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勇軍
《薛梅花》是經(jīng)我審核的,這其中劉志波修改了三次。由于該文力度老道,語言俏皮,能看出作者有毅力且才華出眾,于是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劉志波每次都虛心接受意見,勤勤懇懇將稿子修改好,就這么一來一往,有了這個樣子的《薛梅花》。
最初這篇小說吸引我,是因為文字精練,人物鮮活飽滿,字里行間充滿了幽默的民間俚語,時而讓人捧腹大笑。
如“這丫頭是愣頭愣腦,二了吧唧”,“ 怎么褲襠破了漏出個你來!你算哪根蔥啊,咸吃蘿卜淡操心!整天二頭二腦,張八兒似的”;又如“犟毛驢能下大騾子”,“ 長得頗有異域韻味的梅花,出門就是一道西洋景兒”等等,這樣俏皮富有想象空間的文字全文俯首皆是。將一個血肉豐滿的“薛梅花”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在讀者面前,并輔助機智幽默的短句,讓小說充滿了激烈的沖突。
不得不說《薛梅花》是很世俗的小說,非常接地氣。
這樣的小說讀者愛看,也符合《遼河》文學(xué)雜志“輕松、愉悅、動感、休閑”的辦刊宗旨。這也是我看重《薛梅花》的原因。
有評論家曾經(jīng)這么說過:中國小說自三十年來走完西方小說三百年的路,各種辦法都嘗試過了。的確如此,魔幻的,批判的,先鋒的等等,五花八門,眼花繚亂,但給大眾的看法是離讀者愈發(fā)遙遠。為此產(chǎn)生這樣一個疑問:文學(xué)離老百姓越遠越好嗎?不能鄉(xiāng)里巴人、世俗一點嗎?
我想《薛梅花》會告訴讀者一個答案。大俗即大雅,俗也可俗得耐看,有藝術(shù)水準(zhǔn)。
《薛梅花》是寫人物的,故事很簡單。開頭用各種細(xì)節(jié)不厭其煩地佐證薛梅花愣頭愣腦脾氣火爆的性格。有語言描寫,也有故事穿插,一個大大咧咧的女主人翁活脫脫地跳出來了。接著寫她與二柱子戀情,女人強勢,男人弱勢,但性格互補,彼此相愛,為此發(fā)生許多有趣的事情。特別是她與母親、二柱子的母親之間的交鋒,更讓人看得興趣盎然。這時候讀者會有這樣的感覺,好看的小說能讓人輕松愉悅,也能讓人思考。
劉志波筆下的薛梅花,是一個敢愛敢恨,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女人。這樣的人在現(xiàn)實注定會碰得頭破血流。果然,她替丈夫去收賬,遇到城建公司好色的王經(jīng)理。王經(jīng)理自然不肯放過美貌動人的薛梅花,先是猥褻,薛梅花為了款子忍了,色膽包天的王經(jīng)理欲強行占有,薛梅花奮起反抗,最后不得不走上舉報的道路。
《薛梅花》中的故事與人物全部來自現(xiàn)實空間,這樣的小說讀起來親切,似曾相識,又似曾陌生。特別是薛梅花這個人物,是真真切切立起來了。薛梅花仍沒有逃脫世俗的怪圈,在延續(xù)女性的悲劇,這令人扼腕。好在堅持敢愛敢恨的性格,決定舉報王經(jīng)理,總算給了讀者慰藉,但這陷入俗套,實在可惜。
綜上所述,《薛梅花》寫人物取得了成功。但小說不僅僅是寫人物,還應(yīng)該包含更多的東西,如布局,情節(jié)安排,精神層面的追求,語言的藝術(shù)化提煉,都期待作者做更多的努力。
作者應(yīng)保持本文的勢頭,將小說世俗到底。小說源自生活,高于生活,小說應(yīng)該回到它自己應(yīng)有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