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發展及滑坡的思考

張軍

新中國成立60 多年來，在黨的二為方向和雙百方針的指引下，我國戲劇事業呈現萬紫千紅、爭奇斗艷的勃勃生機，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古為今用、洋為中用、推陳出新等一系列黨的文藝路線、方針、政策，指引著我們的戲劇朝著正確的方向發展。隨著時代的發展，社會的進步，戲劇藝術的發展面臨著很大的時代挑戰，我們現在正處于時代的轉型時期，戲劇工作者處境相當艱難，社會上充斥著向錢看的浮躁之風，好演員、好編劇、好導演、好舞美等一些相關戲劇的工作人員投身到有錢賺、有待遇、有人緣、有發展的影視劇創作之中，戲劇發展遭受前所未有的沖擊，到了處境十分艱難與尷尬的地步，把握戲劇發展方向，重塑戲劇發展的信心，乃是我們戲劇工作者的主要任務。

話劇是個舶來品，據哈爾濱史志文化志記載，1907年中國進步知識分子，受日本新派劇思潮的影響創立了中國最早的戲劇劇社，被稱為文明戲或新劇。五·四運動后，隨著歐洲戲劇的傳入中國，中國現代戲劇才逐漸興起，當時稱作是白話劇或真話劇，1928年由話劇大師洪深提議定名為話劇。迄今話劇在中國扎根發展已有百余年的歷史，正是由于有這一個世紀的話劇在中國的活動史，充分證明了中國話劇始終反映著人民大眾所思所想，始終表現著廣大人民群眾的社會生活、思想情感，它有著與廣大人民群眾同呼吸、共命運的鮮明的發展軌跡，它在弘揚中華民族不屈不撓、甘于奉獻、勇于開拓、勇于進取等優秀品質方面，起到了無法替代的社會作用，因而話劇的引進，標志著一個時代、一個社會的發展和進步。

自從話劇被引入中國后，中國話劇運動的先行者們，一開始就把視野聚焦在人民大眾的迫切需求和渴望追求上，五·四運動后的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話劇在新民主主義大旗的感召下，吹響了反帝反封建的號角，在宣傳愛國救亡、民主科學、自由博愛等方面演繹著對當時社會的僵化、保守的舊思想、舊文化的評價和批判。抗日戰爭爆發后，中國的話劇舞臺迎來了新的高潮，無論是國統區還是解放區，都把話劇活動同抗擊日寇、煥發人民愛國主義精神、弘揚中華民族不屈不撓的頑強斗志聯系在一起，雖然當時有快捷的活報劇宣傳抗日主張，但話劇的綜合藝術已走向成熟，我們熟知的田漢、曹禺、郭沫若、吳祖光等話劇大師就出自當時時代，他們的作品如《屈原》、《雷雨》、《風雨夜歸人》、《名優之死》等都是當時的名篇佳作，且揭露當時黑暗社會的各個層面，同時感召國人，打擊敵人，不要做亡國奴吶喊。新中國成立特別是粉碎“四人幫”后，中國話劇舞臺可謂是宏圖大展、精彩紛呈，很多被壓抑、被摧殘、被迫害的老藝術家們終于沖破時代的枷鎖，從新煥發藝術青春。他們被長期壓抑的心靈之火如火山爆發一樣，從新爆發在戲劇舞臺，同時《救救她》、《于無聲處》、《報春花》、《丹心譜》、《權與法》、《楓葉紅了的時候》等一批傷痕話劇和批判現實主義話劇如雨后的春筍破土而出。

