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二胡藝術的發展和進步是多方面的,移植作品只是二胡作品庫中的一部分。所以在肯定移植作品積極作用的同時,也應當意識到移植作品對二胡創作作品的巨大沖擊,如何才能使二胡藝術在保留其韻味的同時不斷進步、發展,才是當今二胡藝術發展的關鍵。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5)02-0033-01
一、二胡作品的根基
二胡是中國民族器樂中的一種拉弦樂器,是中華民族音樂中最為重要的樂器之一,在過去的民間稱為南胡或胡琴,根據史料資料的記載和分析,大概起源于唐、宋,又名嵇琴。進入元代,胡琴才又有了進一步的改進,用一種皮來蒙面做琴筒,真正形成了“胡琴”。隨著各地各民族的文化交流,二胡也逐漸流傳到各地,二胡在它傳承的一千多年的歷史中,其前期一直流傳于民間,主要用于戲曲和說唱表演的伴奏,很少作為獨奏器樂登臺演奏。到后期真正使二胡發揚光大的是近代劉天華和瞎子阿炳,劉天華將二胡引入音樂殿堂教育,并寫下《良宵》等數十首獨奏曲,阿炳則留下《二泉映月》等幾首名曲,使二胡成為音樂會上可獨奏的樂器。
二、二胡移植曲目的概況
二胡移植,即將其它樂器的優秀作品按照二胡演奏的規則完整改編為二胡演奏的作品,也就是將其它樂器的作品拿來為二胡所用。上世紀初,老一輩音樂家和演奏家吸收民間音樂曲調創作了大量的早期作品,這些早期作品成為早期移植曲目的萌芽,如:“江南絲竹”的合奏譜中將二胡分譜分離開來稍加改編形成二胡獨奏曲,《落花西板》《歡樂歌》等。后又出現“江南絲竹”移植的《慢三六》。還有劉天華先生根據同名粵胡曲移植的《漢宮秋月》,蔣風之根據古琴曲移植的《高山流水》。一直到80年代以來,出現了大量的移植作品,這些移植作品分別分為中國作品和外國作品兩類。中國作品大多是以移植我國其他民族器樂曲目而來,如:由同名雙管曲移植而成的《江河水》,還有同名板胡曲移植而成的《紅軍哥哥回來了》,以及后來由同名嗩吶曲移植成的《一枝花》等。這些從其他器樂曲目移植過來的作品,在早期原創性作品較為注重內涵表達而地方風味略顯遜色上起到了一個補充作用。二是一些外國作品移植的曲目,外國作品大多是移植小提琴曲目而來的,如:劉天華根據小提琴曲移植的《陽光照耀著塔什庫爾干》,張韶根據同名小提琴曲移植的《流浪者之歌》等。這些移植作品中包含復雜的節奏、變化音、連續人工泛音、半音階快速級進等一些高難度的技巧,對于二胡演奏者來說具有相當高的難度,這些作品也使二胡演奏技法和創作思維有了進一步的提高,成為二胡這一時期發展的趨向。
三、不要為炫技而炫技
隨著二胡藝術的發展,二胡演奏者的水平也在不斷進步和提高。在早期一些傳統曲目中,像快弓和自然跳弓等一些高難度技法已經滿足不了演奏者在技術水平上的需求,所以演奏者希望有更高難度的作品出現,以此來滿足炫技性心里的需求,以至于后面這些高難度移植作品和現代派作品的出現。如:70年代移植的《霍拉舞曲》、《野蜂飛舞》,80年代移植的《流浪者之歌》、《卡門》,90年代以后移植的《a小調協奏曲》、《引子與回旋隨想曲》等。還有一些現代派作品,如《第一二胡狂想曲》《雙闕》等等。對于二胡表演者來說演奏這些作品對二胡的演奏技巧有一定的幫助,而且經過長時間的練習這些曲目,還會提高二胡音準問題和一些大跳、自然跳弓等技巧的提高。但是,這些作品中出現的大量高難度技巧,“炫技”成了二胡演奏的時尚,這些樂曲使二胡的技巧更加豐富了,難度也更大了。這種形式也引起了二胡界對傳統和現代,以及繼承和發展的深刻反思。
從欣賞者的需求角度來看,有的人喜歡欣賞技術難度很高的作品,如:《卡門》、《流浪者之歌》等,這些高難度作品,無論從速度、音準還是半音階的快速進行等一些高難度技法方面來說,都是較以前作品出色了很多。有的人則喜歡欣賞一些傳統曲目,如:《二泉映月》、《江河水》等。這些曲目雖然少了一些高難度的技巧,但是它以委婉流暢的旋律、深邃的意境、強烈的藝術感染力,深深地打動著聽眾。《樂記.樂本篇》載:“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動,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動,故形于聲……”。一切音樂的產生,都源于人的內心。人們的內心的活動,是受到外物影響的結果。所以音樂表現的是人的一種情感文化表露,炫技性的一些作品只是演奏者一時的情感宣泄,缺乏一些深層次的音樂內涵,不符合音樂文化發展的規律。真正深入人心、能夠恒久流遠的是表現深層次內涵和文化意義的那些作品。現在很多二胡演奏者都以演奏這些高難度作品為榮,認為只有這些高難度作品的演奏才能體現出二胡水平的高低,甚至還有一些演奏者排斥傳統作品,我希望他們能夠重新審視自己的觀點,盡快能走出誤區。
四、二胡作品的創作不要脫離傳統音樂本身的內涵
華彥鈞的《二泉映月》這首作品,并非是描寫天下第二泉優美的景色,而是抒發了作者對舊社會苦難生活的憤懣之情,表現出了阿炳寧折不彎的堅強性格,以及對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每次聽到《二泉映月》這首作品,我都能被深深的感動。作品當中用到了很多技巧,如浪弓即在演奏長音時用弓子瞬間的力度變化奏出其內在的律動感,還有像透音,在演奏內弦上把位一指的“2”音時,食指迅速地一次即控,隱隱約約透出…個空弦音,別具風味,這是阿炳吸取江南絲竹音樂中演奏手法的結果。這些技巧的演奏才真正把《二泉映月》表現的淋漓盡致。如一切事物發展的基本規律一樣,每首二胡樂曲的演奏也都是在表現一個過程,一個充滿矛盾變化的、表現具體事物的或思維的過程。在近幾年的創新大背景下,二胡作品的創作也進入了新的階段,如出現的《第一二胡狂想曲》《雙闕》等這些作品大多是借鑒外國作品的一些技法,其有著很大難度的技巧性,但從近年來的這些現代派作品中,越來越多的技巧性占具二胡作品創作的主導,民間音樂及民族特色的一些內容在這些現代派作品中并無很多的表現。二胡移植作品及高難度的二胡現代派作品也只是演奏者及人們審美情趣的一種調劑和宣泄,不能作為人們審美的主流,中華民族音樂的內涵才是二胡作品音樂創作的主導和主流。作為一名二胡學習者,我并無完全反對外國移植作品,但我更加希望能夠聽到適合我們本民族文化的音樂。二胡藝術的發展和進步是多方面的,移植作品只是二胡作品庫中的一部分。所以在肯定移植作品積極作用的同時,也應當意識到移植作品對二胡創作作品的巨大沖擊,如何才能使二胡藝術在保留其韻味的同時不斷進步、發展,才是當今二胡藝術發展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