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企業孵化研究脈絡分布與趨勢

張寶建,孫國強,薛 婷,張素姣

(1.山西財經大學管理科學與工程學院，山西 太原 030006；2.山西財經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山西 太原 030006)

國際企業孵化研究脈絡分布與趨勢

張寶建1,孫國強1,薛 婷2,張素姣1

(1.山西財經大學管理科學與工程學院，山西 太原 030006；2.山西財經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山西 太原 030006)

本文運用科學計量方法結合最新的知識圖譜可視化軟件，分析了自1990年以來發表在國際SSCI刊物企業孵化相關研究成果。通過聚類視角分析企業孵化的研究脈絡布局，探索出該研究領域的5個主要研究脈絡，得到國際企業孵化研究領域“核心—生長”演化模型。其中核心領域包括“企業孵化產出研究”、“區域創孵研究”兩類視角，生長領域包括“聯盟網絡孵化研究”、“市場化進程研究”、“知識管理研究”三類視角。研究結果對于認知國際企業孵化的前沿進展，捕捉未來研究選題及制定研究規劃具有重要意義。

企業孵化；科學計量；可視化技術；知識圖譜

1 引言

近年來，科技先導下的企業孵化在各個國家展開，但由于創業情景的制度要素與經濟要素差異較大，創新合作的有效模式正處于探索之中[1-2]。國外眾多學者從不同角度對企業孵化理論開展研究，形成了不同學科交叉研究的繁榮局面，但國內外學者尚未對此開展系統梳理。

基于此，迫切需要對該領域的研究力量布局進行系統考察，以期為國內學者研究視角選定以及學術研究規劃提供較為完整的思路指引。科學計量方法能夠揭示科學研究演進的數量特征和內在規律，達到評價、預測學科發展趨勢的目的[3-4]。本文借助新型科學計量軟件CitespaceⅢ，通過聚類探索出5個主要研究視角，通過被引文獻相關指數揭示其研究前沿熱點，通過施引文獻相關指數確定潛在研究知識域，進而對未來研究領域進行合理展望。

2 數據來源與方法

研究數據來源于美國信息情報所(ISI)下屬Web of science 數據庫，檢索時間為2014年1月28日，檢索策略為：Theme=incubat×(涵蓋了incubator，incubatee，incubation等多種變形表達式)，時間跨度選擇Time span=1990—2014，文獻格式為“English Article”，為了確保研究數據的權威性，限定SSCI數據庫進行檢索，共下載得到351篇文獻，這些文獻數據包括了標題、關鍵詞、摘要、期刊和參考文獻等，結合原文的解讀，為后續軟件分析處理提供依據。本文基于動態可視化軟件[5]，通過文獻共被引網絡，將異質群體區隔為同構性較高的子群進行聚類，將文獻間突出的鏈接以及相關領域共同代表的研究前沿領域呈現出來[6-7]，并以圖譜的形式揭示其研究熱點以及未來研究趨勢。

3 企業孵化研究前沿的知識圖譜

利用CitespaceⅢ軟件對下載文獻進行文獻共被引分析。選擇Pathfinder算法，以2年為一個研究時區。運行結果如表1所示，共包含節點497個，連線1842條，文獻數量呈逐年上升的趨勢，但連線數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聚合特征，說明國外企業孵化研究領域尚未形成一致公認的理論框架體系，仍然屬于新興研究學科，未來研究空間具有較大的可拓性。

根據主題詞及引文關系的相似程度，最后得到企業孵化領域5個主流研究視角。整體圖譜分類指標模塊化程度(Modularity Q值)為0.8761，表明該研究領域能夠被合理劃分為幾個獨立模塊。平均輪廓值(Mean Silhouette)為 0.839，表明該研究領域聚類后各類別內部一致性程度較高。通過聚類之間連線和節點信息可知，視角1(企業孵化產出視角)和視角2(區域創孵研究視角)雖然是由相對獨立的聚類組成，但是聚類內部結點多，文獻被引頻次和中心性高，平均形成年代較早，屬于獨特視角下的核心研究領域。視角3(聯盟網絡孵化視角)、視角4(市場化進程研究視角)以及視角5(知識管理研究視角)所覆蓋的聚類由一些單獨的小聚類和相互交錯的集中聚類組成，數量最多，聚類結構較發散，平均形成年代較近，仍然處于形成和發展之中。所代表的聚類與視角1和視角2所代表的聚類都有連線關系，可以判斷出是由這些已經形成的穩定的研究前沿蔓延、衍生出來的，未來具有較大的研究空間，屬于生長性研究領域。基于此，本文按照核心-生長領域對企業孵化研究展開分析。

