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屋環游記

三井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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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曾相信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模樣，有一瞬間，他認為自己能投進任何球，完成那次精彩絕倫的雙殺。14年前的那天早上，他走進北卡羅萊納大學教會山分校的禮堂，接受了非美關系研究的學位證，這個學位本應是在1998年他大一離開北卡前往NBA之時得到的。當時，他已經擁有了財富和名氣，但他曾與母親米歇爾達成過協議，許諾會完成自己學業，而他做到了，還得到了榮譽學位。他在大賽前夜乘坐猛龍老板拉里·塔納鮑姆的飛機，離開了老板在特拉華的私人機場，離開了費城，但他從未因此缺席一次隊內會議。不過這些事實并沒有平息這場混亂，那個時代充滿著因絕殺球一球成名、因傳奇扣籃一扣成名的球星，卡特就生活在這個時代。他在職業生涯最重要戰役的早晨去參加畢業典禮，這成為了一個敏感話題，他的隊友也質疑他，“一個畢業典禮？我不關心你是坐什么個人專機去的，這會打亂你的節奏。”杰羅姆·威廉姆斯說道。

《紐約時報》也就此事發起討論，當時的卡特是席卷全球的一顆籃球巨星，現在回看，那時簡直就是一場火熱的美夢。我們都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么——卡特用一個偏失的投籃結束了猛龍隊的東部決賽征程，狂熱的美夢變成了傷疤。猛龍球迷自此之后就在這個痂上挑刺，他們的關系急轉直下，甚至未因卡特被交易至新澤西那個泥沼中而變好，而離開猛龍隊后，卡特也從未達到過去曾有的高度。他已經遠去這么久了，但加拿大的球迷們開始看到了他的傳奇結下的碩果，新一代的孩子們受到他無視地心引力的激勵開始走上球場，多倫多和加拿大迎來了新一波如安德魯·威金斯和特里斯坦·湯普森這樣土生土長的NBA英雄。同時，無論卡特在多倫多犯下了怎樣的錯，在他漫長的職業生涯中，他都沒能為自己申辯，盡管猛龍隊在離開了卡特的這些年一直處于風雨飄搖中，或許我們該問問自己，這一切并不是卡特的錯。

作為一個職業運動員來說，卡特已經老了，已過38歲的他只比聯盟中其他6名球員年紀小。作為曾經年輕球員的領軍人物，擁有著冷冰冰外表的他曾上過ESPN在2000年發行的《NEXT》的封面，而現在的他就像一個雙面人。換句話說，當年他帶領猛龍隊取得47勝，并在接下來幾年成為聯盟中的勁旅，現在的他就像當時隊中年邁的查爾斯·奧克利。他將從那些老將身上繼承的智慧傳承下來，就像父母為自己的孩子講述曾經的故事。“這些事對我來說彌足珍貴，我為什么不把這些傳遞下去？”卡特說道。在聯盟中摸爬滾打17年意味著卡特已經跨越了時代，他見過了很多球員進入和淡出聯盟，這意味著很多隊友或對手都會把他看作是巴斯光年一樣的存在，他可是生活在他們童年里的人。去年在達拉斯時，26歲的隊友韋恩·埃靈頓還記得他作為北卡高中生在喬丹全明星賽上看到卡特時的震驚。“我有他的球鞋，我有the Boings和the Shox。”他說道，“像我這個年紀的球員在NBA中有很多，我們都很清楚VC還能做些什么，他曾經做過什么，我們都對他充滿敬意。”

