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果兄弟：生命不息，折騰不止

堅果兄弟并不是一對兄弟，而是一個以夢為生的年輕人。他是一名獨立藝術家，曾經策劃發起過“30天就倒閉書店”的行為裝置展，也曾出版過詩集《三又五分之一分鐘》。他是“不折騰會死星人”，“折騰”和“瞎弄”是他的標簽，他說自己是一個“住在自己理想的烏托邦里無法自拔”的人。“這個社會確實很殘酷，活一天就做一天自己想做的事吧！”這是堅果兄弟生活的原則。

打開堅果，以夢為生

為什么起“堅果兄弟”這個奇怪的名字？他說，“堅果”在英文里又有“瘋狂”“傻子”的意思，實在太符合自己的個性。他做過很多“瘋狂”的事，如聚集一群愛書的人，以“倒閉”為目的集結在30平方米的書店里，聊天、看電影、朗誦……30天的營業期，30個不同職業的店長，30個聊天主題，這個特立獨行的“書店”，竟然生意火爆到顧客都不舍得它關門。這就是堅果兄弟發起的“30天就倒閉書店”的行為裝置展。

“20歲以前，對世界的了解是通過課本；但是20歲以后，走進社會，才真正對這個社會有了全新的認識。”2004年大學畢業后，堅果兄弟憑借著自己的才華，曾在多家知名廣告公司就職，然而有一天他想到，就算將來成為了廣告總監，或者開了屬于自己的廣告公司，賺了很多錢，但為了這些錢而出售掉時間和自由太不值得！所以堅果兄弟毅然辭掉了工作。

有人拼命賺錢，自然就有人奮力“瞎搞”，堅果兄弟屬于后者。很多人覺得他這樣生活“不靠譜”，還有人說他的人生太失敗，但是他卻不以為然，“能夠為一件注定失敗的事去努力，那也挺好的。”

于是2013年6月，堅果兄弟又將視線轉移到了學生身上。他回收高考生的教材和試卷，總計1000公斤，然后從某天開始，每天都在深圳市的華僑城創意園里全部將其撕碎。他還邀請了很多高考生、圍觀的人一起撕，想怎么撕就怎么撕，教科書、試卷、寶典……全被撕成一片片雪花。這個展覽叫做《一噸雪》。堅果兄弟希望把禁錮思想的東西全都撕掉，還原紙張的原始狀態，這或許才是書本該擁有的意義。就像他自己摒棄對物質的過分追求，將生活還原成生活該有的樣子。

不為個性，只為有趣

——堅果兄弟的Q&A

Q：你理解的“折騰”有些什么特別的意思？

A：在我的詞典里，“瞎折騰”“腦殘”“神經病”“不靠譜”都是褒義詞。“好奇”“夢想”都是“折騰”的“好兄弟”。從小到大，大人們用他們的冷漠與所謂理想來教育我們，他們用他們的殘酷與神奇來控制這個世界。在一個到處都是墻的國度里，與其自我囚禁，與其自我審查夢想，不如放手行動，開始折騰。

Q：是什么原因讓你放棄優越的工作，開始“折騰”？

A：放棄一份工作很容易，放棄理想很難。

Q：前幾年，你發起的很多活動都跟書籍、閱讀有關，是為什么呢？

A：我不是一個讀書人，正因為如此，我特別羨慕讀書人。這個社會的很多悲劇，根源在于不能正確認清自己，無法意識到自己是誰。書是一條相當廉價、快速的認識自己的通道，能讓自己迷失在更廣闊的宇宙里，而不僅僅天天著迷于眼前之物。

Q：你的關注點很廣泛，關注書店、關注樹、關注高考……看起來似乎有點雜，有沒有一以貫之的核心思想？

A：我不知道怎么定義自己，我對詩歌、藝術、公益等等都有不求甚解的熱情。我想藝術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生活，是盡量了解當下這一切的運行，重要的是如何介入此時此地的問題，并試圖做一些有趣的改變。

Q：在你過去的多件作品中，哪一件是最成功的？

A：每件作品都重要，但都微不足道。歸根結底，藝術創作只是我全部生活中的一種方式，看書、寫詩、聊天、游玩、發呆、各種折騰等等，都是我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什么是成功？如果要一個定義，我覺得，為注定失敗的事業奮斗終生，才是成功。遵從生命本能去活，按興趣去活，而不是活在外界的標準里，這才是成功。

堅果兄弟的奇思妙想：

《100%奢侈品》

100個人砸1塊普通石頭，每人砸1小時并獲得酬金100元。100人總共砸了100小時，最后把石頭砸成了一堆石頭粉。石頭粉售價100萬元。這些石頭粉細膩完美，超越任何實際使用的功能，全球僅此一件，真正成為100%的奢侈品。

《12小時建筑計劃》

在同一套房子里，白天12小時用來辦公，晚上12小時用來居住。這樣可以為城市節約大量空間，同時讓年輕人用一半價格買到了房子，讓創業者用一半價格租到了辦公室。

《為1000人郵寄春天的種子》

給1000個網友郵寄一些稻谷種子，而且包郵。在今天，一粒種子，不得不被迫象征夢想、希望、春天、未來……總有一天，種子只是種子，春天只是春天，花兒只是花兒，果實只是果實，不必有任何象征。這樣一個活動，讓大家都播種，觀察種子自然生長的過程，重新體驗種子的真實含義。

《1平方米土地計劃》

買不起1套房子，但如果給你1平方米土地，1年的使用時間，你會在上面做什么？種花、種土豆、種果樹、種夢想，或者曬太陽、看書、閑聊、發呆，還是來一場篝火晚會、一次不插電的音樂演出……土地不應該被房子困住，在土地上還有太多太多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