表1 企業孵化研究領域文獻共被引網絡結構組配(1990—2013年)

3.1 研究前沿核心領域

(1)核心領域一：企業孵化產出視角。研究前沿核心領域一是由三個較大的聚類和兩個單獨的小聚類組成，形成年份在1995年間。該研究領域側重于企業孵化績效的研究以及企業孵化投入產出關系的驗證，可以歸納為企業孵化產出研究視角。

結合該研究領域被引文獻的解讀(見表2)，該研究前沿論證有效的企業孵化模式，并通過實際的企業孵化產出進行有效性檢驗，企業孵化器作為創業企業的棲息地，其在創業孵化過程中的樞紐功能逐漸受到重視，企業孵化產出也以多樣化的投入作為其前提，企業孵化理論由此回歸到了創業實踐的檢驗。

表2 研究前沿視角1中主要被引文獻

注：被引頻次指文獻共被引網絡中文獻的被引頻次，本文采用了WOS被引頻次，下同。

通過施引文獻關鍵詞(見表3)以及施引文獻的解讀，研究前沿企業孵化產出視角出現的權重數由高到低排序的文獻關鍵詞，指數較高的詞頻為評估技術創新程序、評估商業孵化器產出、企業孵化風險等，同時對出現的高被引頻次文獻內容進行分析，推斷出該視角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企業孵化產出方面”。

表3 視角1中出現的施引文獻主要關鍵詞

注：節點權重指數是網絡中節點在整體網絡中所起作用大小的度量，權重指數大的節點相對地容易成為網絡中的關鍵節點，下同。

通過施引文獻的梳理，企業孵化器對高科技企業項目評估、有效的組織模式以及企業孵化路徑受到了更多的關注。此外，企業孵化器類型(專業孵化器或綜合孵化器)間的績效比較研究也吸引了學者們的關注，該研究領域旨在通過經驗研究尋找降低創業風險的有效孵化模式。

(2)核心領域二：區域創孵研究視角。圖譜顯示研究前沿視角2的分布狀態呈現出“放射狀”，表明其仍處于發展壯大之中，其中代表文獻體現出區域創業孵化研究特色，相關研究主要針對歐美以及東亞發達國家企業孵化研究。這些國家或地區經濟科技相對發達，較早開展了企業孵化實踐，與此相關的理論研究也為其他國家企業孵化提供了經驗指導。

研究前沿視角2中出現的文獻關鍵詞體現出地域性特征，結合被引文獻內容的分析(見表4)，該研究領域的學術群體集中研究的主題為“區域創孵”方面，即針對特定區域內的企業孵化實踐的探索，強調區域科技資源利用、科技產業政策等對于孵化企業的影響。其中，企業孵化器的有效性驗證受到了更多的關注，主要強調了區域經濟的繁榮與創業型經濟的發展間的關系，并提出了企業孵化過程中“產-學-研”三重螺旋理論對創業的推動價值。研究的立足點傾向于如何發掘地域性創新潛力，將科技成果轉化為現實經濟收益。該研究領域從區域創新層面對企業孵化理論進行了完善。

表4 研究前沿視角2中主要被引文獻

通過施引文獻關鍵詞分析結合施引文獻的解讀(見表5)，區域環境、創新主體多樣性、衍生創業、科技園區出現頻率較高。

區域企業孵化的關鍵詞除了國家層面企業孵化的經驗研究外，區域間的比較研究、區域產業技術基礎成為今年來新的研究增長點，區域創孵環境研究成為該研究領域的標志。

表5 視角2中出現的施引文獻主要關鍵詞

3.2 研究前沿生長領域

(1)生長領域一：聯盟網絡孵化視角。圖譜顯示研究前沿視角3的分布呈現跨聚類結構，單一聚類內部結構完整，但聚類之間連接顯示其新的研究趨勢，說明該研究領域是基于成熟理論體系形態下的理論衍生。該研究領域的相關研究將網絡組織理論與企業孵化有機結合，從聯盟網絡的視角為企業孵化提供實踐指導。

結合被引文獻(見表6)的閱讀，該研究領域的學術群體集中于聯盟孵化方面，即企業孵化的運行體現出網絡化特征，虛擬孵化以及集群孵化成為其主導模式。企業孵化器成為新經濟時代的中介代理商，與創新主體形成有機連接，有效推動創業經濟的穩步增長。同時，社會網絡成為企業孵化器發展的重要工具，社會資本以及網絡資源成為企業孵化的關鍵要素。