近兩年開始，卡特都不再打理頭發了，因為他已經開始禿頭了，他留了幾年的胡子，這讓他看起來很嚴肅。卡特已經八年沒有入選全明星了，但他并不像那些拖著不想退役的暮年老兵，他是有價值的第六人，是受人尊敬的成熟發言人。灰熊老板羅伯特·佩拉用合理的價格把他帶到了孟菲斯，試圖為球隊帶來更大的奪冠希望，卡特最近的兩個合同價值1.4億美元，而他現在卻拿著一份一年300萬美元的合同。“我希望卡特能與我們一起獲得一個總冠軍。”灰熊主教練戴夫·喬格爾本賽季初始說道，“他讓我們變成了更好更聰明的團體，他就是來打球的，他很有責任心，他以此為榮。像我們所有人一樣，他是個成熟的人，我希望他余下的職業生涯都在孟菲斯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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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話對那些被卡特遺棄的多倫多粉絲、加拿大粉絲毫無益處，所以他們的故事仍在繼續。卡特是個有韌性的角色老兵？他會在自己NBA職業生涯將隨風飄逝之際仍保持著對比賽的熱愛，在最后的舞臺上保持微笑？誰在乎這些，不少多倫多的粉絲仍恨著卡特，他們認為他是個半途而廢者。每次卡特回到猛龍主場加拿大航空中心，他們會以噓聲告訴他這些。想知道故事怎么會是這樣的結局，我們必須回到故事的開始，你要知道卡特的感受，他認為自己一次次獨自用驚人表現救球隊于水火，而球隊拋棄了他，好吧，他可能是對的。

2004年的夏天，當年與費城大戰的余暉已不見，卡特和猛龍新總經理羅伯·巴伯科克第一次面對面會談。僅僅接手球隊幾周，巴伯科克已經手忙腳亂，他還沒雇請教練，突然又有了隊中大將感覺失望并想離開球隊的報告，所以他決定與卡特會面。卡特有點不安，他之前兩個賽季受到了傷病的困擾。他的起跳腿，左腿的膝蓋上常年累日的傷病讓他不得不接受手術，但當時情況的不確定性不斷累積，最終直到2002年三月末手術才進行，這為卡特帶來了裝病者的壞名聲。他因為更多的膝蓋問題和足踝扭傷缺席了2002-03賽季的39場比賽，這是他生涯紀錄。就是那時，命運的骰子已經擲下。賽季結束，猛龍隊解雇了在隊員中頗受贊譽的名人堂球員及教練蘭尼·威爾肯斯，讓一個菜鳥教練凱文·奧尼爾臨危受命，然后他只呆了一年就被薩姆·米切爾取代。

除此之外，球隊似乎也對隊中的明星失去了信心。“奧尼爾教練來了，米切爾教練來了，這就像是在對我表明，球隊不再需要你了。”隊友埃爾文·威廉姆斯在談到卡特的態度時這樣說，“所有的教練都帶著這樣的觀點：文斯是誰？我認為文斯肯定不適應，這真的很不幸，他當時還是我們最好的球員，但他沒有得到相應的待遇。你知道有事要發生了。”從他的角度來講，巴伯科克承認他因卡特對球隊失望的態度而受到打擊。盡管卡特出戰73場，他們只取得了33勝49負的戰績，這個失敗的賽季導致了總經理格倫·格倫沃爾德的離開，而他與球員們的關系是不可動搖的。隨著格倫沃爾德和威爾肯斯的離去，卡特感覺到被孤立，盡管老板塔納鮑姆保證會讓他參與聘請新的總經理，但卡特所見只有隱瞞，他因此不安。當“J博士”·歐文聯系卡特希望謀求一職，卡特為他進行了推薦，但塔納鮑姆只在機場給這個NBA傳奇一個敷衍的面試，然后放出報告說歐文不在考慮之列。塔納鮑姆承認他把這件事搞砸了：“在和卡特的實際溝通上，我只能給自己低分，我甚至沒怎么認真考慮過。”

塔納鮑姆在搜尋總經理的過程中驚慌失措，只是在他的第一選擇沒有實現，并且選秀就要開始了的情況下，他選擇了巴伯科克。當卡特與巴伯科克在米切爾的辦公室會面時，他坦率地說如果他們認為猛龍隊沒有他會更好，那他不想成為球隊前進路上的絆腳石。“和羅伯的會面感覺上很不對。”卡特說道，“我說，‘我對這個球隊有承諾，但如果我不在你們未來的計劃里，你們只需告訴我，我能承受這一切，我見過這種場面，直說吧。但我并沒得到回答，之后事情就朝著被遺棄的方向發展了。”巴伯科克急于將自己的印記烙在球隊上，他審視著自己接手的包括卡特和克里斯·波什在內的球隊，并把球隊放在重建的目標上。“我的信條是要把球隊變成一個團隊，每個人都團結在一起，每個人都得到平等的待遇。”他說道，“在內心世界里我是個高中教練，我相信這個聯盟里最成功的球隊是擁有真正團隊氛圍的球隊。”

