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到塵埃中的高貴

侯成成

2014年美國福布斯富豪榜，比爾·蓋茨連續第二十一年蟬聯美國首富寶座。這位坐擁八百一十二億美元財富的微軟公司創始人，想必過著一般人難以企及的生活吧？

2014年9月29日，美國政治新聞網推出的“領導們的經驗教訓”欄目無意中給了人們大跌眼鏡的答案。那天，比爾·蓋茨是該欄目首期節目的特約嘉賓，網站駐白宮首席記者邁克·艾倫對他進行了即興訪談。當談及有關可以讓人們通過手環或手表監控自己健康的新科技時，艾倫問蓋茨：“你這塊是可以監控健康的手表嗎？”不料蓋茨不假思索地說：“不不，這是塊十美金的手表。”

比爾·蓋茨居然戴著一塊十美元的廉價手表，這簡直讓人瞠目，要知道以他的資產什么樣的手表戴不起?？墒聦嵣希@位首富沒有自己的私人司機，公務旅行坐經濟艙，衣著不講究什么名牌，還對打折商品感興趣，甚至不愿為泊車多花幾美元……相對于他的財富，蓋茨的節儉可以說是低到了塵埃里，但這絲毫不會影響他在人們心中的高貴。

想起2014年4月人人網上一張走紅的照片。那是中科院院士李小文在中國科學院大學演講時的情景。照片中的李小文身形消瘦，蓄著胡須，穿著一身黑色的粗布衣，翹起的二郎腿讓人一眼就注意到那雙手工布鞋內光著的腳。這樣的形象讓人很難和國內遙感領域泰斗級專家聯系起來，強烈的反差讓眾網友發出了排山倒海的驚嘆之聲，照片迅速走紅。

其實這張照片，并沒有讓熟悉李小文的人有絲毫地意外，因為在他們眼中，這是李小文數十年的常態。甚至當年李小文第一次到學院報到時，還被門衛誤以為是來推銷的農民擋在了門外。但這一切并不會影響李小文對學術的研究和不斷取得的科學成就。相反，他在網友眼中頗具“仙風道骨”，甚至還被眾網友們贊為《天龍八部》里的“掃地僧”，雖貌不驚人，卻暗藏蓋世神功。

高貴和被尊重永遠與外在的粉飾沒有太多的關系，雖然有時候外表的光鮮和不堪會給人帶來便利和阻礙，但也總是暫時的。要想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存在、體現自身的價值、贏得別人的尊重，說到底更需要一種精神，一種能力。如果你擁有了，你才會真正讓人尊重甚至仰視。

低到塵埃中的高貴，永遠散發著無窮的魅力。

【原載2015年第1期《遼寧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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