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開車

楊瓊玉

人物：教練、教師學員過不了（男）、社會學員鬧眼子（女）、女交警、撞猴子的爹爹

地點：練車路上

教練（擦車）：大家好！我跟你們一樣的，都是教學生的，你們教書，我教別人開車。這次啊，碰到個蠻苕的學員，考了三次都沒有過。

學員過不了：大家好，我叫郭部遼，當老師的，書教的蠻好，交規也蠻會背，就是路考不行，三次都過不了，著急呀。

學員鬧眼子（蹦跳著哼著，辣妹子上臺）：大師兄，你怎么又來了？你又沒有過？

過不了：鬧眼子小師妹，哎呀，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學員鬧眼子：你的微信說，你路考時又撞車了？

過不了：那不算啥。第一次，摩托。

鬧眼子：第二次？

過不了：寶來。

鬧眼子：還有第三次？

過不了：寶馬。

鬧眼子：哇塞，撞車，每次不一樣！

過不了：別嘚瑟了，走吧。找教練去。

過不了、鬧眼子（鞠躬）：教練好！

鬧眼子：教練，想死你啦！

教練：你們來了！郭部遼，我看你就叫過不了算了！你真是我們駕校的一朵奇葩！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總是要我來教你！（小聲對著觀眾說）一百塊都不給我？教到你這樣的學員，毀了我一世的英名！

過不了：教練，教練，我給您準備了一個紅包。

（過不了奉上一個大紅包，教練接過來，放在手中掂了掂）

教練（笑著）：過不了，你又不是不曉得，現在武漢創建全國文明城市，各行各業都在抓行風，反腐敗，領導干部，黨員教師，包括我們駕校教練，都要拒收紅包。（教練抽出紅包里的錢，把空紅包還給過不了）紅包，拿回去！

（過不了接過空紅包，一臉崇拜地看著教練）

鬧眼子（豎大拇指）：教練教練你真棒，你是我們學習的好榜樣。

教練（夸張地把錢舉過額頭，驗明真偽，揣入荷包，笑瞇瞇地）：過不了，你開車水平沒有提高，你撞車的水平越來越高了咧，撞的車一輛比一輛值錢咧。你還曉得循序漸進，心里還蠻有譜咧！你拿瞄準器瞄準了的？

過不了：教練哪，下回啊，我一上路我就專找那個豪車撞，我撞那個卡宴、賓利、保時捷，路虎、悍馬、勞斯萊斯，還有什么加長的林肯，我橫沖直撞，撞壞一臺是一臺，撞垮一輛是一輛……

鬧眼子：有錢，就是任性？

教練：個苕伢，莫瞎撞，撞不得的，也撞不起的。不說了，上車！過不了，你檢查儀表盤，鬧眼子，你坐后面觀摩。

過不了（擰開油箱蓋，極力的往油箱探看）：先看看有幾多油撒！要是跑到半路沒油了么辦呢？

教練：他在做么事？

過不了（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機，點燃）：教練，教練，油箱里面黑咕隆咚的，我看不清楚有多少油撒。

教練（眼疾手快，飛起一腳踹倒過不了）：你不想活了！還點火，還升空，還要起飛？上車！

過不了（歪著屁股走到駕駛座前）：報告教練，學員過不了一切準備就緒，請求上課！

鬧眼子（大笑）：職業習慣，不是上課，是請求上車。

過不了：報告教練，我的安全帶系好了，您為什么不系安全帶？

教練：你的安全帶把我的口子插了，哪還有口子給我插呢？

鬧眼子（拉著安全帶）：過不了，勒疼了吧？教練，莫生氣，來，重新插！

過不了：教練，我本來不是一個愛緊張的人，可是，您往我旁邊一坐，我就嚇的發抖，車越發不會開了。

教練（白了一眼，語調卻有些得意）：怕個么事呢？

過不了：前面的學員告訴我，上車后就當車上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如果有人，或者就當坐在我旁邊的是一條狗。

