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眼神

常宇

一個周五的下午，陽光灑在身上感覺暖暖的。我提著書包，向家快步走去。到了家后，我發現只有上夜班的媽媽在，她正在廚房里為我們一家人準備晚飯。我往沙發上一坐，把書包往床上一扔，氣喘吁吁地沖著在廚房忙碌的媽媽大聲喊道：“媽，我回來了！你看，我襯衫上的扣子又掉了，你快幫我縫上！”

媽媽應聲出來，看了看我的衣服，說道：“這顆扣子怎么又掉了，不是剛釘過嗎？你就不能小心點！”她麻利地從我手里接過衣服，并拿來針線盒邊縫邊問，“咦？原來的那顆扣子呢？”“上體育課的時候，扣子被掛掉了，找不到了。”“唉！”媽媽輕嘆一聲，便低下頭，在針線盒中翻來翻去，還時不時地拿起一顆扣子與襯衫上的其他扣子比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挑出了一顆稱心如意的扣子。

和煦的陽光穿過窗戶，灑在媽媽飽經滄桑的臉上。只見她一手拿針，一手拿線，努力想把線頭穿過針孔，可是好幾次都失敗了。她只好把線頭放進嘴里抿了一下，并用手捏了捏線頭，瞇起左眼，對準針孔慢慢接近，但還是失敗了。媽媽的眼神中現出一絲焦慮。我注視著她，她臉上有些皺紋和雀斑，這是歲月留給她的禮物。

夕陽的余暉灑在媽媽的頭發上，就像是給她蒙上了一層橘色的頭紗。在陽光的照耀下，媽媽是那樣的和藹、慈祥。也許是因為過于勞累，媽媽抬起頭，晃了晃脖子。她發現我正注視著她，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于是那臉上的皺紋頓時簇擁在一起，就像把一塊石頭投入水中所泛起的層層漣漪。

我捕捉到了媽媽眼神中的疲憊，是歲月讓媽媽的眼神變得渾濁。看著媽媽那不再清澈的眼眸，我的心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我從未如此清晰地意識到媽媽正在一天天變老，眼前的這雙略顯疲憊和空洞的眼睛告訴我：她為我付出的實在太多了，她已經老了，也需要我的關懷。她用手撥了撥遮住眼睛的頭發，繼續低著頭穿針引線。“媽媽，讓我來吧。”我從她手中接過針線，一次就穿過去了。我遞給媽媽，她舒心地笑了。

夕陽下的媽媽一針一線地釘著扣子，神情是那樣專注，滿足。

【指導教師：連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