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不講頭銜

張蕾磊 徐玲玲

2015年3月，福州大學信息管理與信息系統研究生王宇（化名）拿到畢業證，同時，他遞交的轉正申請順利通過，如愿成為“今日頭條”的一名工程師。“4個月的實習期，我開發了兩個后臺，接手了兩個后臺，這些后臺的功能是支持公司內部運營的一部分。新功能研發、代碼維護、相關數據支持等都是我的職責。”王宇說。他回校論文答辯期間，一個后臺的研發工作不得不因此延緩。說起這段實習，王宇的一大感覺是：我就是員工。

3個實習單位比較

因為是兩年半學制，王宇找工作的時間有些尷尬，校招的黃金時間，他不得不一邊忙論文一邊找實習。

王宇的研究方向是數據挖掘、自然語言處理、文本可視分析，正在風口上的移動互聯網領域他自然分外關注，做了不少功課。王宇把實習的目標鎖定在新興的創業科技公司，他認為如果去組織架構非常完善、成熟的大公司，那么崗位已經限定了他應該做什么、不應該做什么，但是如果加入到處于快速發展時期的創業公司，設定的條條框框顯然會少得多，更有機會接觸不同的工作、不同的人。他透露，同學中這樣想法的人有不少。事實上，2014年5月，王宇在福州當地一家IT公司實習了3個月，是做公路鐵路建設項目信息化相關的，他興趣不大。跟相關負責人溝通后，王宇擔任了課題研究員，為公司制定文件共享云方案等。這次實習，讓他明確自己想要去、適合去什么樣的公司。

當為了第一份工作開始找實習時，王宇堅定地選擇了自己最感興趣的移動互聯網領域。他有三家創業公司可選擇，分別在北京、鄭州和深圳。三家公司王宇都跑到實地感受了下?！拔易鰶Q定的關鍵因素是：做的事和共事的人。”王宇說。做的事是指工作的內容，鄭州公司被王宇否決了，因為跟公司團隊聊過，他覺得這個項目的想法有點激進，脫離了目前行業的發展。共事的人，在跟深圳公司接觸時，前兩次面試主要是跟技術方面的負責人聊，王宇覺得蠻感興趣，但是跟HR了解公司氛圍時，他發現并不是自己設想的寬松氛圍。

之所以讓王宇下定決心到北京的“今日頭條”實習，是做的事和共事的人都符合他的想法。此前王宇接到過一些面試電話，大多聊得比較簡單、潦草，“今日頭條”的兩個技術面試電話卻讓他很意外，第一次技術面試聊了一個多小時，第二次將近兩個小時。王宇不覺得這是面試，而是技術人員之間的坦誠溝通和交流，這么走心的面試讓他頗生好感，他很愿意和他們共事?！敖袢疹^條”是一款基于數據化挖掘的個性化信息推薦引擎產品，是國內移動互聯網領域成長最快的產品服務之一，抓取、挖掘、計算、選取、推薦都是由工程師們精心設計的程序自動實現，這正是王宇想做的領域。

意外，所有權限開放

2014年12月，王宇來到北京，開始在“今日頭條”做工程師的實習工作。

“還有個插曲?！蓖跤钚χf，“公司管三餐，五星大廚做料理，每月還有1000元的租房補貼。一鳴之前在一次演講里也提到過，時間很寶貴，青春很寶貴，年輕人不應該把時間花在交通上，無論是健身還是娛樂都比堵在路上強，所以公司鼓勵大家就近租住?！边@樣的待遇，實習生和正式員工都能享受。

王宇口中的一鳴是公司創始人張一鳴。跟王宇聊天，提到公司的同事，他都是直呼其名，省去姓。王宇實習的第一天，人力資源部的人就告訴他，在公司不需要稱呼頭銜，直接叫名字就可以。這讓他有些意外，之前的實習經驗里，職場里的從屬關系、級別還是要講一講的。

更讓王宇意外的是，雖然是實習生，但是在工作中，所有權限都向他開放。在很多公司，出于各種顧慮和限制，實習生往往沒有權限或者是有限的權限，做起事情來不得不層層申請?！拔襾淼臅r候沒人告訴我必須了解了所有東西才能上線，或者不給我上線的權限，公司甚至鼓勵我來的第一周就將自己的代碼發布到線上?！蓖跤钫f?！敖袢疹^條”的核心技術研發團隊占公司總人數的一多半，分成多個人數不等的項目小組。王宇的小組有12人，他是唯一的實習生。小組負責人跟王宇討論了一個大方向后，交給他的工作是獨立負責一個新后臺的開發?！皼]有人天天盯著你，上下班也不打卡，但是我們定期會有討論，大家交流手上的工作進程和遇到的困難?！睂嵙暽跤罟ぷ鞯煤芘Γ饲霸谝患乙苿踊ヂ摼W公司實習，只能做一些雜事，簡單地配個規則或者對一些小的bug進行修復。能夠獨立負責一個項目，即使項目很小，讓王宇感覺受到重視和被需要，他不再像以往實習那樣只專注于直屬上級和委派的工作，他接觸到整個架構，和不同的人打交道，也學會從更高的層面來看問題。

趕快回來

從某種角度來講，工程師的自我修養是代碼寫得適應團隊的風格，讓大家看得懂，王宇在熟悉了這里的代碼風格后，遇到工作中不太懂的就趕緊學。手上的工作一旦開啟，他雖然沒有連續刷夜，但是也不會計較這一天到底工作了多少個小時，是不是在加班。“對于工程師來說，本來預計要做的事情，中途打斷，再撿起來的成本比較高。公司的彈性工作時間，就是讓我們可以更好地安排自己的時間?！蓖跤钫f，“一鳴說，他喜歡招自我驅動、自我管理的人，看看公司里，的確好像都是這樣的人。”

在實習期間，王宇從零做起，獨立完成了兩個后臺的開發，其中一個新后臺由業務部門使用，當業務部門提出新的技術需求時，他會參與更新。在研發中，如果王宇調用的數據庫缺少他需要的，他就找相關的人獲得幫助，如果遇到技術困難，他就自學或者找同事幫忙。在這樣的氛圍下，王宇從來沒有因為是實習生而得不到支持，他也從沒感覺不能或者不好意思去找正式員工協調工作。反而是王宇回校答辯那幾天，使用他研發的后臺的業務部門不得不等他回來解決問題。在王宇心中，自己開發的兩個后臺就像是自家的孩子，他非常關心和后臺相關的工作，特別愿意去維護。對于王宇來說，當自己開發的后臺代碼得到大家的認可，甚至有著蝴蝶效應般影響到更多或者更大項目的代碼書寫，那就是他最有成就感的時候。

“工程師的使命是解決問題?！睆堃圾Q在記者訪談中這樣說。王宇的實習的確是在不斷解決問題的過程中度過的，這也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壓力，他需要不斷地快速學習。王宇坦言，實習中用到的編程語言都不是學校課堂里學的，是自己在了解行業動態時感興趣而去學習的。這也讓他深深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到新興領域工作，時刻感受到緊張和興奮，促進他不斷地提高和成長?！案杏X自己稍微放松下，就會掉隊?！蓖跤钫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