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從鄉下一個朋友那里回來,帶回一株叫不出名字的野生植物。她說:“你看它的根,曲里拐彎的,細細一看,簡直像一條龍。”
我笑了笑說:“哪怕真是一條龍,也得把它埋到土里去,不然它就活不了。”妻子尋思道:“能不能不用土,也能讓它活?”
她出去逛了幾個小時,買回來一個細長的廣口玻璃瓶。玻璃很厚,造型很美。她給瓶里灌上水,把那株植物洗干凈了放進去,恰好根在水里,莖葉在外面。“這樣我們就既能欣賞它的葉,也可以欣賞它的根了。我打聽了,只要按時換水,是可以把它養活的。”她說。
她又出去逛了幾個小時,買回五六枝葉片為細筒狀的紫紅色植物。她把它們插進玻璃瓶,擺成孔雀開屏的形態,然后把那株單莖的長滿綠色葉片的鄉野植物往前傾斜著擺放好:“你看,它們像不像一只孔雀?”
我仔細瞧了好一會兒,笑著說:“像,真像。”看著妻子興致盎然,我突然想起,一個女性朋友在離婚后談及曾經的婚姻時,常常感嘆那時她是多么愛那個家。比如,她丈夫很愛在床上抽煙,煙灰常常會把床單燒出一個個小洞,她總是會抽出時間給那些小洞打補丁。她說打補丁可不是簡單地把它縫好就行了,而是在它上面繡花。那床單,因為她打的10多個補丁,看起來就像一件手工藝術品,可是,她丈夫一天比一天回家晚,甚至也很少與她親熱了。于是,她對那個家,也就一天天冷了,床上的洞她懶得再補,就更別說在上面繡花了。
夫妻之間恩不恩愛,是可以用妻子做家務有沒有心情為標志的。有心情,可以在床單的破洞上繡花;有心情,就可以對著一株從鄉下帶回的無名植物反復欣賞,再買個玻璃瓶回來,創造出一只“孔雀”。
想做個好男人,就得用自己的努力與付出,用自己的人格與品質,換來妻子日復一日的好心情,讓她不論做什么事都那么快樂,都愿意懷著創造的欲望去做。哪怕是一個很普通的家,她也會盡可能把它打扮得具有某種藝術氣息。
(《家庭百事通》陳大超/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