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雯靜


人在一個環境里待久了難免產生一種“定式”,旅游是一種自我挑戰和自我突破的過程。
在百度百科上,關于鄧于立的詞條是這樣的:鄧于立,爵士,鄧毅生之子,有“外匯教父”之稱,香港著名企業家。“教父”之名,難免讓人心生隔膜。然而2015年5月31日,他現身上海,在自己的新書《玩轉南半球——智利、秘魯》發布會上,一頭銀發、舉止儒雅,對應接不暇的合影或新書簽名留念的要求都頷首微笑應允,正如FT中文網主編張力奮在新書序言中描述的“眉宇間有淡淡的焦慮,眼鏡鏡片后面,是那種好學生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的刻苦神情”,十足是老香港人那種敬業且謙遜的精神體現。
主持人尹乃菁曾與鄧于立在共赴南極的旅行中結識,稱他為“老頑童”。她曾回憶到,有一次在百忙之中,忽然看見鄧老朋友圈“曬圖”,并悠然附言“老了真好”,不禁莞爾。鄧老對于旅行的興趣始于工作,原本因為工作而奔波于世界各地,于是在忙碌之外,開始用自己的目光發現異域文化風情。
自2010年以來,放下工作包袱的鄧于立游歷世界各地,筆耕不輟,出版了《從阿拉木圖開始:鄧予立看天下》、《歐游六國》、《南極,遙遠卻不寂寞的冰雪世界》、《半島》等書,已編纂為《鄧于立博文集》并翻譯為日文、中文、英文先后于全世界多個國家發行在新書《玩轉南半球——智利、秘魯》中,鄧于立用幽默輕松的筆法,記錄了自己于2014年前后游歷智利及秘魯的所見所聞。從北半球的香港啟程飛行近30個小時,抵達南半球天涯的盡頭——智利,經過圣地亞哥,再跨越3500多公里的南太平洋,降臨由火山巖組成的復活節島,才得以緣見摩埃巨人眼眸中的鄉愁;親到遙遠神秘的文明古國——秘魯,游歷歷史名城利馬、庫斯科,勇闖亞馬遜雨林部落“的的喀喀湖”漂流島,探訪前印加時期遺跡,高空中窺現全貌的納斯卡地線,遺跡世界新七大奇跡之一的印加王朝失落古城“馬丘比丘”,種種經歷在書中一一展現。
對話鄧予立
《東方企業家》:你在博客里更新自己的旅行日記獲得很好反響,“分享”這個詞常被你提及,能否談談分享的心情?
鄧予立:當下社會“分享”因為網絡的存在已經不是難事。對我來說;旅游是一種自我挑戰和自我突破的過程,因為人在一個環境里待久了難免產生一種“定式”,就被困在自己的小圈子里,這時候就需要多分享和聽別人分享,獲得別人的經驗的同時,自己表達之后可以紓解原有的負面情緒。分享可以變成互動,有時候能對人有所啟發。在旅行中,我看見了很多景色,遇到了很多人,讓自己的心態更加豁達和年輕,更是豐富了自己的人生和閱歷。
《東方企業家》:現在有一些年輕人選擇“辭職去旅行”,也是為了跳出生活的定式。
鄧予立:對。很多年輕人生活在象牙塔里,受著社會生活節奏的緊張和周邊環境影響,一畢業就要面臨工作、結婚等壓力,甚至可以說“一出校門就變成了中年人”。我對那些有勇氣“辭職去旅游”的人很有好感,可能他們上路時帶著負面情緒,但在路上了,有些人就打開了思路,同時還能多交朋友,他們中的一些以前可能深受不懂溝通的困擾,通過分享可以讓自己成為更好的人。
《東方企業家》:你是哪一種旅行者?是事先做很多功課,還是到了一個地方所見即所得?
鄧予立:兩方面都有。一方面,會在到達之前找一些資料,或者找當地的朋友幫忙,畢竟是遙遠而陌生的地方,希望在最短的時間里看到最多的景致。還有一種,是突然遇上的。有一次我在巴黎轉機,打開報紙正好看到有報道說尼斯狂歡節還有一天就將結束,我就馬上飛往那里,這就是一種毫無準備的“巧遇”。其實我認為,旅游也好,交朋友也好,增長見聞也好,都是“隨緣”的,并不需要強求。
《東方企業家》:為何選擇旅行寫作?
鄧予立:很多人的旅行會有“到此一游”的情況,在我來說,更想到了一個地方便有一些記錄留下。我通過記錄和寫作把自己的經歷分享給更多的讀者,也是借機會多查閱書籍,提高了寫作水平,對自己豐富了很多。
《東方企業家》:意大利導演貝托魯奇電影《遮蔽的天空》里說,游客和旅行者的區別在于,游客是觀光后回家的人,但旅行者就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你會有想要留下的世外桃源嗎?
鄧予立:世界很大,我心中有“行走150個國家”的目標,不會讓自己停在哪里。一個人要把握自己有限的生命力去發出光輝,停留在一個地方,固然這個地方很好,但是還是會想會不會有更好的“桃源世界”在后面?所以我馬不停蹄,在奔走中去發現新風景,而不是“等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