巴伯科克解雇了從建隊開始就跟隨球隊的首席治療師查克·穆尼，他恰恰與卡特關系很好。球隊還收回了卡特母親在加拿大航空中心的停車位，而車位原是因她經常參加慈善活動而送給她的。“這引起了一些混亂。”巴伯科克說道，“但這些都是要營造團隊氛圍需要做的。”卡特的回應表現在賽季初的20場比賽，這段時間他的得分來到職業生涯最低，同時他也得到了生涯最低的出場時間，30分鐘。“如果你看看我在場的時間，還有時間的分布，你會了解一切的。”卡特說道，“我想說，一切都變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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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新澤西籃網隊的總經理埃德·斯特凡斯基正準備幫助老板羅德·索恩周旋各種問題。進入NBA總決賽的兩年后，籃網正在崩塌，但斯特凡斯基（后曾在猛龍隊工作）發現了機會。“你看到或是聽到他與教練并不和睦，那你就會拿起電話。”他說道，“我沒做什么特殊的，但我們是三十支球隊中最幸運的。交易在24小時內就達成了，當我說到兩個首輪簽時，他們相當興奮。”猛龍用這兩支簽選擇了喬伊·格拉漢姆（2005年第16順位）和雷納多·巴爾克曼（2006年第20順位且當時簽位屬于尼克斯隊），同時還得到了阿倫佐·莫寧、埃里克·威廉姆斯和阿隆·威廉姆斯，這些人加起來為猛龍隊得到了1982分，而轉會新澤西的卡特在不到82場比賽中就得到了這么多分。

這是聯盟歷史最不平等的交易之一，巴伯科克堅稱這是當時最好的交易了，但毫無疑問，卡特是在他交易價值最低的時候被交易的。而且卡特曾在交易完成前一天前往米切爾的辦公室說他并不想離開。米切爾告訴了巴伯科克，但總經理沒能變得大度。“交易已經萬成了。”巴伯科克說。球迷們很生氣，約翰·湯普森在TNT為卡特不公平地樹立靶子，事情因此而持續發酵，在TNT的推動中，卡特看起來正是他最壞的樣子，不夠努力，不竭盡全力。日積月累，粉絲的憤怒在卡特回訪多倫多時炸開了鍋，那是2005年4月15日，猛龍就像無錨的船，而卡特則表現神勇，那個曾售空卡特慈善賽門票的城市因此怒火中燒。“球館里的場景讓人震驚。”籃網新聞官克里斯·卡利翁說道，“這簡直就是職業拳擊場，我們知道大事不妙，但沒想到事情會如此失控。”卡特也很生氣，因為這個他成長的地方背叛了他，因為他們對自己的母親無禮，還開除了與他關系緊密的訓練師。“我的內心在燃燒。”他說道，“我覺得，他們已經準備放下了？好吧，你們已經足夠激怒我了，最好看著，我會給你們好看的。”

卡特確實是這么做的，他穿著“J博士”的T恤來到球館，在下半場得到39分中的25分，讓觀眾們閉了嘴。所以，卡特真的是那個該被憎恨十年的目標嗎？那些關于卡特的事實，那些不討喜的標簽，現在看來都不是這樣。軟？只用半力？在17生涯年中，卡特平均每賽季出場71場，而且卡特還有兩年是被傷病困擾的。大牌卡特需要特殊待遇？“我們聽過這種說法，所以我們和他坐下來商討這些事情，停車位、家庭室這些，完全沒有問題。”斯特凡斯基說道，回想著他與卡特交易后的首次見面，“任何一件事都沒有問題。”

