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職業體育勞資關系政府規制：邏輯與路徑

賈珍榮

摘要：職業體育的發展史也是一部職業體育勞資關系演進史。從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管理模式演進及其規律的闡述出發，在對我國職業體育勞資關系政府規制的學理邏輯和現實邏輯進行論析的基礎上，認為我國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管理模式革新的政府規制在學理和現實邏輯上都是成立的，并提出了幾點政府規制策略，即加強制度性規制，推動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有序發展；完善法規性規制，建立健全相關法律體系；重視社會性規制，積極促成球員工會的組建。

關鍵詞：職業體育；勞資關系；政府規制；三方機制；球員工會

中圖分類號：8-5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276（215）2-22-5

Abstract：hehistoryofprofessionalsportsdevelopmentisalsothehistoryofprofessionalsportslaborrelationsmanagementmodelevolutionFromtheanalysisofthemanagementmodelevolutionandits'laws，andbasedontheanalysisofthedilemmaofChineseprofessionalsportslaborrelationsmanagementmodelinnovation，itisdeemedthatgovernmentregulationonthemanagementmodelinnovationisvalidbothacademicallyandrealisticallyomeregulationstrategiesweresuggested，includingpromotingthedevelopmentofprofessionalsportslabormarketorderly；establishingandperfectinglawsystemofprofessionalsportslaborrelations；promotingtheestablishingoftheplayers'associationactively

eywords：professionalsports；laborrelationsmanagementmodel；governmentregulation；tri-partitemechanism；players'association

[2]

收稿日期：215-1-2

基金項目： 海南省哲學社會科學21年規劃課題 項目編號：N1_11 。[ ）]

作者簡介： 賈珍榮 1976- ，男，湖北京山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體育組織人力資源管理與運動心理學。

作者單位： 海南師范大學體育學院理論教研室，海南海口571158

choolofPhysicalEducation，ainanNormalUniversity，aikou571158，ainan，China

[FQ）][15mm]

同其工業企業一樣，國外職業體育的勞資關系管理模式演進歷程大致也經歷了初期原始勞資關系模式，到勞方 職業運動員 逐步覺醒建立利益代言工會組織，在勞資關系法律的框架下，球員工會與資方從最初的對抗到理性的合作的集體談判模式，再發展到共贏的人力資源勞資關系管理模式 。推動這個進程發展的動力源自勞方力量提升以及政府作為第三方在勞資力量上的制衡。前者是內部的勞資博弈，即職業運動員為自身利益進行的堅持不懈的抗爭，不斷提升博弈能力和力量。后者則是外部的政府規制，主要是政府在職業體育勞資關系法律法規制度上的安排。

我國職業體育因其“偽職業化”特征而飽受各方詬病，尤其在政府過度 或不當 規制背景下引發的“政企分離、管辦分離”的呼吁已經深入各界人心的當下，人們似乎形成了一種“去規制”的錯覺，并認為政企分離就是不需要政府規制，把職業體育勞資關系完全交給市場。事實上，不論是從國外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管理模式的演進歷程來看，還是從勞資關系學、經濟學的學理上分析，抑或基于對我國職業體育發展的現實觀照，政府對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的規制都是必不可少的。如周武 28 所言， 政府 規制與市場都不完美，如同市場會失靈一樣，規制失靈也普遍存在，關鍵是找到兩者的契合點……問題的實質不是要不要規制，而是如何規制、程度如何、怎樣實現優化規制、有效規制的問題 。

1職業體育勞資關系政府規制的學理邏輯

11職業體育勞資關系政府規制的勞動關系學邏輯

按照勞資關系學的觀點，政府規制 governmentregulation 是指市場經濟條件下政府幾乎所有的旨在克服廣義市場失敗現象的法律制度以及以法律為基礎的對微觀經濟活動進行某種干預、限制或約束的行為 。政府的規制可以從政府在勞資關系調整模式中的角色定位窺見一斑。目前學界有三種觀點，即第三方主體論、轉折點論、政府主導論。