通過施引文獻關鍵詞(見表7)及施引文獻的閱讀，戰略聯盟、社會網絡、網絡組織、社會資本等關鍵詞的出現頻率較高，體現了該研究領域未來研究的“知識域”分布情況。聯盟網絡孵化的研究重心傾向于宏觀網絡布局的探索以及微觀企業孵化器網絡化戰略的研究，主要探討了社會資本對創業孵化的作用機理，中間組織帶來的關系資源對企業孵化的影響。聯盟網絡區別于科層關系以及市場化交易關系，將科層的協調柔性以及市場的交易效率整合起來，使得抱團式創業孵化成為一種普遍形式，該研究一方面體現了網絡化組織模式規避創業合法化問題優越性，另一方面也揭示了高科技創業孵化背景下協同創新行為的涌現。

表6 研究前沿視角3中主要被引文獻

表7 視角3中出現的施引文獻主要關鍵詞

(2)生長領域二：市場化進程視角。圖譜1的聚類分布，該研究領域有3個較大的聚類和一個小聚類組成，與其他研究領域形成關系橋接，平均形成年代較近，說明屬于新興研究領域。該研究前沿側重于企業孵化過程中技術商業化以及創意市場化的研究，其中對技術市場化進程中企業孵化匹配以及創意市場化路徑進行了探討。企業孵化的市場化進程研究為創業過程的規律揭示以及企業孵化的差異化服務提供了新的思路。

結合被引文獻(見表8)的閱讀，該研究領域的學術群體集中于企業孵化項目的市場化進程研究視角，并結合成功創業企業的案例研究進行了實證檢驗(見表8)，該研究領域圍繞科技成果轉化，從創業成長周期視角分析企業孵化中市場化規律及其實現路徑，從創業過程的不同階段論證市場化潛質以及商業化方案。

表8 研究前沿視角4中主要被引文獻

通過研究前沿視角4中施引文獻關鍵詞以及施引文獻的閱讀，出現的代表性的文獻關鍵詞包括市場組織、商業化、市場化、市場影響、產品擴散等(見表9)，屬于該研究領域未來進一步探索并得到認可的研究成果。可以推斷出該視角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市場化進程研究”方面。

另外，新產品、市場規模、技術應用等關鍵詞也可視為研究前沿視角4所關注的“知識域”。該研究領域將技術轉化、技術應用以及新產品擴散結合起來，從產業化進程的視角探索市場規模實現的有效條件。

表9 視角4中出現的施引文獻主要關鍵詞

(3)生長領域三：知識管理研究視角。根據圖1顯示的研究前沿各個視角的分布狀態，可以看出視角5位于圖譜的中心位置，由兩個位置緊鄰的聚類構成，聚類內部結點豐富，聯系緊密。視角5組成的聚類與視角1-4構成的聚類之間有明顯的連線關系，同時根據結點間連線的判斷，該視角形成于2010年之后，亦可看作是企業孵化研究的其他視角衍生出的新興領域，正在不斷地發展壯大之中，2000年以后的被引數占到了被引總數的79.67%，代表了新興的學術思想正逐漸受到重視。

結合該研究領域施引文獻關鍵詞以及施引文獻的解讀(見表10)，處于關鍵點的被引文獻主要的作者來自美國和歐洲國家，他們的研究方向主要圍繞創新管理、技術轉移、知識交換等方面展開，發表的論文和專著亦是基于此展開。文獻中大多涉及科技企業孵化器內的創新、技術轉移、知識學習等，構成了研究的知識基礎。該研究領域關注的側重點一方面體現為創孵項目知識轉化過程中的企業內知識的管理，另一方面體現出創新合作關系管理過程中知識的吸收與整合，而后者的相關研究正是目前研究的熱點。知識管理研究視角也從企業內知識創造的研究進一步擴散到企業孵化過程中創業網絡知識創造能力的研究。

表10 研究前沿視角5中主要被引文獻

通過研究前沿視角5中出現的施引文獻關鍵詞以及文獻解讀，受到最多關注的關鍵詞包括知識管理技術、科技型孵化企業、風險管理等(見表11)，同時對結點內的施引文獻內容進行推析，可知前沿視角5主要集中于對“知識管理方面”進行研究。因為該視角為新興領域，該研究領域圍繞知識創造過程開展了系列研究，對企業孵化過程中知識管理技術、知識創新以及知識共享深入探討，并結合科技企業孵化器實踐開展探索性研究。