改革開放后，我們的文藝事業在改革時代大潮的引領下，迎來了又一個春天。老中青文藝工作者們激情滿懷，辛勤耕耘、譜寫了社會主義文藝的新篇章。此時的話劇舞臺呈現出姹紫嫣紅，繁花似錦的新情景，與之而來的是觀眾爭先恐后的看戲，許多戲連演上百場，滿城盡顯文藝繁榮的態勢。80年代中末期，中國戲劇舞臺呈現走下坡路的趨勢，雖然當時也出現了一批反映歷史題材的歷史劇，但整體處于不景氣的狀態。90年代末新世紀初幾年，中國的話劇舞臺又呈現出繁榮的景象，一些實驗戲劇、先鋒戲劇脫穎而出，它有感于傳統的話劇鏡框舞臺的束縛，真正與觀眾近距離進行演繹，與觀眾面對面、心對心進行交流，觀眾也如舞臺上的演員一樣，一同進入劇情，演員也如同觀眾一樣，演繹現實生活中每一個小人物，真正做到演員與觀眾融為一體，當時的這種小劇場戲劇非常受歡迎，哈爾濱話劇院話劇超市就是小劇場戲劇成功的典范。其次，多種藝術形式的演出使話劇進行了重新的定位。隨著文化體制改革進一步深入實施，文藝團體單一性存在被集團、中心所取代，各種藝術形式并存，單一的一種戲劇演出已經不復存在，強強聯合、優勢互補成為當今戲劇演出的新模式。

今天中國戲劇已經走過百年的歷史，但就整個戲劇發展形勢來說，仍處于徘徊或是滑坡趨勢。究其原因，這個是非常現實而復雜的問題。從廣大的觀眾視角上看，隨著改革開放、國門洞開，各種藝術形式、思潮爭先涌入國門，在國民經濟、經濟生活發生巨大變化時，文化生活也出現了新的變化和要求，多層次、多品種、多樣化的休閑娛樂場所相繼出現，電視、網絡覆蓋率迅猛發展，各種各樣的藝術需求已不再單一的選擇戲劇，因而觀眾流失，使戲劇演出失去主體，這是其一。其二，有些藝術工作者對藝術創作產生了認識錯位，其中最主要是對積極、熱情、藝術反映人民大眾的現實生活，產生了一種費解的冷淡，而某些時候，反應真人真事而缺乏藝術魅力的創作演出卻一哄而上的不良現象。我們主張的反映現實生活的作品，是指創作者經過長期的生活體驗和研究，從而創作出高于生活的藝術典型、結構有趣的作品，而不適迎合時代、迎合某些人口味近利行為的投機作品，這種投機作品，必然是一種沒有生活基礎，沒有感受，沒有生命體驗寫出來的，自然是粗糙的，沒有長久性。其三，戲劇排演真正的目的我們有些管理者還茫然為之，認為戲劇為領導階級服務，只有領導滿意，藝術創作就達到目的，完全脫離了戲劇演出真正的主體觀眾的感受。其四，為單純獲獎而創作劇目，這些劇目大多數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獲獎匆匆演出幾場就束之高閣了，這種勞民傷財的做法我們有過之而無不及。其五，戲劇演出的目的模糊，我們的戲劇活動真正的目的應該是向下看，下到基層、下到工廠、礦山、部隊、農村、學校去，讓戲劇走向大眾產生轟動效應，而不是圈在某一領域進行艱難演繹，不要忘記戲劇屬于平民藝術，藝術永遠離不開大眾。

戲劇面臨的困境，這是有目共睹，雖然百年話劇史證明，話劇曾經有過輝煌，且在教育人民，激發人民愛國熱情，豐富人們的思想情操，滿足人民文化生活等方面有著積極的作用，但戲劇的滑坡已是不爭的事實。現代劇目不景氣的現象令人擔憂，因而，我們的文藝工作者一定要把握時代的脈搏，不能總盯著為了評獎，為了評職晉級而進行的戲劇活動;也不能脫離群眾，眼睛向上看的戲劇演繹，而真正做到藝術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藝術發展規律，多深入生活，多創作反映時代精神的，鼓舞全民族斗志的，有力量的藝術作品，這樣我們的戲劇事業在臥薪嘗膽的幾年后，一定能從新煥發生機，戲劇藝術的春天一定能夠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