第三方主體論認為，政府應在宏觀上明確和發揮自身在三方機制中的角色和職能。三方機制對維護勞資關系的和諧與穩定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建立健全三方機制才能使勞資關系的發展走向正軌。盡管政府在三方機制中的角色定位受到政治、經濟、法律制度和歷史文化傳統的影響而呈現出多樣性。但有一個角色是學界一直認同的，即政府作為第三方管理者為勞資雙方提供互動構架和一般性規范 。從這個角度看，第三方機制也是政府對職業體育勞資關系規制的一個基本邏輯起點。在國外，這個機制在很大程度上確保了職業體育得以健康運行和發展。而轉折點論則認為，政府在勞資關系架構中的角色和地位應該轉向對勞方的傾斜。而事實證明，我國政府在當前形勢下考慮到政治體制和國情的因素對勞方可能會“謹慎的支持” 戴維·皮林，21 。因此，第三方主體論和轉折點論要在我國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管理中付諸實踐還存在很大阻力，相較而言政府主導論則更具可行性。不少學者持這一觀點。比如，夏小林 2 就認為，在法律法規體系和工會、雇主組織發育不完備的市場中，對日益凸現的勞資矛盾，政府應該發揮行政優勢，先形成政府主導型的勞資關系調整模式，再逐步向非政府組織的勞資關系調整過渡，政府實行適當監管和裁判 。

盡管三種觀點的適用性和可行性有所不同，但它們都蘊含了一個共同的基本判斷，即從政府維護社會公平的基本價值取向出發，政府理應在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管理上有所作為。毫無疑問，政府對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的規制邏輯在勞動關系學理論上是成立的。

12職業體育勞資關系政府規制的經濟學邏輯

一般來說，國家治理的主體分為三個方面，即政府、市場和社會，而職業體育屬于典型的市場主體。從經濟學視角看，政府對職業體育的勞資關系的規制過程實質上也是政府與市場之間的博弈過程，基于博弈論方法的分析，政府 規制 和市場 信譽 之間的博弈的關系如圖1所示。

從政府的角度看，要想維護市場的正常秩序，政府可利用信譽 或公信力 和管制 或規制 兩種方法來實現。當市場機制健康運行時，政府的規制的積極性受到抑制；但當市場秩序不良，政府就需要加強監督和規制。從市場對政府規制的反應來看，它呈現出一條倒U曲線的規律，即政府規制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維護市場信譽，但當政府規制增加到一定程度時，市場的信譽度隨之下降。政府的過度規制不僅導致市場出現短期投機行為，而且還會創造“壟斷和壟斷租金”，進而滋生腐敗。這時，如果政府不僅過度規制，而且監管效率很低，政府官員的行政行為得不到有效的監督和約束，政府規制和市場信譽之間的關系又會走向如圖2所示的情況。

就上述情況的分析，張維迎 213 進一步指出，兩條曲線不相交表示市場沒有均衡：市場信譽低，政府增加規制，隨著規制的增加，市場信譽進一步降低；政府再進一步增加規制，市場主體 企業 更不注重信譽，如此不斷，規制和信譽進入惡性循環，最后是只有規制沒有信譽，市場變得混亂不堪 。回顧中國職業體育發展的歷程不難發現，上述規律正好從一個角度解釋了我國職業體育發展出現每況愈下的原因。換言之，從當前我國職業體育現狀來看，政府規制和職業體育勞資關系之間已經走向圖2所描述的“惡性循環”的窘境。

經濟學理論說明，政府對職業體育勞資關系 市場行為 的規制不僅是有必要的，而且還必須找到政府和市場博弈的納什均衡點的“適度規制模式”。這是化解博弈困境、走出“惡性循環”窘境的關鍵。

2我國職業體育勞資關系政府規制的現實邏輯

21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成熟程度不高

在信息完全、充分就業、勞動供給與需求均衡等的條件下，勞動力市場可以被稱為成熟的勞動力市場，成熟的勞動力市場與勞資關系的和諧成正相關 。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屬于內部勞動力市場，而且職業運動員屬于稀缺性資源。這些特點決定了成熟的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是職業體育勞資關系健康發展的基本條件。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的成熟度也決定著職業體育聯盟的運作水平和競技水平的發展與提升。

我國職業體育發展現狀和水平恰好暗合了目前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還不成熟的事實。這種不成熟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勞動力市場絕對容量小，二是市場運轉機制不成熟。以職業足球為例，21年，官方統計表明我國注冊的職業足球運動員人數僅7人 。由于勞動力市場絕對容量太小，降低了資方的購買選擇度，因而導致職業運動員的收入水平往往不是由市場決定的。比如，足球職業化早期的球員工資虛高，以及后來俱樂部拖欠球員的巨額薪資等都是這個問題的反映。其次，在市場運轉機制方面，一些基本的要素亟待健全。比如，體育經紀人是促進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成熟發展必要的“潤滑劑”，他們起著活躍體育市場、促進體育商業價值的開發等作用，是協調勞資關系的必需。但目前我國體育經紀人制度還很不完善，這也使得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運轉不暢。

