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齊

2014年6月,由《雕塑》雜志社主辦的“第四屆全國抽象雕塑高級研修班”創(chuàng)作實踐課在河北饒陽華日青銅文化產業(yè)園進行。在美國北卡羅來納大學教授比利·李輔導下,學員們將自身對西方現(xiàn)代抽象雕塑的藝術技巧與創(chuàng)作理念的理論學習,運用到具體的藝術實踐中。在師生們夜以繼日的努力下,本屆研修班創(chuàng)作實踐活動圓滿結束。28日,由衡水華日公司承辦的本屆抽象雕塑高級研修班匯報展與觀摩研討會同時召開,旨在檢閱學員學習成績與加強學術交流。在中國工藝美術學會雕塑專業(yè)委員會顧問委員會主任、著名雕塑家朱尚熹主持下,來自全國各藝術院校、研究所、藝術機構的數(shù)十位負責人、專家,以及本屆和往屆部分學員們濟濟一堂,分別以抽象雕塑為主題,進行了深入研討與交流。
朱尚熹(以下簡稱主持人):現(xiàn)在是思考本體語言問題的時侯了!中國雕塑從寫實主義一夜之間過渡到后現(xiàn)代,對形式材料的探索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改革開放前的過于注重具像寫實的造型方式造成了當代雕塑語言的貧乏,我認為當代中國雕塑已經失語了。比利·李教授講百年的抽象史,即雕塑語言的發(fā)展史,正是針對這一問題的。辦抽象班,我們這是在補課,補充雕塑語言。世界萬事萬物,在發(fā)展的過程中都是不斷地模糊界限又清晰界限,如同我們尋找抽象雕塑語言,通過解構再達到重構。中國人喜歡轉向,所謂吸納,缺少堅守,而我們現(xiàn)在就是要尋找需要堅守的價值。當代藝術進行到今天,城市雕塑進行到今天,我們有必要重新思考本體語言問題,回過頭來看雕塑本身的問題,界定雕塑之所以是雕塑,什么是雕塑語言,并提純雕塑的語言。
劉政德(湖北美術學院教授):這個展覽讓我很興奮,我一直很擔心中國現(xiàn)代雕塑是否能走向正確的道路。許多現(xiàn)象表面上是學習西方,有些簡直就是抄襲,難道中國幾千年文化變成了毫無希望的一種概念。中國美院院長曾說,雕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這當然是可以的,但不要讓雕塑成為垃圾。我們很重視比利·李教授來中國教學,同意他講的基本觀點,他的教學將會使中國雕塑家的思維產生一定的變化。這個展覽找到了正確的方向,對雕塑語言有系統(tǒng)的掌握,既有現(xiàn)代抽象,也有中國傳統(tǒng)抽象語言的再生。我敢講,有幾件最好的現(xiàn)代作品,很美的,在這個展覽上誕生了。它們有文化的沉淀和發(fā)展,讓我看到了中國現(xiàn)代抽象雕塑發(fā)展的正確理論和實際運用方法。
劉藝杰(雕塑專業(yè)委員會副主任):從哲學、宗教、建筑、音樂等各個方面看,抽象與具像其實都不沖突,也沒有根本的區(qū)別,它們都是一種可解讀和傳達的藝術語言。我一直都為中國文化傳統(tǒng)而感到驕傲,因為它達到了非常高的高度,不僅是我們的遺產,也是世界的遺產。在研究抽象語言的同時,我們不要重復西方語言、不要過分追究具像與抽象的異同。我希望雕塑家在雕塑語言這個問題上,首先要磨練自己的控制能力,降低一點做的痕跡,盡量避免向工藝品方面靠,要隨性、自然、放松,不要顧慮太多。
鄒峰(北京工業(yè)大學設計學院副院長):這個抽象班的教學成果,可以引起我們在教學上進行反思,引導不同土壤不同背景的學生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雕塑語言,是教學成功與否的標準之一。我想提出兩個問題,一個是抄襲的問題,全國美展金獎也有抄襲現(xiàn)象。還有一個就是抽象語言與民族傳統(tǒng)關系的問題。這個展覽以其教學成果所形成的理念,希望首先在北京等地進行傳播和推廣,這很重要。
主持人:羅丹喜歡菲狄亞斯、米開朗基羅,很多作品沿襲了他們的題材和思路,但卻是對他們藝術的繼承和發(fā)展,同樣成為了人類的經典。相似和抄襲是有區(qū)別的,在探索的過程中相似是難免的,歷史的淘汰規(guī)則中,會沉淀下最優(yōu)秀的作品。除了哪些惡意的抄襲,大家要群起而攻之,其它的要保留寬容度。