表11 視角5中出現的施引文獻主要關鍵詞

4 研究趨勢與展望

著名學者布勞溫認為[8]，引文分析乃是當今世界上最富有聲望的科學計量技術。結合前文知識圖譜分析與研究突現情況，未來企業孵化的研究具備以下四方面特征。

(1)單一孵化向多元孵化轉移。傳統的企業孵化器單一主體向多元孵化主體轉變，創業項目的培育整合了來自多方創新主體的力量，創業活動的開展融合了異質化創新主體的參與。尤其在知識經濟時代，生存型創業被更多的機會型創業所取代，企業孵化項目往往代表了未來新興產業，伴隨而來的技術復雜性、市場不確定性急劇增加，關聯配套產業的空白迫切需要多方創新主體的參與，企業孵化器由直接創業支持向間接資源樞紐過度，實現社會化創新主體直接參與孵化的目的。

(2)階段孵化向連續孵化轉移。創業過程的連續性能夠保證最終的創業存活率，創業過程的階段性夭折是企業孵化項目失敗的關鍵原因，創業過程中的階段孵化并不能保證有效的創業成長。基于此，實踐中創業過程孵化逐漸取代了常規意義上的階段孵化，把握好創業周期的規律特征，將一系列創業成長關鍵環節串聯起來，形成由“點式孵化”向“線式孵化”的轉變成為新的研究趨勢。

(3)區域孵化向全球孵化轉移。企業孵化的區域邊界逐漸模糊，首先表現在全球化背景下“引進來”戰略的實施。例如依托人力資源、市場潛在規模，吸引極具創新潛力的孵化項目成為企業孵化器國際化程度的標志。引進優勢孵化項目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規避產業鏈被動承接下的低端鎖定。企業孵化器全球化的另一方面需要“走出去”戰略，更多體現為企業孵化器發展的全球化布局。企業孵化項目的全球化選擇以及企業孵化器自身的國際化戰略正處于醞釀之中。

(4)要素孵化向匹配孵化轉移。傳統的企業孵化項目傾向于提供一般的辦公場地、網絡服務、經營培訓等常規性支持，這種單一的要素供給并不能滿足創業孵化項目的差異化需求，迫切需要引入市場化機制，實現由要素供給向要素匹配轉移，實現社會資本市場化流動機制下的協同孵化。

[1]Low M B,MacMillan I C.Entrepreneurship:Past Research and Future Challenges[J].Journal of Management,1988,14(2):139-161.

[2]Jack S L,Anderson A R.The Effects of Embeddedness on the Entrepreneurial Process[J].Journal of Business Venturing,2002,17(5):467-487.

[3]Baron R A,Ensley M D.Opportunity Recognition as the Detection of Meaningful Patterns:Evidence from Comparisons of Novice and Experienced Entrepreneurs[J].Management Science,2006,52(9):1331-1344.

[4]Vail E F.Knowledge Mapping:Getting Started with Knowledge Management[J].Information Systems Management,1999,(16):10-23.

[5]龐景安.科學計量研究方法論[M].北京：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1999.

[6]Chen C,Chen Y,Horowitz M,Hou H,Liu Z,Pellegrino D.Towards an Explanatory and Computational Theory of Scientific Discovery[J].Journal of Informetrics,2009,3(3):191-209.

[7]Chen C,Ibekwe-SanJuan F,Hou J.The Structure and Dynamics of Co-citation Clusters:a Multiple-perspective Co-citation Analysis[J].Journal of the American Society for Inform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2010,61(7)：1386-1409.

[8]布勞溫.科學計量學指標 32 國自然科學文獻與引文影響的比較分析[M].趙紅州,蔣國華譯.北京：科學出版社,1989.

(責任編輯 譚果林)

Knowledge Mapping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Incubation

Zhang Baojian1,Sun Guoqiang1,Xue Ting2,Zhang Sujiao1

(1.School of Management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of Shan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 Economics,Taiyuan 030006,China；2.School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of Shan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 Economics,Taiyuan 030006,China)

The paper used scientometrics method to analyze the literature of business incubation from 1990.With CiteSpace Ⅲ software to map out the mapping knowledge,it explored five major research domains,including regional innovation incubation,networked alliance incubation,marketing incubation,business incubation performance and knowledge management.The results of the study have significance for the progress of cognitive international business incubation and determining the future research topics.

Business incubation;Scientometrics;Visualization technology;Knowledge mapping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項目“基于創業成長周期的孵化網絡動態匹配研究”(71303143)，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基于創業過程的孵化網絡適配性研究”(13YJC630217)，山西省哲學社會科學課題“山西企業孵化網絡構建研究——生成路徑與協同優化”(晉規辦字[2012]3號)，山西省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指令課題“山西高校創新創業支持系統建設研究”(ZL-11005)。

2014-07-24

張寶建(1980-)，男，山西交城人，管理學博士，講師，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創業成長與企業孵化。

G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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