需要強調的是，我國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不成熟表現出來的兩個問題是互相影響并惡性循環的。這使得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失靈”，“市場的邏輯”失效，并嚴重影響我國職業體育的發展。在這樣的背景下，政府不采取措施救市，或者盲目規制、或者過度規制都會導致情況惡化。具體而言，是家長式的管理，還是公共行政服務；是與市場爭利，還是為市場謀利，政府部門對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的規制理念決定了其規制效果。

22政府在職業體育勞資關系中的角色含混不清

三方機制是國際通行的勞資關系管理機制。所謂三方機制是指政府、雇主組織 資方 和工會 勞方 等三方通過一定的組織機構和運作機制共同處理所有涉及勞資關系問題的一種勞資關系協商機制。在西方職業體育勞資談判中，政府等管理機構一般不會主動介入其談判過程，其出發點更多是出于“經濟穩定，……避免引起勞資對抗和社會不穩定” 。但這并不表示政府在職業體育勞資關系規制上的缺位，相反，他們通行的做法是將法律法規等制度性安排做為規制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的主要策略。只有在勞資關系緊張、勞資談判陷入僵局時政府才會進行調停。但因不同國家政體風格不同，這種調停也會有差異。

雖然我國已經批準了有關“三方機制”的國際公約，并于21年被寫入到我國的《勞動合同法》。然而，從三方機制的視角看，我國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結構具有鮮明的行政主導特色。在我國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的結構中，職業俱樂部與項目管理中心是勞資關系中的勞方，勞方則以個體的運動員存在，尚未組建球員工會這樣運動員自己的組織。我國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示意圖如圖3所示。

從上圖不難看出，我國職業體育勞資關系調整模式還是一種二元模式。同樣以職業足球為例，25年成立中超公司時，足協占36%的股份，16家俱樂部各占%的股份。也就是說足協這個名為社團實際擁有強大的行政力量的組織不僅是中超公司的最大股東，還擁有對中超公司的“控股權”。從勞資關系結構來看，足協占有中超公司的股份導致了一個嚴重的后果，那就是官資同盟。這種同盟必然導致球員的力量處于絕對的弱勢，他們的利益將很難得到保障。職業足球領域發生的一系列諸如俱樂部欠薪、球員轉會風波等事件中，球員討薪無門、投訴無門、轉會過程中“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尷尬境地正是這種勞資關系結構導致的必然結果。職業運動員因為沒有自己的組織，即球員工會去表達并且維護自身利益，甚至連起碼的對資方和行政主管部門的監督都是缺位的。

總之，具有極強行政依賴特點的二元模式勞資關系不僅傷害了職業運動員的利益，資方也怨聲載道，要么撤資，要么縮減對俱樂部的投資。行政主管部門自身也由于長期陷入繁瑣的事務性工作中而不能自拔，他們在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的管理上實際上又無能為力。因此，政府在職業體育勞資關系中的角色含混不清的現狀凸顯了其規制的現實邏輯。

23職業體育勞資關系法律供給制度性短缺

我國勞資關系管理法律供給制度性短缺也使得職業體育勞資關系調整模式的變革陷入了另一個困境。宏觀上看，盡管我國已經批準了有關“三方機制”的國際公約，國內的“三方機制”也基本確立，但是這些均需要通過立法予以確認和體現，否則它只能是一個不能付諸實踐的理念而已，很難真正起到調整勞資關系的作用。微觀層面有關職業體育的法律法規體系則更是尚付闕如，導致職業體育勞資糾紛都是通過文件、通知等行政管理手段的一元救濟方式來解決，不僅規制效果不佳、在職業體育的市場特性面前顯得調整無力，甚至出現規制的負效應。比如上文提到的職業足球領域的一些勞資矛盾在家長式規制的落后和法律規制缺位的尷尬對峙下并未得到化解，反而造成了一種積重難返的態勢。

當然，由于我國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的前身是勞資利益一體化關系，是一切歸為國家并依靠國家行政權威協調的“和諧”勞動關系 ，在這種“家長式”規制的慣性作用下，習慣于行政思維協調勞資關系的政府一時還難以轉變規制思路和策略。所以，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管理法律法規的供給短缺既是一個現實問題，也是一個歷史性問題。但是不否認的是，這種“家長式”行政規制的弊端已經逐漸顯現，法律規制的需求日趨強烈。從另一個角度看，法律供給短缺為政府在職業體育勞資關系問題上提供了很大的法律制度規制的空間。這也折射出政府對職業體育勞資關系進行法律規制的緊迫性。