黃興國(河北師范大學美術與設計學院副院長):我們藝術的所有的型態(tài)都有出處,創(chuàng)新在漫長的人類文明發(fā)展中變得越來越不容易。所以我們要開辟廣闊的視覺空間,現(xiàn)代科技為我們提供了新的視域和可能性。打個比喻說,我們一定要到天文臺去看看,通過望遠鏡可以看到人們肉眼看不到的東西,異常豐富。這個班的最大作用是進行了思考方式的訓練,以及對陌生材料駕馭能力的培養(yǎng)。我對絕對的抽象主張是持保留態(tài)度的。民族、宗教、文化這些痕跡一定會通過作者的思想體現(xiàn)在作品之中。藝術是人創(chuàng)造的,我們要有人本主義的主張,每個人都有價值,每個人若都能有個性表現(xiàn),世界才會異彩紛呈。看著這個班,我也想?yún)⒓樱酂狒[啊!你們真幸運。
劉軍(天津美術學院):之前十多年都是做具象雕塑,對抽象語言了解不多。但很快我就進入了比利·李老師的思維訓練體系,感覺收獲很大。我成為在現(xiàn)場創(chuàng)作作品最多的一個學員,對材料好像一下子具有了點化的能力,當然我的作品完成的質量也離不開老師的再次點化。今后有機會我還會來抽象班學習。
秦紅(自由藝術家):我內心里一開始對做抽象雕塑其實很抗拒,覺得沒辦法理解。一個星期以后就慢慢的開始接受了,老師一直很有耐心地引導我,我很感動。通過這段時間的學習,我對抽象雕塑及藝術的理解有了與以往不一樣的看法。這對我以后的創(chuàng)作會有很大的幫助與改變。
董俊偉(山東藝術學院):我最大的收獲是從比利·李老師這里學會怎樣引導學生,回校后在教學中會更加嚴謹和有方法。這里的創(chuàng)作環(huán)境和教學氣氛都使我很高興。主持人讓我講解一下自己的作品,我只是想展現(xiàn)各種矛盾體之間的聯(lián)系,并達到一個樸素的表現(xiàn)效果。
綦明(景德鎮(zhèn)陶瓷學院):我不是搞雕塑專業(yè)的,是做陶瓷的。在這班里我的壓力挺大的,從第一個星期理論學習開始,一直到雕塑創(chuàng)作,其實內心里還是懵懵懂懂的。在這次學習過程中,我很感謝抽象班這個集體。老師從文化課開始到最后的學習結束對我最大的收獲,是在創(chuàng)作中的方式方法、教學態(tài)度,對藝術的尊重,我覺得這是很可貴的。
譚勛(天津美術學院雕塑系書記):產生抽象的原因是人與環(huán)境之間存在著沖突,并希望物象從其變化無常的偶然性中解放出來,形成理性的觀念,產生永恒的藝術。你有多強的支撐能力與學術后勁,就能創(chuàng)作出多強的作品。材料使用是否得當,技術手段是否充分,思想觀念是否到位,展出效果是否完整,理念支撐是否完全,這都是我們要考慮的。
于牧洋(美籍學者雕塑家):我會經常回國參加展出和藝術交流活動,也會給《雕塑》雜志投稿,并提供良好的反饋信息。我們中國人是非常善于學習的,也是善于創(chuàng)新的,我個人非常看好中國雕塑藝術的未來發(fā)展。
劉國柱(策展人、自由藝術家):沒來聽課之前,我對抽象雕塑有很多想當然的了解。在聽完比利老師講課后,我發(fā)現(xiàn)我們對抽象雕塑的理解還是在啟蒙狀態(tài)。我們理解的抽象雕塑更多的是把它當成一種結果在看,或是把它當成一種樣式在理解比利老師講課不是從現(xiàn)當代藝術講起,而是從羅丹講起,大家都知道羅丹雕塑是具象雕塑,為什么會用在抽象范疇來給大家講哪?比利老師講的抽象雕塑不是呈現(xiàn)事物的結果樣式,是用思維方法來談論現(xiàn)當代藝術的演變、創(chuàng)作和發(fā)展的過程。這對我的幫助是非常大的。
我很感謝朱尚熹老師和秦璞老師給我們提供了大量的作品圖片,而且非常簡潔明了地概括了抽象雕塑,我覺得兩位老師的講解是對比利老師課程一個很好的補充。因為這兩位老師和我們是在同一位文化背景和環(huán)境下,我們很容易就理解。而比利老師是西方的理念和背景,文化背景不一樣,所以我們對事物的理解就會有不一樣的理解。
張文山(自由藝術家):我非常榮幸參加這次抽象班,以前也是通過《雕塑》雜志了解到抽象雕塑。因為對抽象雕塑有很多的疑問,很不清楚,所以我是帶著疑問來的。比利老師教學上很認真,這種言傳身教的態(tài)度讓我非常感動。他通過西方藝術史給我們深入地了解抽象雕塑,不再是表面膚淺的看法。通過這次學習,我更明白了怎么去看待抽象雕塑,怎么去運用材料、肌理、空間、環(huán)境等來達到自己的抽象語言。不會再像以前停留在一個講故事的層面,而更多的是怎么從雕塑的本體語言出發(fā),以一種創(chuàng)作的思維做作品,這對我的啟發(fā)非常大。
