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你需要一輛好車

盧明 劉曉夫

提到一座古城，人們會聯想到一個朝代，如北京與明清，西安與大唐。而成都，很難把它與某個朝代聯系起來。歷朝歷代的蜀人在成都留下太多痕跡，如古蜀之金沙、秦之都江堰、唐之大慈寺。7月30日，盧明及家人搭乘寶駿560號時空穿梭機，穿越各朝，體味不同時代的成都文化。

在眾多成都的書寫者中，李劼人絕對算佼佼者。其“大河三部曲”《死水微瀾》、《暴風雨前》和《大波》，反映了從清末至民初成都社會的巨大變遷。《說成都》、《二千余年成都大城史的衍變》更是梳理成都地理歷史、風土人情之上品。

可讀過這些書的人太少了，若想了解成都，絕大部分人會選擇“百度一下”。通過網絡獲取知識無可厚非，而實地游覽則能加深理解，收獲更多體驗。

女兒剛從普吉島回來，她愿意從對熱帶美景的留戀中跳進這趟時光之旅，我很高興，一是我們有些日子沒一起游玩了，二是我又有了機會賣弄我的歷史知識，有種李劼人附身的暢快感。

最后的少城殘影

李劼人在《說成都》里說：滿城是另一個世界。“這是一個極蕭閑而無一點塵俗氣息，又到處是畫境，到處富有詩意的地方。”

滿城即少城，為康熙平定準噶爾部后，選留千余八旗軍永留成都修筑而成。在經過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舊城改造后，如今只能在寬窄巷子看到少城的殘影。寬窄巷子由寬巷子、窄巷子和井巷子三條平行排列的老式街道及45個四合院群落組成，既有南方川西民居的特色，也有北方滿蒙文化的內涵。

八點的寬窄巷子店鋪還沒開門，游客還未蜂擁而至，此刻的寬窄巷子里只有一些零星的老人在晨練。我更喜歡這樣靜謐的街道，可以慢走細逛，做攝影師的小陳不時為女兒拍照，也不用擔心游人搶鏡。

少城的身影遠去而又忽現，梧桐樹投下斑駁的影子，院落里的樹上掛著的一對畫眉，擺龍門陣的老茶客，腳下的懶貓，高宅大院的深幽，這一切遙在天邊又近在眼前。

茶壺倒出來的江湖

人民公園就在寬窄巷子附近，老人們因孤獨聚集在這里，跳壩壩舞、喝茶打牌、替兒女相親。

四川男人是耙耳朵，那是因為愛老婆，在民族大義面前，川人絕不服軟。前有反對清廷媚外的保路運動，后有300 萬川軍出川抗戰，川人的血性凝結成辛亥秋保路死事紀念碑和川軍抗日陣亡將士紀念碑，立于人民公園。

成都是茶葉發源地，飲茶習俗自西漢起已有兩千年。四川大眾男神李伯清便是在茶館泡大的。現在成都的茶館已不是李伯清小時候泡的那種茶館，更多的是現代化的茶樓。不過老茶館還是有一些，人民公園里的鶴鳴茶館便是其代表。

馬識途在鶴鳴茶館親眼看到山西的票號買來官府委任狀，賣給想當官的人，在這做交易，并寫進《夜譚十記·盜官記》，這便是《讓子彈飛》買官的由來。

這家有92年歷史的老茶館確實是集官方辦公、做生意、調解糾紛、流氓打架于一體的，不過那是很久以前，那時還貼了張“休談國事”字條，免得茶客被潛伏在周圍的國民黨特務抓走。

現在的鶴鳴茶館已褪去江湖氣，有的只是原汁原味的老成都茶文化風貌。泡杯蓋碗茶，掏個耳朵，這舒服，恐怕只有坐寶駿560能與之相提并論了。

唐朝頭號女文青

說起望江樓，大部分人能聯想到那句著名上聯“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小部分人才知道望江樓為誰而修建，她便是唐代女詩人薛濤。

薛濤，這個著名尤物，可謂是唐朝最知名女文青。她有多文藝？她和當時最風流的詩人元稹、韋皋談戀愛；跟最牛的文豪白居易、杜牧、劉禹錫是密友。她還用井水和花瓣制出深紅色的精美小箋來寫詩，引發無數文青效仿，被稱為薛濤箋。

在望江樓公園里，我看到了那口明代蜀王府仿制薛濤箋修的薛濤井。明天啟《成都府志》寫道：“薛濤井，舊名玉女津，在錦江南岸，水極清澈，石欄周環，為蜀王制箋處，有堂室數楹，令卒守之。”而時至今日，堂室數楹、制箋器具早已不見，只剩紙房水井，估計井水也干了。

天色漸陰，大風掃落葉，凄清至極。想起薛濤與元稹的未了情，不免唏噓。

問道尋仙青羊宮

在去青羊宮的路上，下起了雨，我本擔心今天的行程會受影響，可剛到青羊宮，天又突然放晴。

被雨洗過后的青羊宮，更有了古樸的意境。青羊宮的象征是位于主殿三清殿中的兩只銅質單角青羊，集十二生肖的特征于一身，造型奇特不凡，為清代宰相張鵬翮所贈，角和肚子被游客摸得锃亮，俗傳摸青羊可求福祛災，婦女摸青羊可生男孩。

斗姥殿內，臺上塑有老子對關令尹喜說法之像，到過青羊宮的名人很多，老子無疑是其中名氣最大的。

那一年，老子騎著青牛，離開洛陽，西出函谷關后再無下落。《史記》沒說去哪，《后漢書》說他出國了。青羊宮的傳說來自漢揚雄《蜀王本記》——老子過函谷關時，關令尹喜懇求他著書立說，便寫下了《道德經》贈與尹喜，臨行前，老子說：“子行道千日后，于成都青羊肆尋吾。” 時隔三年，尹喜如約前來，果然見到老子顯現法相，端坐蓮臺。自此以后，青羊宮觀便成為神仙聚會、老君傳道的圣地。

論私奔的必要性

中國最著名的情侶是梁祝，但我覺得太凄美，反正我是不愿意成為梁山伯的。我更樂意成為司馬相如，上演一場屌絲逆襲的精彩好戲。

窮書生司馬相如赴大富豪卓王孫家宴飲，卓王孫的白富美女兒卓文君久仰司馬相如文采，便從屏風外面偷看，司馬相如假裝沒看到她，彈奏一曲《鳳求凰》，來個秘密傳情，兩人馬上一見傾心，當夜就私奔了。卓文君還用私房錢開了個小酒吧，親自賣酒，司馬相如負責打雜。后來小兩口的窘境傳到卓王孫耳朵里，老丈人礙于面子，決定接濟二人。

司馬相如當年彈《鳳求凰》的琴臺故徑，如今成為聚集餐飲、珠寶店的琴臺路。漫步其中，我突然腦洞大開，如果真能穿越到西漢，我要贊助一臺寶駿560給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私奔，半個時辰可從臨邛奔到成都，這可比他們當年坐船快多了。你說汽車動靜大會被發現？馬車能追上咱寶駿560么？

司馬相如寫出千古名篇《子虛賦》、《上林賦》，官至中郎將，迎娶白富美卓文君，妥妥的人生贏家。所以，該私奔的時候就得私奔。

私奔的時候，我帶上你，你帶上寶駿560。去浪跡天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