3我國職業體育勞資關系政府規制路徑

31加強制度性規制，推動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有序發展

現代勞動經濟學認為，勞動力市場是勞動力要素買賣雙方從事交易活動的場所和空間 。在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內，買方是指職業俱樂部，賣方是指職業運動員。由于國內職業體育勞動市場的絕對容量較小，加之職業運動員本身的資源稀缺性，不少俱樂部會將目光投向國外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比如，有些俱樂部會斥巨資購買國外優秀球員短期內獲得理想的成績。在中超聯賽中，所謂的恒大模式就是對這種做法的形象描述。不可否認的是，恒大模式符合市場經濟的規律，而且國外職業體育發展中也出現過類似的所謂曼聯模式、切爾西模式等。但不容忽視的是，這些模式都是產生于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較為成熟 比如，聯賽成績不佳的俱樂部可以通過培養梯隊運動員獲得豐厚的轉會回報 的國家之中。對此，有體育媒體人就曾如此警示，也許前路飄忽，唯一清警的是：如果只以資本來救中國足球，只能是一場貽笑后世的粗暴閹割 。在當前我國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還極不成熟的現實下，這種來自國外勞動力市場的沖擊，無疑會對國內職業運動員的成長和培育造成負效應。而且從職業體育競爭平衡的特性來看，投機式一枝獨秀的聯賽格局對職業體育健康發展無疑也是弊大于利的。

職業體育及其勞動力市場之間是相輔相成的關系。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逐漸成熟之后，職業體育勞資關系模式才可能走向真正的合作、雙贏。而職業體育的健康發展也能反過來促進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的發展成熟。因此，在完善勞動力市場運行機制的基礎上，政府最終應該把培育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主體、規范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運行規則作為根本舉措。當前，盡管職業體育聯賽的管理者為應對勞動力市場的現狀出臺了一系列相關制度加以規制，比如限制場上外援人數等做法。但是，這種違背職業體育運行規律的規制只是權宜之計。長遠來看，職業體育發展面對的是開放的國際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政府應該采取法律手段結合經濟手段進行有效的制度規制，使各家職業體育俱樂部形成共識，打造良好的職業體育后備人才梯隊。

另外，鑒于體育經紀人在職業體育勞動力市場中的特殊地位和作用，政府必須建立健全體育經紀人的培養、選拔和培訓等一系列的管理制度。這種規制將對職業體育勞動力中的轉會交易起到積極的活躍效應，完善職業運動員的流動機制，為構建和諧的職業體育勞資關系奠定基礎。

32完善法規性規制，建立健全相關法律體系

在勞資關系領域，政府的角色選擇和職能定位直接決定了社會資源和產品在勞資之間的分配以及勞資關系的狀況 。而這種選擇和定位首當其沖的是通過法律體系的構建和完善來實現的。法律法規的規制體現政府對社會公平的維護，完備的法律體系也是勞資關系管理模式能得以有效運作的基礎。在職業體育發達國家中，常見的勞資關系相關法律有《勞資關系法》、《集體合同法》、《社會保障法》、《勞動安全衛生法》以及職業體育領域的相關法案，這些法律法規為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的管理提供了法律上的支持，也為職業體育的健康發展奠定了制度性基礎。因此，政府對職業體育勞資關系最主要的規制手段就是通過宏觀的政策制定，尤其是法律法規的制定。通過完善法律法規體系，提供制度和規則，把 勞資 雙方的行為限定在法律和制度的框架內 。以確保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的正常運行。

在我國職業體育發展進入到新的時期、面臨新的形勢下，加緊勞資關系管理立法已經迫在眉睫。一方面，對于已經頒布的法律，如《勞動法》在很多問題上只是做了原則性的規定，缺乏具體操作性，急需結合實際情況和各地的實踐制定相應的實施細則 ；還有《工會法》，長期以來由于缺少“法律責任”的條款和談判主體、監督主體的缺位，致使實施過程中難以起到真正的勞資調解作用。比如，近日，青島中能與劉健的合同門事件，中國足協動用行政力量進行規制就顯得捉襟見肘，也凸顯了法律缺失的尷尬。因此，可對《工會條例》中工會的自責和作用加以細化與分解加強工會對企業經營的參與程度并明確其范圍，明確組建工會、工會主要負責人的特殊保護內容等。這些修訂和完善將對職業體育中的球員工會組建的實際操作程序起到指導作用。對勞資關系相關的專門立法也亟待進一步完善，諸如《勞動合同法》、《集體合同法》、《勞動爭議仲裁法》等。另一方面，在借鑒國外立法和總結過我國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管理發展實踐的基礎上，微觀層面上，可以在現有的諸如《體育法》中增加一些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管理的相關條款，時機成熟時還可以考慮出臺《職業體育法》等。這些法律法規的不斷完備和完善可以為相關的職業體育勞動關系爭議處理提供法律依據，將勞資關系的管理問題納入法制化管理的軌道，實現有法可依，有法必依 。