張?zhí)炜ㄗ杂伤囆g家):一生中感到很幸運的事情,是與各位老師在抽象班的相識,這將使我的創(chuàng)作與思維發(fā)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藺寶鋼(西安建筑科技大學藝術學院副院長):當今藝術界,風聲水起、風風火火、熱鬧非凡,許多人把它當成了名利場。1999年錢紹武先生去我們學校,當時最能接受的是具像和意象,抽象還是離我們比較遠的事情。《雕塑》雜志舉辦抽象班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就像國共兩黨的精英都出自黃埔軍校一樣,這里也是中國抽象雕塑的黃埔軍校,可能會對中國未來雕塑藝術產生深遠的意義。我從國外考察感到,西方的造型美讓人感動,國內在材料工藝上要提高,制作水平還有所欠缺,我們不希望雕塑再重復建了拆、拆了建的悲劇。
羅彬文(自由藝術家):通過這次抽象高級研修班學習,我對雕塑語言的理解及抽象思維的理解有了不一樣的理解。在日常生活中,對事物抽離的感受也有了全新的看法。這短短的學習時間還是不夠,還需要以后在創(chuàng)作中不斷的去消化。
朱林(上屆學員):抽象對我來說是一種生活方式,上完比利·李老師的課后,我一直過得很抽象,也就是說抽象思維和語言在我心里扎了根,我隨時可以在生活中發(fā)現(xiàn)抽象雕塑語言的存在。我用3天創(chuàng)作了我想做的東西,來時腦子一片空白,做完后心滿意足,我狂放的激情得到了發(fā)泄。
魚苗(上屆學員):我是上屆學員,這次過來主要是想和老師再學習一下。我做了幾件作品,老師給了些建議,剛開始壓力還是很大的,后來就慢慢地越來越順地進入狀態(tài)了。我希望下一屆還能來,多做一些作品,請大家批評指正。
陳瑋(上屆學員):作為上屆的學員我是非常開心的,我私下還和魚苗、朱林說,我太嫉妒羨慕你們了,可以在這種狀態(tài)下和老師一起去做雕塑。我不能稱為藝術家,只能算一個藝術愛好者,我覺得創(chuàng)作中的狀態(tài)是很重要的。如果你喜歡它、熱愛它,就把這種狀態(tài)帶進去,不要去限定一定要怎么樣。我們要享受這個創(chuàng)作的過程,放松自己,才能把最真我的東西展現(xiàn)出來。
李冰(湖北美術學院雕塑系):在學習雕塑這門藝術時,我們吃的“第一口奶”是寫實雕塑。之前我認為,抽象和寫實都是一個形式方式問題,但通過這次活動對我有思維和創(chuàng)作方法上的啟發(fā),提高了我的認識水平。雕塑藝術要通過大量的工作量才能拓展語言表現(xiàn)力。在創(chuàng)作的同時,我們還要盡可能進行雕塑的理論研究,雕塑理論還是一個拓荒的年代。
易樂平(武漢理工大學藝術設計學院副教授):我是劉政德老師的研究生,我感覺比利·李的教學與劉正德老師指導我時,很多教學理念與創(chuàng)作思路是一樣的。
尹悟銘(南京藝術學院雕塑系副主任):我一直在第一線教學,從我在雕塑系負責教學到現(xiàn)在,我們南藝也請過兩位外教。在這個時代,中國人很幸福,因為我們請了比利·李而美國沒有請劉正德。雕塑語言和其它藝術語言一樣是由心而發(fā)的,修煉自己的心靈,挖掘心靈中最軟的那個點,是我們創(chuàng)作的出發(fā)點。
王峰(江南大學城市設計學院副院長):我是第二次來抽象班。請國外專家主講,國內專家串講,并直接到工廠制作,這種上課方式很好。在國外,我也兩次聽到比利·李老師講課,還感到沒有聽夠。這次展覽讓我感到,雖然還是國際化的雕塑語言,但已有中國傳統(tǒng)語言的融入,以及中國元素的有機呈現(xiàn)。從計算機中你可以得到想象不到的形態(tài),微生物的形態(tài)也可以幫助抽象思維,許多物體被無限放大后就會發(fā)生視覺上的改變。網(wǎng)絡傳播速度很快,建議運用網(wǎng)絡進行抽象雕塑的傳播與研究。