時光沒有給卡特不稱職這個論調提供佐證，但這個論調仍被口口相傳。猛龍另一位老板理查德·佩蒂在他出版的一本書中談到了這個多倫多最耀眼的體育明星，他筆下沒有留情。“文斯有著驚人的運動天賦，但他一點都不努力工作。”佩蒂寫道，“他沒有大心臟，沒有能力在那種場合出彩。”卡特是有他自己的缺點，但這本書顯得佩蒂什么都不懂，要知道在對陣76人的那個有名的系列賽中，卡特在第三戰中得到50分，在多倫多面臨淘汰的第六戰中得到39分，還有在之前賽季與太陽一戰，那是猛龍隊第一次出現在美國電視網中，卡特得到了51分。在他巔峰的2001年到2007年參與了39場季后賽，場均26.3分、6.9個籃板，5.2次助攻和1.5次搶斷，更不要說他在2000年扣籃大賽中引領流行文化很長時間的精彩時刻。

大場合從來不是卡特的夢魘，如果說他會遇到問題，那通常也是在各個大場合之間的平淡時段。當球隊一切順利，他能與更衣室老兵一同扛起球隊時，讓他成為球隊的臉面是很適合他的，但當情況急轉直下，球隊有了新人并告訴他，他與球隊不再合適，這些就變成負擔了。

卡特的情況很復雜，他的弟弟毒癮纏身，時不時會有些法律糾紛；他的第一個經紀人塔克·布萊克欺騙他的錢，而卡特卻找不到實在的證據，兩個人互相指責；他在一年內訂婚又離婚，生活還在繼續；他受傷了，球隊很掙扎。卡特反思自己：“我曾想過，‘在經歷了這么多之后，我怎么能找到出路，怎么能繼續做一個職業運動員？誰能給我點建議？我不能只坐在沙灘上想這些，我需要行動起來。也許我們只是不合適，也許我該考慮別人給我的建議，讓一切回到正軌，可這些沒想像那么順利。”

在面對NBA中的跌跌撞撞時，堅忍淡薄也許會幫助到你，綽號“Wince”并不一無是處。卡特的堅韌總是被人們不公平地質疑。“我還記得他在凌晨3點給我打電話，他疼痛難忍，我們把他送到醫院，發現他有腎結石，他在8點左右排出結石，然后又去參加訓練了。”穆尼說道，他現正在多倫多經營一家私人訓練館。“我們在奧蘭多時，他摔傷了手腕，X光顯示他有一處舊的骨折，這是他職業生涯的關鍵時點，他傷了手腕還帶傷打球。他并不像其他人說的那樣，他的人生充滿戲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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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討論卡特傳奇的時候，我們不要忘了當時的背景。當猛龍在2001年達到頂峰，他們的兄弟灰熊正收拾行囊準備搬往孟菲斯，在卡特來之前，人們認為猛龍也不會呆在北境太久。“人們大概不記得他們當時有多悲慘了。”格倫沃爾德說道，“人們都說球隊要搬走了，多倫多并不支持一支NBA球隊。我從不這么想，卡特來了，像他這樣有精力和運動力的球員很快地扭轉了人們想法，我不知道你將怎樣量化卡特給球隊帶來的影響。”這是個不斷回饋的禮物，卡特會有那些他所謂的“中學時刻”，當對手對他說他們墻上有他的海報，或是詢問他關于2000年扣籃大賽的問題，卡特覺得這些時刻與他關系不大，這些只不過在他身邊發生。

