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粽子走過解放碑

文+牛陷冰

提著粽子走過解放碑

文+牛陷冰

Poems about Chongqing

路過秋月門車站

出發正在出發，回歸難以回歸

我路過記憶的右邊

沒有秋天，沒有月亮

左邊揚起的灰塵

依舊

路面比過去坎坷一些

女人比過去混沌一些

烈日下，小販們宛如一條條死魚

一小塊陰影也是領袖

賭徒制造的噪音，酒鬼散布的氣味

將伸進我口袋里的鑷子掩蓋

我正在專心致志地搜尋：

朗聲招呼如狗者

是誰？

提著粽子走過解放碑

當時陽光直接就射在金碧輝煌的包

裝盒上

和我臉上的微笑有點首尾呼應的意思

本來后天才是端午節

我就提了粽子招搖走過解放碑

而且這盒粽子看上去至少相當于

二個下崗工人一個月的低保

當然就會有人向我張望

以為我是去給什么大人物送禮

其實他們根本就不曉得內幕：

這是比我更小的一個人物送給我

的！

想起磁器口或者游江

好久沒去磁器口了

這樣想的時候

心里騷動了一下

那些年倒是常去

去看游江憑幾滴筆墨詩意地掙錢

那時宋尾還住在附近

如今他也掙錢搬新家了

最近一次去還是年前的事

已記不得當時的季節

只記得去游江的畫室接了頭

說了久違的話，喝了上好的普洱

閑坐著，看游江忙碌

游江是我家門兒

看到他把大段留白的漫畫賣得那么好

竟感覺像是自己掙錢了一樣

偷偷在心里高興了好大一陣子

中午，我們在青石板路上轉悠

滴溜溜看了一圈美女，發現秀色可餐卻不管飽

最終去吃了招牌雞雜喝了泡沫啤酒

哪想一高興，我竟喝多了

就開始一貫的打胡亂說：

江，你看無數附庸風雅的人去你那里接頭

其實他們好多都是叛徒

6月20日縉云山詩會，看見彩虹

那時，你忘記了前輩的告誡

一直在外面亂吃東西

而前朝的服裝挾持著她們

那時，你丟棄了食欲

不留名姓的橋梁，聯絡了

東方和西方。

黑白分明的眼睛，欺負了

靈肉的飽感。

與身邊的糧食和果蔬相比

那屬于，自然界的小情歌

只有不留名姓的人

學會了，在頌歌的掩護下

交換著口水和籌碼

不思抬頭

也有可能，那只是

幾個女孩子的色情游戲

大地上，有人歡呼

就一定有人，被劃傷

老實說，都是愛哭的詩人

難免撒謊，虛構天堂

所謂的浪漫或幽默

不過是，人民的不屑

還有我，寬闊處的陰暗小人

學會了舉起心底烏云的橡皮

將她們，殘忍地擦去：

比起五顏短暫的絢麗

我更愛，你愁云漫布的面容

死在街頭的女瘋子

春天，重慶出版社旁

僵硬的女瘋子和她布滿油漬的花衣服

在被火葬場的大火最后一次溫暖前

臟了兩個年輕警察的白手套

女瘋子卷曲著雙腿任他們擺布

我真的想到了

她生活好的時候與人做愛的模樣

我想她小時候一定很活潑可愛

一定喜歡花布衣裳

有如我那年幼的女兒

其時漫天的春光迷住了詩人的眼睛

一群妖冶的女郎正招搖而過

而女瘋子再不能與陽光對罵了

幾粒面包屑像微笑一樣掛在嘴角

她慢慢地躺進警車的后備箱

剛剛開始安靜下來

突然間我就有點羨慕她了

女瘋子，從此永遠遠離了強奸

而我，還將繼續干活

雪域高原的愛情虛構

肩披云彩，她從雪山后面走了出來

清澈的眼睛照亮大地。我打了一個寒顫

其時我正饑餓，在藏民的土灶前搜尋

而她并不知道我是來自重慶的平民

有著父王一般的情懷

她掏出懷抱中的柴火與糧食

禮貌地卸下了我背上的小鐵鍋

她開始燒火煮雪，臉若晨曦，輕言慢語

扯下高原的云朵，慢慢地喂養我的情緒

鷹飛過，一對一對的翅膀

我多想一步跨上去

面向人間迎風造句，傲視群情

雪域高原，白光閃耀

我體內的寶劍，已然鋒利

民間正期待我們昭告天下——

我稱王，你封后

重慶騎來的白馬如丞相肅立

牛陷冰，本名游賢兵，籍貫重慶涪陵，現居重慶南岸。為人師表數載。亦詩亦文，寫作專欄多種，有數百萬字的作品見諸各類報刊及網絡。新聞、隨筆作品主要發表于各類報刊，詩歌作品主要發表于《星星》、《詩刊》、《現在》等刊物及網絡。獲各級新聞獎項多種；詩作入選《中國當代新詩選》《當代詩人代表作精選典藏》《重慶詩歌年鑒》《新世紀十年川渝詩歌大展》等多種選本。

《詩意山城》問卷：

Q：從詩人的角度來說，你認為重慶最美的元素有哪些？

A：重慶是我的故土，沒有哪一個詩人不愛自己的家鄉，我愛，一切皆與美好的事物相關：美景，美食，美人，以及發生于此的過往的歷史細節。

Q：你最喜歡的重慶式休閑方式是什么？

A：多年以來，我和一幫媒體朋友去得最多的地方，當是體育館賀龍雕像附近的其香居了。在綠樹環繞中，我們喝著壩壩茶，或天南海北，或憤世嫉俗，或指點江山，或枯坐打望。可惜的是，隨著城市的變遷，此地已成追憶。

Q：你經常在重慶周邊旅行嗎？

A：肯定地說，是的。對于一個詩人而言，人生就是由一段一段的旅行構成，所謂讀書萬卷不如行路萬里。每次乘車出游，我總是望著窗外的風景思緒飛揚。

Q：請簡單描述5種以上你喜歡的重慶美食，按照喜愛程度排序。

A：多年以后，我都清晰地記得第一次吃重慶火鍋的情景。除此之外，還有：麻辣小面、黔江雞雜、渝北麻辣魚、紅燒羊肉、粉蒸肥腸。

Q:請簡單敘述重慶美女之美。

A:重慶美女，是讓男人特別是外地男人愛恨交織的一枚紅辣椒。一個字：重慶美女之美，不光美在皮膚與骨骼，美在穿衣打扮，更是美在其豪爽果敢的俠女風范。

Q:你理解的重慶性格是什么？

A：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重慶多霧，山高水深，這樣的水土當然就養出像山像水又像風的重慶性格來。總之，一個字：愛憎分明。

Q：你經常外出旅行嗎？你遭遇過旅途艷遇嗎？

A：這樣的問題，我曾多次遭遇。像我這樣偶爾外出走走看看的人，一長得不帥，二口袋不鼓，所謂艷遇，我更希望是與此地山水的親密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