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信的馨香

程應峰

一個寒冷的冬天，年邁的馬克·吐溫獨自在大雪中站了3個小時，結果染上了嚴重的肺炎，不幸去世。他為什么這樣做？原來，他心中擱置著一件讓他非常痛苦的事情：一天，他夫人臨出門時，再三囑咐他，要把出世不到四個月的嬰兒照顧好。馬克·吐溫連聲答應。他把盛放孩子的搖籃推到走廊里，為方便照料，自己就近坐在一張搖椅上看書。正值隆冬，室外氣溫低到零下19度。由于閱讀入神，馬克·吐溫忘掉了周圍的一切，甚至連孩子的哭聲都沒有聽到。當他放下書時，忽然想起走廊搖籃里睡著的孩子，才慌忙過去看，卻發現搖籃中的孩子早將被子踢在一邊，已經凍得奄奄一息了。當妻子回來后，馬克·吐溫怕妻子責怪、怨恨，沒敢說出真相。而他的妻子也只當孩子受了風寒。不久，孩子因此而病死了，夫妻倆悲痛欲絕。馬克·吐溫深感自己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內疚萬分。但他怕妻子受到更大的打擊，一直隱瞞著事實，沒敢說出真情。直到妻子去世之后，他才在自傳中陳述了這件使他抱憾終身的往事，而且還在大雪中受凍自虐，以此來懲罰自己的過錯。

馬克·吐溫不愧是個誠實的人，為了一次出于善意卻不誠實的隱瞞，不惜以致命的代價來求得良心上的安寧。在馬克·吐溫的世界里，誠信，是生命中永開不敗的花朵，只有誠信的馨香，才可以實實在在地安撫他無法平靜的內心世界。

而被明太祖朱元璋譽為“開國文臣之首”的宋濂，更是藉誠信做人立世的。小時侯，他家里很窮，沒錢買書，只好向朋友借，每次借書，他都講好期限，按時還書，從不違約。一次，他借到一本書，讀得愛不釋手，便決定把它抄下來。可是還書的期限快到了。他只好連夜抄書。時值臘月，滴水成冰。他母親說：“孩子，都半夜了，這么寒冷，天亮再抄吧。人家又不等著這書看。”宋濂說：“不管人家等不等，到期限就要還，這是個信用問題，也是尊重別人的表現。如果說話做事不講信用，失信于人，怎么可能得到別人的尊重。”

第二天，宋濂要去還書，誰知出發時下起了鵝毛大雪。當宋濂挑起行李準備上路時，母親說：“天氣如此惡劣怎能出遠門呢？再說，你這一件舊棉襖，也抵御不住深山的嚴寒啊！”宋濂說：“娘，今天不出發就延誤了還書的日子，無疑會失約；失約，就是對朋友的不尊重啊。風雪再大，我都得上路。”當宋濂到達友人家里時，友人感慨萬分，說：“宋濂啊，像你這樣守信好學，將來是必有大出息的。”

沐浴在誠信的馨香里，人生便會處于一種銳意進取的狀態。誠信的馨香，足以化解是非，足以引導人生向成功的目標邁進。清朝詩人王永彬在《圍爐夜話》中說得好：“世風之狡詐多端，到底忠厚之人顛撲不破。末俗以繁華相尚，終覺冷淡處趣味彌長”。我相信，不管在哪個時期，不管社會上爾虞我詐之風如何盛行，不管社會習俗奢靡浮華到了什么程度，忠厚誠信在人性芬芳中永遠有一席之地，寧靜淡泊在生活節律中最能凸顯生命的真諦。

應該說，古今中外，誠信的馨香，源遠流長。現實生活中，誠信，構架著人與人友誼和信任的橋梁，它是開啟心靈之門的金鑰匙。正如法國文學大師羅曼·羅蘭所說：“真實的東西，才是最美的，它不會使人失望，只會讓人對未來充滿信心。”

（編輯 劉哲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