比利·李(主講教授):在這個環(huán)境和條件下,學生做的作品相當不錯了,在很短的時間吸收、消化西方100年的抽象藝術積累是一個高強度的學習過程。我們在評論別人作品的時候要小心,它沒有對和錯,即使缺少說服力也是很用心的。如果學生吸收了我講的百分之十,我都會認為他是成功的學生。作為藝術是需要時間的,尤其是在做新的事物探索的時候,需要時間去思考判斷。我的教法可以用于學生自學,希望學生們在以后的生活、創(chuàng)作中得到發(fā)展。對你們的創(chuàng)作,老師感到十分的欣慰,你們的發(fā)言總的來說都是積極的,意識到問題就是邁向光明的一半。我們不是在此討論觀念、語言哪個重要,它們都是重要的,我們學習語言是為了表達觀念,我們怎么能說哪一個比一個更重要?從歷史上看,每一次的改變都有一個很富饒的土壤。中國正經歷一個大變革的時代,在政治、經濟、文化藝術上都是如此。我們利用了很多技術和科技手段,這些新的事物不要急于界定是好是壞,好壞由觀眾來決定。藝術是對生活與環(huán)境的反映,由現(xiàn)實演變成抽象的過程,不懂抽象藝術就像人不懂詩一樣。雕塑中重要的問題是空間,這是雕塑語言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問題。我不認為這些問題會有什么結果,只能運用正能量往前走,去探索。我去過很多國家和地區(qū),讓我感到興奮和有意思的就是中國,中國非常有吸引力,不僅僅是文化還有它的變化。我既不擔心學生在作品中呈現(xiàn)中國文化,也不擔心學生不會在作品中呈現(xiàn)中國文化,因為你很難脫離中國現(xiàn)實對你的影響。作為藝術家一定要開放,否則你會錯過很多有價值的機遇。在以后的時間里中國一定會成為一個藝術大國,時間對中國是有一個機會的,正如中國人所言“天時地利人和”,現(xiàn)在就差一個人和了,希望大家共同努力。我為自己能夠介入到中國的變革和藝術中深感自豪。
梁好(中央美院教授):我在翻譯的過程中感到費勁,從專業(yè)的角度譯到精準是要頗費思量的,常常不是忘了英文就是忘了中文。我感到比利·李并不是在講抽象,其實是在講做人,做藝術家。首先是做一個誠實的人、負責的人、有靈魂的人,要對自己要不斷挖掘,作品不過是你人生的副產品而已。雕塑語言最有效的呈現(xiàn)是感染力,要想讓別人感動,就必須自己有感動。如果你真正愛藝術,真正去了解藝術,就不存在東方和西方的差異。比利老師教學的態(tài)度、做人的態(tài)度很真誠,是我以后教學和做人的榜樣,也是大家非常好的榜樣。
主持人:我本人對雕塑語言有過過激的說法,因為我感到雕塑界太沉悶了。要改變雕塑界的現(xiàn)狀,我想了一個關鍵詞,那就是“量”。做雕塑,量很關鍵,你自己的風格可以通過量做出來,你自己的藝術也可以通過量做出來。個人風格的表達是現(xiàn)代抽象藝術的原則之一,中國抽象雕塑的疆域靠大家來拓展。量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前提是真誠。
范偉民(《雕塑》雜志社社長):抽象語言和其他形式的藝術語言一樣,是一個公共系統(tǒng),誰都可以介入。它們既有區(qū)別,也互相聯(lián)系。抽象性是雕塑語言的實驗場,精神的暢想地,是雕塑語言最本質的那一部分,也是雕塑語言最為根本的起源與筋骨。中國當代雕塑的抽象語言正在成長,更多、更好的抽象雕塑還有待出現(xiàn)。《雕塑》雜志社主辦的抽象雕塑高級研修班已經是第四屆了,大家的肯定對組織者是一個最大的欣慰,希望有更多的人理解和響應,有更多的高校教師和藝術家來參與。從理論上講,“超之象外”是中國最接近西方抽象的一個概念。中國的書法藝術是可以被世界廣泛理解的抽象藝術,它卻是中國的象形文字。中國不缺少抽象語言,而是形式不同而已,我們要對古老的思維進行現(xiàn)代化轉變。有些人說中國沒有欣賞抽象藝術的習慣,既然中國有抽象藝術,從邏輯上講就有對抽象藝術的欣賞習慣。抽象雕塑語言,我們要發(fā)展它;對其它類型的語言,我們也要探索。這些概念如同一個巨大的工程,首先要有一個科學的坐標,把問題放到一個世界性的文化框架里去,這個坐標可以為本體論研究提供參照,可以為藝術語言的純度提供一個參考范式,為各方面的交流提供一個統(tǒng)一的認知平臺,也可以為雕塑家找到一個準確的位置,以及探索雕塑藝術在當代社會中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也是非常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