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是心靈的運動

楊志芳

一個生命體如果停止運動，其結果我想每一個有頭腦的人都明白。

所以，北京大學校長王恩哥送給大一新生“十句話”，第一句話，就是：結交“兩個朋友”，一個是運動場，一個是圖書館。

這里告訴我們一個簡單的生命道理：積極、健康的人生，總是有兩件事始終陪伴，閱讀與運動。積極、健康的閱讀是精神成長的養料，經常、合理的運動是體魄健康的保證。

從這個意義上說，閱讀是心靈的運動，運動是身體的閱讀。

那么，你運動了嗎？你閱讀了嗎？請看：

《橋是水的情書》《誰偷走了夜里的“黑”》《消逝的“放學路上”》《春天了一定要讓風箏放你》這是一篇篇文章的標題，僅看標題，相信你就有“運動”的欲望。這是王開嶺《古典之殤》中的文章，你讀過了嗎？再看：

“讓我們回到車上，在地球通向宇宙中的任何行星、恒星和星系的宇宙高速公路上開始我們的旅行。踩油門以每小時60英里的速度行駛，要用半年的時間才能到月球；在火星與地球間隔距離最近時（每26個月出現一次），要用93年的時間才能達到火星；需要6800年的時間才能到達太陽系最外處的冥王星。”那么，人類能不能到別的星球上旅行？好奇心將激起你的閱讀欲！這是英國當代科普作家巴里·齊然爾曼在《火星：我的第二家園》中提到的“空間旅行和時間旅行”，你是否走進過這一“家園”？

讀一篇優美的文章，尤其是優美的記敘文和散文，或者優美的科普文，既是一場視覺盛宴，又是一次情感蕩滌，更是一次思想精神的享受。當然就是一場淋漓舒暢的心靈運動！

然而，現實生活中，閱讀的娛樂化、快餐化流行，閱讀的功利心、應試性強化，于是，真正的閱讀淡出了我們的視野與生活：心靈運動太弱太弱。

隨著社會發展、物質生活豐富，隨著教育改革、招生考試改革深入，重視閱讀、倡導閱讀的呼聲一陣高過一陣，許多學校開設了閱讀課，各種閱讀類的選本也走進同學們的書包……然而，學校里尤其在高中，仍然難見感動的閱讀，更難見愉快的閱讀，究其原因當然很多：學業負擔重，缺少閱讀時間；缺乏有效的閱讀指導，閱讀顯得盲目；閱讀書刊的選文脫離學生的實際與心理，缺乏吸引力……我覺得最根本的是閱讀的功利化束縛了閱讀行為，閱讀離心靈的運動尚有距離。

真正的閱讀，應當是感動的閱讀，感動于生活，感動于生命；真正的閱讀，應當是愉快的閱讀，愉悅心情，放飛心靈；真正的閱讀，應當是思考的閱讀，思考生活，思考生命。這樣的閱讀，在課外，在平時，在自由中，在自覺中。

如此，開始真正的閱讀之前，首先要明白為什么讀書？

“讀書不為別的，是讓書里的那些精神光線或美學營養，照亮我們，提升我們的心靈視力，滋養和愉悅我們的人生。有句話說得好，‘你喜歡這些東西，說明你本身即屬于這些東西，除了意義，要尊重自己的喜歡或不喜歡。一本書，若既有意義又有意思，那最好了。”（王開嶺《讀書，最美好的生命舉止》）

其次，有一個讀什么樣的書或文章的問題。

真正的閱讀，需要有魅力的作品，也就是有意思又有意義的作品。它應當是教科書的延伸與拓展，應當是經典的鋪墊與輻射，應當適合學生的生活與思想實際，應當引起學生心靈與精神的共鳴，應當給學生帶來感動與快樂。“一是古典和經典，比如莎士比亞、安徒生、契訶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托爾斯泰、康帕斯托烏夫斯基、阿赫瑪托娃、帕斯捷爾納克、川端康成、卡夫卡、雨果、海明威、泰戈爾、馬爾克斯……比如魯迅、沈從文、蕭紅、豐子愷、汪曾祺、孫犁等。再者即當代作家的好作品，尤其本土作家。”還要讀點兒哲學，讀點生活美生活情趣，讀點現代科技……“請一定別忘記詩歌！詩是會飛的，會把你帶向神秘、自由和解放的語境，帶向語言烏托邦。”

真正的閱讀，也需要精彩的引導。精彩的引導，應當幫助學生尋找到自己的生活，促進學生感受閱讀的快樂，引導學生進行有意義的思考。

有人說：高度決定視野，視野拓展眼界，眼界改變人生；閱讀人生源自閱讀眼界，閱讀眼界來自閱讀視野，閱讀視野基于閱讀高度。這話很有道理，但登上高度，需要臺階，需要鋪墊。

真正的閱讀，還需要我們家長、學校老師，給學生創設閱讀的空間，為真閱讀作出貢獻。這里，家長們、老師們既要自己投入這場“心靈的運動”，為子女、為學生做出榜樣，也要樂意成為子女或學生閱讀的益友與的導師；既要為子女或學生創設一個良好的閱讀環境，也要熱情支持子女或學生參與合理的閱讀活動。

說到閱讀活動，社會上有數學競賽、物理競賽、作文競賽，等等，卻幾乎沒有閱讀競賽，也沒有閱讀交流、閱讀演講之類的活動。我們應當呼吁社會、學校，創設條件開展這樣的閱讀活動。

真正的閱讀，更需要我們同學，靜下心來，打開那精美的文學讀本或科普作品（來自家長、老師或同伴的推薦），挑那些自我感覺新穎的、有點意思的篇目自己讀起來！學習之余，在假期節日，抽一點時間，打開心儀的好書……

“撫摸一本好書，目光和手指從紙頁上滑過，你內心會靜下來，這是個儀式，就像品茶，和一個美好的朋友對坐，氤氳裊裊，靈魂游弋，你會浸在一個彌漫著定力和靜氣的場中。”（王開嶺）確實，擁有這樣的閱讀心境閱讀氛圍，才擁有詩意的心靈運動，才收獲明亮健康的生命之果。

錢理群先生曾說：“他人的示范性分析，無論怎樣精彩，都只能啟發，而不能代替你自己的閱讀。名作的真正魅力要你去發現，通過你的感受、體驗、想象而內化為你的精神。一切決定于你自己。年輕的朋友，打開書，請讀吧。”

是的，精神運動，或者叫心靈運動，需要你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