特里斯坦·湯普森當時9歲，生活在安大略省的布蘭普頓，當這個流行指標在他的客廳中出現時，特里斯坦正在沙發上吃著KFC。那是2000年2月12日，這是他永恒的記憶，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頭腦中。第一次，猛龍隊參加了NBA全明星周末的扣籃大賽，麥迪和卡特都進入決賽。特里斯坦不知道的是，這對兄弟差點沒參加成這次比賽，他們在雨天灣區的交通中堵了3個小時；特里斯坦不知道的是，卡特對他將表演的動作沒有操練過幾次，他半顆心還在挑戰圣安東尼奧的訓練中。這五個將永遠在Youtube上活躍的扣籃，是偉大的即興演出。湯普森在2011年被克利夫蘭以第四順位選中，這是當時加拿大人的最高順位，現在23歲的他正在征戰自己的第四個賽季；他曾在克利夫蘭的隊友，也是布蘭普頓的老鄉安東尼·本內特在2013年超越湯普森的順位，成為了加拿大的第一位狀元，并選擇了15號致敬卡特；今年的狀元連莊加拿大，而且威金斯也有望成為像卡特一樣的一代扣將。這些年輕人都把扣籃大賽和在耐克籃球訓練營見到卡特的經歷當作是自己成熟的標志之一，“如果不是猛龍隊在多倫多，如果不是我們有卡特那樣的球員，大部分多倫多的孩子都不會打籃球的。”湯普森說道，“當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對他說，‘你就是我的邁克爾·喬丹。”

去年夏天，加拿大就已經開始組建起了最近一個奧運周期里最棒的籃球隊，他們會有同樣回憶，那就是卡特。埃爾文·威廉姆斯在球隊中擔任客座教練一職，沒過多長時間，這些20多歲的小孩就把他圍起來討論他們感興趣的話題。“他們會讓我講故事，呆在他們身邊你就能感受到卡特對他們產生了多大的影響。無論是科里·約瑟夫還是特里斯坦·湯普森，你都能看到卡特為他們灌輸了什么，是什么讓他們變成了這樣的球員，是什么讓他們受到了激勵。”威廉姆斯說道。如果你是個猛龍隊球迷，那你的DNA里就會帶有思考“如果”的屬性，卡特是一個有無限可能的時代化身，因為他們曾達到的高度，這使得最后的崩塌更讓人難以接受，結果就是，這支球隊在歷史上曾有遺憾。然后一切都結束了，就像很多遺憾的事情一樣，以互相指責諷刺為結尾。卡特放下了過去，但他還是會回望。“當你經歷這一切時，你不會有很多感受，你不知道自己能對一個城市產生多大的影響。”他說道，“在我看來，離去最痛苦的一點就是人們不知道我多喜歡這里，多享受在這里的時間，也不知道我多想在這里留下自己的印記。”

其實他做到了，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去接受現狀，甚至說去享受現狀。探究卡特和猛龍隊關系的冰點就像是跳進一口深黑的井里。最開始，所有的一切都閃爍著光芒，而越向后來光芒越加昏暗，余下的一切只是回聲，而到后來，說的是什么已經沒有是誰說重要了。噓卡特？什么時候會結束呢？“我們在多倫多沒什么傳統，最讓人興奮的當屬文斯。”埃爾文·威廉姆斯說道，“但人們故意在腦子里洗掉了這段記憶，真是件讓人悲傷的事情。”將近100萬加拿大人目睹了費城空中那一球飛起又落下，猛龍隊的未來似乎就這樣凝結在時光里，沒人能比年輕的卡特看得更清楚了，那時的他不似現在。如果這個球進了，猛龍隊贏了，一切會有不同嗎？球迷們還會怨恨在比賽中打滿全場得到20多分、9次助攻、7個籃板，沒有失誤的他賽前跑去參加畢業典禮嗎？一切都是未知的，就像莫測的未來。

卡特沒有給自己的NBA生涯定下截止日期，但我們知道，故事的結局就要來了。“這不是我所想的。”他說道，“如果我能把球鞋踢出門外，然后安心去做些別的事情，那就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卡特來到加拿大航空中心也許就剩下最后一次機會了，之后會發生什么呢？猛龍隊球迷還會怨恨這個隊史上最令人激動的球員，但這種怨恨似乎更多的是恨自己。其實這些毫無意義，而他們怨恨的這個人呢？他總是張開雙臂迎接他們。提到球隊可能會退役他的球衣，甚至他的號碼，卡特會心一笑。“這些都取決于球隊。”卡特在談到建隊20周年的猛龍是否給他一個儀式時說道，“但如果有，我會覺得受寵若驚，這將會成為我的學位和我的孩子之外，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刻了。”也許，是時候破除陳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