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只蘆花雞

麻堅

朱大泉守著一位長相平平的妻子過了二十多年，從沒傳出任何緋聞。這讓他的朋友馬南覺得很奇怪，婚前，朱大泉可是位有名的花花公子，怎么婚后就不一樣了呢？

這天，他們在酒館喝酒，幾杯酒下肚后，馬南紅著臉問：“這么多年來，你沒有任何緋聞，難道就沒有哪個女人對你有意思嗎？”

聽到這話，朱大泉“呼”地一下站了起來，瞪著眼睛吼道：“瞧不起人是不？馬南，我告訴你，憑我的長相，對我有意思的女人多了去了！”馬南眨巴了兩下眼睛，狐疑著說道：“不對吧？朱大泉，據我了解，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

朱大泉說：“你了解得沒錯，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是一想起那只蘆花雞，我就沒興趣了。”

“啥？蘆花雞？”馬南驚奇地瞪大了眼睛。朱大泉嘆了一口氣，給馬南講了這樣一個故事。

二十多年前，也就是朱大泉婚后沒幾天，他和小舅子小宋去西莊打柜子。柜子快打好的那一天，朱大泉和小宋在院子里轉悠，忽然，一只蘆花雞“咯咯”叫著從鄰居家的雞窩里鉆了出來。只見小宋眼睛一亮，說道：“姐夫，今晚咱們有下酒菜了。”說完，他邁著大步向蘆花雞走去。

朱大泉心里一喜，趕緊回去拿刀，遞給了小宋。小宋拿著刀猶豫了一下，又“咣當”一聲扔在了地上，接著抓住雞脖子，左三下右三下地扭動起來，雞發出了痛苦的叫聲。小宋等雞叫夠了，這才雙手一使勁，扭斷了雞脖子。朱大泉看不下去了，道：“小宋，你太殘忍了，難道就不能給它個痛快嗎？”

小宋看了朱大泉一眼，拍拍雙手說：“誰讓它把蛋下在別人家？哼！這就是背叛我姐的下場?！敝齑笕宦牬篌@，馬上不吱聲了。

講到這兒，朱大泉說道：“馬南，每次一想到那只蘆花雞，我就渾身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