀生的手段,不僅僅是看病,而是做人的一次實踐、濟世的一種方式,所以古人有“懸壺濟世”一說。這種博大的情結感召了一代又一代的中醫驕子,也影響著中醫院骨傷科的黃文杰。
40出頭的黃文杰,謙遜、嚴謹,在他謙和的外表下,我們仿佛看到了他平和的心態、進取的精神和奉獻的意識。他步入中醫殿堂是一種偶然,也是一種必然。那一年,他即將高中畢業,奶奶得了中風,生在農村的他為了讓奶奶得到及時的救治,早日恢復健康,他毅然向中醫師學習針灸,并大膽地用銀針為奶奶治病。涉足針灸,感悟中醫,他漸漸感覺到中醫的絢麗和璀璨。因此,奶奶可以說是他的第一個病人,也是他愛上中醫的指路明燈。那一年,他報考了南京中醫藥大學。
一邊是波瀾壯闊的中醫歷史畫卷,一邊是對傳統中醫的懷疑和詰問,黃文杰一直處在這種風暴眼中,一些同學改行了,一些學中醫的人停滯不前了,但黃文杰卻始終如一,牢牢把握著自己的堅守。2004年,他又考取南京中醫藥大學的專職研究生,開始體驗和研究中醫學在當代的高端觸角和學科的邊緣交融。研究生畢業后,他又回到了曾經戰斗的崗位,憑著堅實的理論和豐富的實踐經驗,成為鎮江中醫界的佼佼者之一。
中醫和西醫是兩套話語體系,有人指責中醫不科學,有人認為西醫治標、中醫治本,這種簡單否定中醫或者簡單否定西醫都是不可取的。中醫的博大精深是構建在傳統文化陰陽五行、天人合一基礎上的,它把人看成一個可以自行運轉的小宇宙,可以自我修復、自我發展。中醫理論有的在當代科學中得到了印證,有的則似是而非。關節點是中醫在實證科學面前,在儀器和實驗數據面前,顯得脆弱,缺乏那種精確量化的強力支撐。盡管如此,中醫卻絲毫也不掩救死扶傷的神奇功效,有著當之無愧的治療作用。
一個口腔潰瘍患者,半年多看了幾家醫院,吃了維生素、消炎藥等多種藥品,都沒有什么效果,遇到黃文杰的時候,黃文杰還是初出茅廬的年輕后生,但他參考《醫學衷中參西錄》的處方,幾劑藥下去,患者恢復了健康。
一個因腰扭傷、疼得直不起身的中年患者,在兩人的架扶下走進骨傷科。這種病人在西醫那里大多是止疼藥,如果久治不愈則可能要動用激素。但在骨傷科,黃文杰拿起銀針,在患者身上扎了三個穴位,然后讓患者緩緩搖擺身體。幾分鐘后,患者竟然神奇地止疼了,并在隨后的幾次治療后康復了。
一個患頭疼的中年人,在每天凌晨一二點鐘時頭疼,搞得整夜睡不好覺,白天萎靡不振。患者用了大半年時間,看了許多醫院,吃了許多藥,也不見成效,西醫甚至無法解釋這種癥狀出現的原因。黃文杰用了傳統藥方“桂子湯”,藥到病除。
在中醫的世界里,其實是沒有癌癥、艾滋病、禽流感這些病的,有的是人身體的失衡和外因內因作用下共同破壞的結果,中醫就像維護人體秩序的警察、廢墟重建的建筑師,它所有的目的都是“損有余補不足”,都是要構建一個和諧的、平衡的、健康的人體環境。
黃文杰正是這樣一個警察,正是這樣一個建筑師,他活用中醫的理論,憑著精湛的醫術,舒緩了許多病人的痛苦,重建了一個又一個健康的世界。同時,黃文杰也在思考,中醫如何更加規范化,如何形成樣板效應和傳世良方。他一直關心他南京的一個同學,那個同學用中醫治好了一例癌癥患者,但是,當他用同樣的方法治療其他患者時,效果又不是那么明顯或者干脆沒有療效。個體的差異性、個別病癥的不同,都會給中醫的治療帶來挑戰,這是中醫的課題,也是中醫能否會散發出更加神圣光彩的關鍵所在。
多少年來,黃文杰在針灸、推拿、創傷恢復方面已經是一把好手,成為業內翹楚,但是,人們還不大知道,他還是西醫外科的“一把刀”。如今的中醫走的是中西醫結合的路子,往往是西醫診斷、中醫辨證、中醫開方,精確的西醫設備成為了中醫望聞問切的堅實基礎,所以,當代中醫又是中西醫的“兩棲人”。黃文杰不但能進行一般的外科手術,還是斷肢再植等領域的行家里手。一段時間,他每年要進行10多個斷肢再植手術,均取得了圓滿成功,一些患者還送來了感謝的錦旗。
俗話說,醫者父母心。現在的中醫主要面對著慢性病和西醫難以解決的疑難雜癥,在中醫的實踐中,這類疾病往往需要一個過程。因此,好的中醫要有信心、有耐心、有傳統中醫的仁心,他們往往特別注重“醫囑”。因為醫囑是醫生希望患者配合的外部因素,在中醫里有著特別重要的地位,醫生會勸患者改變不良的生活習慣、飲食習性等,會囑咐患者通過行動協助治療或強化醫療效果。在日常的行醫中,黃文杰正是這樣不厭其煩地發布著他的醫囑,有的患者對中醫一知半解,會提出一些難以解釋、甚至匪夷所思的問題,每逢這時,黃文杰都會思考如何將深奧的中醫理論變成耳熟能詳的話語,讓患者解除疑惑,讓患者滿意而歸。
黃文杰還特別提到了疾病預防的重要性,提出了“防重于治”的觀點,像腰肌勞損、頸椎病這些疾病完全可以通過健康生活方式的確立,使這些職業病、老年性疾病得到延緩。因此,他在工作中不斷宣傳,更在每年的各種義診活動中著力普及預防的知識。在他看來,許多常見的疾病往往是預防大于治療,比如頸椎病在日積月累下形成,要想根治幾乎不可能,但如果一直養成了良好的生活習慣,這類疾病就不會發生或病狀較輕。
傳統中醫,講究做人,講究行醫的社會價值,這是一種情懷,更是一種責任感和使命感,黃文杰就行走在這普濟眾生的濃郁氛圍中,散發著自己的光和熱。
黃文杰正是這樣一個警察,正是這樣一個建筑師,他活用中醫的理論,憑著精湛的醫術,舒緩了許多病人的痛苦,重建了一個又一個健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