33重視社會性規制，積極促成球員工會的組建

從前文所述三種勞資關系管理模式來看，后兩種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管理模式強調的是資方 利益代言人 和勞方 作為勞方利益代言人的工會 之間相互理解、相互配合、相互關照，共謀發展，可以減少勞資沖突，避免勞資雙方的零和博弈甚至負和博弈的出現，降低勞資關系調整的成本。比如，西方職業體育勞資談判機制數十年的實踐，對推動西方職業體育的有序發展起到極其重要的作用，職業體育內部勞資雙方關系取得明顯改善，球員工資不斷攀升，而職業體育聯盟利潤不斷增長 。我們完全可以吸取西方國家職業體育發展的經驗和教訓，不再重復他們長期而殘酷的勞資斗爭的老路。考慮到我國的政治體制風格更利于勞資合作一體化的形成，選擇人力資管理的勞資關系管理模式不失為一個明智的策略。

人力資源勞資關系調整模式在強調政府有限規制的同時，球員工會這個組織是實現人力資源管理模式的必要前提。球員工會的建立除了需要球員自身自主自發的行動之外，政府對工會的態度和相應的工會法律法規也是非常重要的。比如，職業體育聯賽的組織機構、相關的體育行政機構也必須意識到組建球員工會對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穩定的作用，為了職業體育的長遠發展，積極地促成球員工會的建立 。尤其是在當前體制轉型階段，政府應該轉變觀念，促成勞資雙發的一致共識，可以采取一些變通的方式和方法。比如，可以變通地組建類似球員工會之類的運動員組織，組建的指導理念是合作而不是抗爭。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規范下，在黨團組織的作用下，職業體育組織與運動員之間自由契約是可以實現的 。有序地、漸進性地發展球員工會是實現職業體育人力資源勞資關系管理模式的有力推動。

從政府的本質來看，政府作為超越于勞資雙方的

[LL]

公共權力，又要綜合和代表雙方的利益、緩和雙方的矛盾 。因此，在職業體育資強勞弱的現實下，政府促成球員工會的組建，并完善球員工會的獨立法人地位，使球員工會真正成為職業運動員的利益代言人，維護職業運動員的利益、實現勞資力量的均衡。這不僅是政府的職能，也能強化社會性規制，符合職業體育發展規律，同時也讓政府部門避免陷入繁雜具體事務性的介入式規制從而提高規制效率，這更是實現勞資關系從沖突到合作的必由之路。

參考文獻：[5"]

勞動和社會保障部勞動科學研究所課題組消除原始式的勞動關系是當前刻不容緩的任務——中國勞動關系現狀與調節模式選擇 經濟要參，2 15

周武美國職業體育產業政府規制體制探析 中國體育科技，28，（3）：52-57

朱芝洲，俞位增沖突到穩定：私營企業勞資關系協調機制研究 北京：經濟科學出版社，211：18

戴維·皮林中國勞資關系的轉折點 http：//wwwftchinesecom/story/13291

夏小林私營部門：勞資關系及協調機制 管理世界，2 6 ：39

張維迎博弈與社會 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13：2-21

吳偉勞動力市場與勞資關系 法制與社會，28，12（上）：23

劉鵬痛心談足球：青少年注冊球員僅7 京華時報，21-12-28 2

[P3]常凱勞權論 北京：中國勞動社會保障出版社，2：339[P]

劉同眾，劉連發中美職業體育勞資關系管理模式的對比研究 體育與科學，212，7（）：9-53

張兵西方職業體育集體勞資談判及其困境研探 天津體育學院學報，212，27（1）：58-63

葉碧英當代英國勞動力市場改革研究 武漢：華中科技大學，26：2

許家印“玩球”至少燒22億恒大凈利潤飆升11倍 http：//sportssohucom/2125/n32382765shtml

羅寧中國轉型期勞資關系沖突和合作研究——基于合作博弈的比較制度分析 北京：經濟科學出版社，21：23

任超峰建立現代勞資關系，構建和諧社會 http：//wwwchinavaluenet/Finance/Article/28-6-11/119768html

urnerChad，akesahnarlheCollectiveBargainingEffectsofNBAPlayerProductivityDynamics Mprapaper，27，11 ：2

賈珍榮，王斌，張東軍我國職業體育中的勞資關系問題及其應對策略 天津體育學院學報，26，21（1）：21-23

趙祖平WTO時代的政府與勞動關系 工會理論與實踐，22 12 ：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