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行漸遠的抄表工

_郭 棟

抄表員現場幫客戶核對電費

截至7月23日，安陽供電公司供電營業戶數63.30萬戶，用電信息采集系統（簡稱電采系統）已覆蓋63.08萬用電戶，占全部用電客戶數的99.66%，電采覆蓋率位居全省各地市供電公司首位，智能電表推廣任務安裝完成進度領跑全省，預計今年年底有望實現電采全覆蓋，幾代供電人的遠程集抄夢終將變為現實。電采系統能對其覆蓋用戶的用電電壓、電流、電量示數等用電信息實現遠程實時采集，這就意味著曾經繁忙的抄表工，將逐步退出歷史舞臺，抄表工這個曾經廣為客戶熟知的工種也必將成為一個歷史名詞。我們這些在不同時期從事過抄表工作的人撫今追昔，更是真切感受到企業近年來的跨越式發展，內心滿是感慨和自豪。

拎著提包走街串戶

“印象最深的就是一毛九分八這個數，算了很多年。”回憶當時的抄收工作，今年78歲的石萬祿老人至今記憶猶新。石萬祿是安陽供電公司的一名退休職工，1955年從部隊轉業到安陽供電所（安陽供電公司前身）工作。老人上世紀60年代從事抄表工作，那時抄核收（抄表、核算、收費）都是一個人完成，他當時的主要工作任務就是到單位分配的區域走街串戶上門抄電表，走收電費。“安陽地區當時普通用戶的基本電價是一毛八，加上地方政府代收的一分八，最終電價一毛九分八。我們出去工作既要帶著賬本、筆、手電筒這些抄表的工具，還要帶著算盤、提包，現場算賬找零。”石萬祿說，那時抄表不但是個技術活還是個力氣活，白天步行或者騎自行車抄表收費，晚上還要對賬，任務很重。電表安裝位置也是五花八門，多數電表都是裝在居民家中，甚至是床邊，抄表時還要進到人家臥室里，很不方便。

后來由于現場算賬容易出錯，就先抄表，回單位后由專人算賬，再挨家挨戶走收電費。再后來在一些有條件的地方開始坐收電費，也就是用電客戶到供電部門的固定營業場所繳納電費。抄核收雖然還是一個班組完成，但內部人員之間已經各有分工。“當時沒有計算機，算電費主要靠算盤，后來還推廣過手搖式計算器，算乘除法比較快，加減沒有算盤快。”石萬祿說。但這種手搖式計算器筆者是始終沒見過，大概是傳統算盤的升級版本吧，類似傳呼機一樣的過渡產品。

當時，河南農村廣大地區很多老百姓還沒用上電。已經用上電的鄉村，供電部門只負責抄收到總表，一家一戶的抄收工作往往都是村里自己任命的村電工一人包辦。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很長時間，直至2000年以后，全省農網改造工作全面實施，供電企業逐步在農村地區抄表到戶。

拿著本本逐表抄數

到了八九十年代，抄表工作有了明確的分工，工作條件也逐步改善，但隨著用電客戶數量逐年快速增長，一些地方違規用電、竊電活動猖獗，抄表工作也面臨諸如電表安裝位置特殊、抄表任務繁重等問題。

筆者1998年從電力學校畢業，在安陽供電公司參加工作后的第一個崗位就是抄表工，一上班就聽師傅們講他們的抄表故事。據他們講，當時下鄉抄表都是騎自行車去，遠的村子來回上百公里，需要住到村子里，趕上雨天，一半是人騎車，一半是車騎人（需要人扛著自行車在泥地里走），很辛苦，效率也很低。更糟糕的是一些不法用戶開始頻頻竊電，在電表上動手腳。在一些地方，供電部門迫不得已，只好把電表箱子裝在高高的電線桿頂端，這就給抄表工作帶來很大的麻煩。手電筒、望遠鏡、爬電線桿的腳扣、梯子等甚至成為抄表工的標準配置。即使這樣，由于電表位置高，機械表玻璃內蒙灰等原因還不時出現錯抄的情況。

類似情況，筆者在工作中都有切身體會。上世紀90年代后期，安陽西部水冶區域竊電活動十分猖獗，在一些街道，我們在嚴厲打擊竊電的同時，為加強防范，將電表箱的箱門全部焊死，增加不法分子竊電的難度，但抄表有時看不清楚，只好再用砂輪將箱門切開，十分麻煩；對于一些高壓用電大戶，我們每天爬幾十根高壓電桿逐戶抄錄其電表讀數，對重點客戶甚至一天多次抄表，防止其通過倒撥電表讀數的方式竊電。出于防止變壓器被盜或竊電等目的，一些用戶在變壓器邊拴上狼狗，電表箱就安裝在變壓器上，只要我們一接近變壓器，兇狠的大犬就汪汪大叫。為了安全，變壓器一般都安裝在離地面較高的土臺或臺架上，周圍的雜物和障礙物經常讓抄表工作更加困難和危險。有一年，抄表期間正趕上下大雪，很多地方汽車開不到，我們只好踏著積雪翻山越嶺對變壓器進行逐臺抄表，好幾天馬不停蹄才完成任務。

90年代中后期，電費核算和收費完成了從傳統手工時代向計算機時代的跨越，計算機取代人工、自動核算電費應收和實收信息，但抄表方式卻沒有發生根本性轉變。只是后來，手持式現場抄表器替代了紙質手寫抄表本，抄表器與計算機連接后，現場按鍵輸入抄表器的客戶表底示數可以直接讀取到電費核算系統，省去了核算人員再次逐戶手工錄入的環節。近距離的抄表，抄表員由騎自行車、摩托車改乘電動車居多。

輕點鼠標調取記錄

自2009年起，安陽供電公司在全省首批啟動電采系統建設工程，按照先高壓大客戶，后低壓居民客戶的推廣順序，持續穩步推進系統建設規模，擴大電采覆蓋范圍，依托電采系統提升供電服務水平和生產、營銷、管理水平。

“通過電采系統，電力營銷業務系統能夠實時讀取客戶的電壓、電流、用電量等用電信息，并能根據供電臺區用電信息自動分析臺區線損等重要經營指標，絕大多數情況下不再需要工作人員到現場抄表。”7月17日，該公司電采運維班工作人員薛志敏說。只見她隨機在系統內選中一家客戶，輕點鼠標，該戶的即時電壓、電流、電能表讀數等信息立刻出現在電腦顯示屏上，比起我們當初拿望遠鏡對著電表反復端詳確認表底讀數真的是天壤之別。客戶如果對用電信息有異議或者存在違規用電行為，供電工作人員可以通過系統調取每天的用電信息記錄進行分析，一天數次到現場抄表，核實客戶用電量的情況一去不返。

薛志敏所在的電采運維班就是適應電采系統全面推廣而新成立的班組，負責電采系統的日常維護，保障系統高效運轉。據薛志敏介紹，目前安陽供電公司運行的電采終端（一般一臺配電變壓器安裝一臺終端）近9000臺，實現采集戶數約63萬戶，采集抄通成功率達到96.81%。由于系統運轉時間不長，一些用戶因為設備、通道等原因暫時還無法抄通，目前電采系統尚未覆蓋或者因為故障無法抄通的客戶，還需要供電抄收人員到現場抄表。

“隨著電采系統建設工程接近尾聲，運行越來越穩定高效，抄表工作為一個重要工種將逐步退出歷史舞臺，他們的主要精力將逐步轉移到為客戶提供優質服務和保障電費按時足額回收上。”薛志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