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掃地之種種

楊樹蔭

人若到了自甘墮落的地步，還有何話可說？

令人驚詫的是，如今一些所謂的精英竟也是這般人，斯文者不斯文，上層人其實下流，在公眾場合自我作踐、自找羞辱以致斯文掃地，鬧出種種不堪，讓人情何以堪。

著名學府的“淫棍”

“淫”，不雅之詞，“萬惡淫為首”，可見國人對“淫”之痛恨。“淫”到極致便是“淫棍”，《金瓶梅》中的西門慶，大概算是淫棍中的教師爺。

著名學府北京大學，近日竟被“淫棍”扯上了。該校教授鄒恒甫在其微博中聲稱“北大淫棍太多”，這自然讓看客無比興奮，斯斯文文的教授竟然成為如狼似虎的淫棍。北京大學憤而將其告上法庭，必欲其“賠禮道歉，恢復名譽”。

北京大學總是在風口浪尖上，要反思、要“恢復名譽”的事其實很多。“淫棍太多”，當然觸動了校方的神經，舉一校之力對簿公堂，于北大而言，是值得的。

鄒教授自然輸，北京大學自然贏。北京市海淀區人民法院認定鄒教授侵犯北大名譽權。這場“淫棍”之爭乃至“淫棍”之訟，其實無聊之極。校門外的看客還未搞清何謂“淫棍”、何謂“太多”，鬧劇便早早地落下了帷幕。

北大的歷史上又可以留下一筆：曾經的學校和教授當年為“淫棍太多”，終于在公堂撕破了臉。

罕見的“集體嫖娼”

男人嫖娼，這種下流之事，總是偷偷摸摸地在私密之地完成私密交易。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嫖娼竟也到了三五成群、集體嫖的地步，構成這一戰斗“集體”的竟然是上海灘上赫赫聲威的大法官。一經媒體披露，輿論嘩然，法院很沒面子，妓女自然撐足了面子。

其實，法官也是人，是人總歸有七情六欲，脫下法袍便偷雞摸狗，這樣不良的法官，中國有，外國也有，不算稀奇。

稀奇的是，這成群的法官竟有一樣的嗜好，一樣的色膽，一樣的厚顏無恥，旁若無人般地嫖娼狎妓，這中間的法律道德、人格、人倫，都已被公然地踐踏。

集體嫖娼，這無恥得驚人的紀錄，竟然被上海法官首創。

官場上的“公共情婦”

反貪年代，新聞不斷曝出。

如今，貪官擁有幾十、上百個情婦不算新聞。反而是幾個貪官共用一個情婦，對“性資源”的如此“節約”，倒讓人耳目一新。

自古以來，情敵即死敵。男人為了爭女人，西方人以決斗的方式爭，中國人則以棍棒拳腳的方式爭，都是以命相抵，這是男人的血性，所謂“紅顏禍水”便由此而來。

官場上的“公共情婦”，算是開了歷史的先河。當官、當大官的同傍一個女人，其狀怪怪，其樂融融，看似是男女關系的茍合，其實卻是權力關系的烏合，分散的權力在“公共情婦”的穿針引線之下，結成了赤裸裸的貪腐聯盟，休論人格掃地，只要公帑入囊，這樣的官員，既是男人之恥，也是官場之恥。

如此官員，斷不會為女人而爭，這大概也是“公共情婦”之悲。

當然，最慘的是中國的官員，這面目已然糟蹋得不成樣子。

【原載2014年第9期《中國城市化》】

插圖 / 二奶協議 / 夏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