鬧眼子：幸虧我沒坐你旁邊。

教練（生氣了）：怎么說話的呢？你是在罵我？

過不了：教練，我只是打個比方。

教練：少廢話，專心開車。加油！

過不了（微笑）：謝謝！

教練（愣了一下，繼續命令）：加油！

過不了（微笑）：謝謝！

教練（徹底生氣）：我是要你踩油門！

鬧眼子：加油！加油！他把我們當成拉拉隊員了。

教練（長嘆一聲）：信了你們的邪！當你們的教練，我也是蠻拼的！注意，注意，現在是下坡路段，用腳剎！用腳剎！

過不了（打開車門，一只腳放在地上，大喊）：用腳剎？腳剎在哪里？嗯！教練，剎不住了！剎不住了！鞋底都快磨穿了，

鬧眼子（說唱）：你的滑板鞋，時尚時尚最時尚，摩擦 摩擦，在這光滑的地上摩擦！

過不了（說唱）：一步兩步，一步兩步，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摩擦 摩擦！

教練：進來啊，用腳踩剎車！莫抒情了！看到前面那個人沒有？撞死他！

過不了：撞死他！我不敢！

教練：你不敢？你不敢還不停車？停車！停車！

（教練幫助踩了副剎，車終于停下來了，距離車頭兩米的地方倒下了一個老頭，老頭捂著腿，假裝受傷，呻吟聲不斷：哎呦，哎呦，疼死我了！兩個學員去攙扶，老頭就是掙扎著不起來）

教練：喊個么事喊，又沒撞到你。

過不了：車子離你還有兩米遠咧！

爹爹：車子沒撞到我，我怎么倒下的呢？你們把我的腿都快撞斷了。哎呦哎呦！帶我住醫院哪，付我的醫藥費，賠我的營養費、誤工費、老年損失費。你們不答應賠錢，我是不起來的咧。

教練：你個老人家，這大年紀了，走在路中間，你就是個撞猴子的吧？你說說，你要幾多錢才肯起來？

（老頭伸出兩個指頭）

教練：二十？

爹爹：二十哪夠呢？二百！

教練（遞給爹爹二百）：給你，給你，起來吧！

過不了：教練，他是敲詐！

鬧眼子：不能給錢他！

教練：別個老人冒著生命危險，撞一次猴子也不容易！我們要發揚、奉獻、友愛、互助進步的志愿精神，幫助老人成功的撞一次猴子！

鬧眼子：教練，我給你點個贊！

過不了（圍著爹爹轉了兩圈）：這個爹爹，我想起來了，我認識你。你的孫子，羅小虎，十一中高二九班，就在我的班上讀書。我就是他的班主任。

爹爹：哎呀呀，今天撞錯了人。撞到了孫子的老師。來來來，把錢退你們！要不，我倒給你們兩百？

過不了：不要，不要！那我們不成了撞猴子的咧？

（教練接過爹爹遞過來的兩百元）

鬧眼子：你們當老師就是好啊，連猴子都不敢纏你們！

（爹爹退下。繼續上路）

過不了：教練，前面有個女警花。

鬧眼子：漂亮不？

過不了：蠻漂亮。就是眼睛有點小。

鬧眼子：大眼睛迷人，小眼睛勾魂。

教練：開了一輩子車，我最怕的就是交警，最煩的也是交警。

鬧眼子：原來教練也有怕的人哪！

交警（走過來，敬了個禮）：同志，你闖紅燈了。按照規定，扣六分，罰兩百。

過不了：怎么可能？紅燈在哪里？

交警（抬手一指）：那不是嗎？那么高，那么亮。

過不了：你也知道紅燈那么高，我夠得著嗎？我闖得上它嗎？我跳起來都夠不著也闖不到啊。

交警：對啊，你是闖不到。

過不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交警：沒闖紅燈，你們當然可以走了。你們走吧！一路順風啊！

過不了：謝謝美女交警！

交警（回過神來）：哎呀，怎么有酒味？不能走！來，檢測一下。

鬧眼子：過不了，你中午喝的什么？

過不了：一支啤酒。

鬧眼子（用正宗的東北話）：咋的啦咋的啦？啤酒也算酒？那你說，醬油也是油？虎皮青椒里面有沒有老虎的皮？老婆餅里有幾個老婆？矮子餡餅里面住了個武大郎？你要吃個夫妻肺片，我還給你呼哧呼哧地捅倆人去？

交警：對啊，你分析的對。

鬧眼子：我們可以走了嗎？

交警：對啊，他沒有喝酒，你們走吧！一路順風啊！

交警（退場，幾秒鐘鐘后，猛拍腦袋）：不對，他們闖紅燈，還酒駕，（對著遠去的車輛）停車，停車！

教練：今天交警都被你們盤苕了，一個個這么綿條！你們哪，開車不行，對付交警一套一套的。你那個空紅包呢？給我！

過不了（遞過空紅包）：做什么？

鬧眼子：不曉得。

教練（教練遞過紅包）：算了，以后，你們當我的教練，專門教我怎么對付交警！這是我給你們準備的紅包，專門用來孝敬你們的。

過不了（抽出里面的錢和鬧眼子一起檢驗錢的真假）：教練，我們也不收紅包。空紅包，還給你！

過不了（舉起錢）：黨員教師

鬧眼子（舉起錢）：駕校學員

教練（舉起空紅包）：駕校教練

合：拒收紅包，從我做起！

（作者單位：武漢市第四十三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