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武林高手保衛珍寶島

智生

短暫的軍事訓練

1968年冬天，中國和蘇聯關系惡化。摔跤隊員胡領和另外兩位隊友一起，忽然被秘密選送到了內蒙古呼倫貝爾盟的扎蘭屯，開始了短暫的軍事訓練。

胡領他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沒入伍，卻又發軍裝；參加訓練，可又不學打槍，還不讓說出自己的經歷；更不許打聽別人的來歷。可胡領還是看出來了，除了隊長、分隊長，這些“兵”，個個都是“練家子”，總共有40多人。

訓練了幾天后，胡領才知道，自己將被編入一個特別的邊防巡邏隊，目的就是——打擊入侵者。

原來，在黑龍江東北邊境上的珍寶島，當時中蘇兩國巡邏隊屢屢發生沖突。摩擦開始是在口頭上，因為語言各異，而且根本不聽對方的觀點，外國報章稱為“聾子的戰斗”。后來蘇聯士兵就不講理了，每人帶一根大棒，見中國士兵就打，十分野蠻。中國士兵一來猝不及防，二來沒有命令不敢還手，一下子吃了大虧，不但人被打，連槍也被搶去十余支。

說起來，動槍咱們不怕，中國士兵的軍事素養當時是很出色的。但是動手肉搏，我們中國人身體素質就吃虧了。蘇聯士兵身高普遍在180厘米以上，而中國士兵普遍比蘇聯士兵矮10厘米，體重就更不行了。軍區首長決定：不打則已，一打就要讓蘇聯士兵好好吃點苦頭，長長記性。

不久，胡領他們坐車來到蘿北。到達當天，他們就參加了演習。適應期間，天天練對打。

幾天后，胡領等人被安排去見一位楊參謀。在一個大沙盤上，楊參謀給他們講怎樣打。楊參謀的要求主要有三點：第—，絕對聽指揮，他讓打才能打，讓撤馬上走；第二，不能打死人，有槍就帶回來；第三，撤退的時候不要跑錯方向。至于怎么打，楊參謀說，你用摔跤還是猴拳，就是你自己的事兒了。楊參謀還告訴他們，不要擔心安全，南岸江邊埋伏了一個排的神槍手，蘇聯士兵敢開槍，我們就讓他一個也回不去。

開始巡邏

第二天，胡領他們穿過封凍的南側支流，登上珍寶島開始巡邏。巡邏隊有20個人，其中10人是真正的邊防軍戰士。以往，我方巡邏隊很謹慎，巡邏路線基本是沿著江邊，盡量避免和蘇聯士兵直接發生沖突，也便于撤離。但當天，我方巡邏隊路線卻向北推了一大段，一會兒就和蘇聯巡邏隊的路線重合了。突然，一座小丘后面鉆出來一群身材高大的蘇聯士兵，人人手里都提著一根大棒子。

那領頭的蘇聯上尉吆喝一聲，蘇聯士兵就“呼啦啦”地猛撲過來。楊參謀一面大聲對蘇聯人喊話“這里是中國的神圣領土”，一面連連揮手，示意大家往回跑——這是預先安排好的，要把蘇聯士兵引過來，才能打得痛快。

中國邊防軍巡邏隊掉頭就跑，蘇聯士兵氣焰更加囂張，紛紛高叫著追了上來。一邊跑，楊參謀還不忘囑咐大家：“聽我的命令，我說動手，大家再開始打！”

中國邊防軍巡邏隊里有一位蒙古族摔跤手，漢語不是特別好，對楊參謀前面的話沒有完全理解，倒是最后一個“打”字聽得清楚，別人還在后退呢，他已經轉身撲了上去。沖在最前頭的蘇聯士兵措手不及，沒收住腳步，被他一個大背挎摔了出去。第二個蘇聯士兵揮棒就打，被他擒住手腕，又是干凈利落地扔到了冰面上……

原來的計劃是把蘇聯士兵誘到一片枯樹林子里，現在讓這個蒙古族小伙子全給搞亂了。楊參謀只好下令：“動手！”隊員們像出了籠子的老虎一樣猛撲過去，蘇聯士兵也根本沒有后退的意思，仍然照樣猛沖了過來，一場搏斗就在冰面上展開了。

中國士兵的功夫很快就顯露出了厲害之處。最精彩的是摔跤手，一個接一個的大背挎，把蘇聯士兵像布口袋一樣地扔。那位蒙古族摔跤手顯然忘記了當時是在與誰打架，摔之后還不忘對人家哈腰行禮。最厲害的是練武術的，尤其那位練擒拿的師兄，蘇聯士兵只要到了他的手里就算是倒了霉。他這邊雖然動靜不大，卻是一路順風，蘇聯士兵只要一和他交手就爬不起來了。

胡領也動了手，他朝著一個逃跑的蘇聯士兵猛撲過去，那家伙足足比他高一頭，可是一點兒沒有交手的意思，一邊擺手一邊喊“涅特，涅特”（俄語“不”的意思），倒退著跑，一不留神，腳絆在了樹干上。不等他倒地，胡領一把抓住了他軍大衣的領口，左手順勢一勾，揪住他下擺，一下就把他舉過頭頂，扔了出去……

這一仗，我方一個未傷，卻震驚了蘇聯整個邊防部隊，對中國邊防軍的戰斗力佩服得五體投地。尤其是整個戰斗在開闊的雪地上進行，雙方都看得一清二楚。原來中國士兵不動手真的是有紀律，要是動了手可不好惹。

后來，蘇聯阿穆爾軍區下達了一個命令，以后巡邏禁止和中國士兵進行這種“愚蠢的交手”。于是，雙方又恢復到了以往“聾子的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