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連生： 代表中國走進世界銀行第一人

李璐　鄒小燕

世界銀行是全球最大的多邊開發機構，其宗旨是幫助發展中國家消除貧困，促進全球發展事業。自20世紀80年代中國恢復世界銀行合法席位以來，現在已經成為這個世界性大金融機構非常重要的成員國。30多年來，中國通過利用世界銀行貸款資金，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國內建設資金的不足，支持建設了一大批直接關系到國計民生的重點項目。

在國際舞臺宣傳中國

童年經歷對人一生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王連生先生小時候曾在“解放區”上小學，老師在第一堂課教的就是——“我是中國人，我愛我的祖國”。這幾個字深深地影響了王連生的一生。

1980年4月15日， 鄧小平在北京會見來訪的時任世界銀行行長麥克納馬拉時表示， 中國愿與世界銀行開展長期合作， 那次會見開啟了新中國與世界銀行合作的序幕。 同年5月15日， 世界銀行執行董事會正式批準中國恢復在世界銀行的合法席位， 王連生作為我國駐世界銀行的首位執行董事代表中國出席了會議。世界銀行成立于1945年，法定資本100億美元，全部資本為10萬股，每股10萬美元。每一會員國擁有250票基本投票權，認購10萬美元的股本增加1票。美國認購的股份最多，占總投票數的17.3%。因此世界銀行最大的股東是美國。

中國與世行的合作主要是在項目貸款、經濟調研和技術援助三個方面。1981年，世界銀行向中國提供的第一筆貸款投向了亟待發展的教育領域。“中國與世行合作之初，正面臨經濟基礎薄弱、資金匱乏的挑戰，為此世行第一筆貸款向中國提供了2億美元，為我國26所高校更換落后的教學科研設備。”王連生說，“世界銀行對中國改革開放事業起了巨大作用。”

20世紀80年代初期，中國改革開放開始不久，外資來源還不太多，主要是日本協力基金，歐洲友好國家的雙邊援助，加上一些跨國商業投資。在這一背景下，世界銀行的資金條件優惠，來源充足，因而迅速成為中國利用外資的重要渠道。“到1989年，世界銀行對中國的貸款累計已近90億美元，占中國引進外資總額的很大比例。”王連生表示，“30年來，世行的貸款資金在推動我國經濟社會發展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尤其在改革開放初期，來自世行的資金支持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我國建設資金的不足。”

在世行為中國爭取權利

在世界銀行工作的7年里， 王連生先生克服了各種困難，包括語言關，他從聽不懂英語，跟著老師邊學邊說，到給外國人講中國的歷史和名勝古跡，他隨時隨地在國際舞臺上以他的愛國熱情宣傳著中國，并在最艱難的時候為中國爭取權利。

1989年，美國總統布什宣布對中國實行制裁， 停止向中國出口武器，中斷兩國軍事領導人之間的互訪活動，終止中美兩國間的商業性項目等。同時，白宮發言人宣布：美國將要求國際金融機構考慮推遲向中國的新貸款。由于美國在世界銀行有一票否決的特權，出于美國的壓力，世行停止對中國發放貸款， 而且舊項目推遲執行，新項目也不再批準。世行對中國的軟貸款從1989年的13.05億美元降到1990年的6.19億美元。

1989年， 時任國務院副總理的姚依林會見世界銀行中國局局長伯基和駐中國代表處首席代表林重庚時提出， 希望世行貸款不要干涉別國內政，不要因此影響世界銀行與中國之間的友好合作關系。此后， 在世行董事會上，王連生與美國執董進行了多次激烈的爭論，為爭取恢復對中國的貸款做出了積極的努力。1990年，在王連生的不懈努力下， 世行高級副行長科納布爾不顧某些股東的反對，敦促執董會恢復了對中國的貸款。1991年，世行對中國的貸款就恢復到了14.37億美元，到1993年達到了31.72億美元。

學習世行的先進經驗

利用世行貸款，表明我國在利用外資上取得了偉大成就。除了貸款，世界銀行與中國的經濟調研和技術援助對我國的改革開放也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20世紀80年代開始，我國的政府領導人都很重視世界銀行的經濟報告和對中國經濟改革提供的建議。”王連生說。世界銀行對中國的經濟改革非常重視，花費了不少人力和資金，針對中國的情況進行調研，并結合國際經驗，提出了不少有益的建議。“世行對中國的宏觀經濟管理、減少金融風險、改善私營部門的發展環境、促進城市化進程、提高資源利用率等問題進行了專門研究并提出了建議。”王連生說。即使在被制裁期間， 世行對中國的經濟調研和咨詢服務工作也一直在順利地進行著，并未受到影響。

世界銀行主要業務是項目貸款，項目貸款是有嚴格固定程序的，在工程立項、項目評估、采購招標和工程監理等方面，我國通過對這些項目的參與，也學到了很多先進的管理技能。“要想富、先修路”，這句話非常簡單，但是深刻地反映了發展基礎設施的重要性。京津塘高速公路是我國建設的第一條高速公路，當時國內對建設高速公路的爭論很大，有人認為修建高速公路占地多，成本高，不符合中國國情。而另一方面，從長遠發展來看，中國內陸面積之大，不能只依靠鐵路，高速公路的建設是不可避免的。“為了取得自己建設高速公路的經驗，我國的筑路公司單獨或與外國公司聯合參加國內高速公路競標，通過參加國際招、投標我們積累了寶貴的經驗。可以說，我國第一條利用世行貸款建設的高速公路——京津塘高速公路項目首次采用工程監理制度，為我國公路建設管理體制改革提供了有益借鑒。”王連生說， “世界銀行貸款既為中國引進了外資，積累了經驗，又為中國鍛煉和培養了一批外經人才。”

“世界銀行從重貸款數量向重貸款質量與效益轉變，從重貸款籌借向重貸款使用與償還轉變，從重資金引進向資金與智力引進并重轉變……在新的歷史時期，我相信中國與世界銀行的合作將不斷深化，合作領域將不斷拓展，合作內容將不斷創新。”王連生說。

亞投行與世行合作共贏

當今全球區域一體化程度越來越高，中國主導的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目的是彌補亞洲發展中國家在基礎設施投資領域存在的資金缺口，幫助亞洲國家共同發展，促進世界和平。 在這方面， 亞投行與世界銀行將有進一步合作的空間，共同促進全球穩定和經濟發展。中國牽頭建立全新的多邊機構對推動多邊主義發展有益。中國的發展離不開世界，世界的發展也需要中國。中國積極參與到目前的全球金融體系中，而且對目前的全球金融體系做出了重要貢獻。王連生說：“中國金融應該更多地‘走出去。全球基礎設施建設需求巨大，尤其是在亞洲地區。今后，亞投行將與世行攜手前行，合作共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