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晶丹
(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 北京 100024)
淺述包法利夫人的人格解體
石晶丹
(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 北京 100024)
本文運用心理分析的理論對《包法利夫人》這一經典之作進行分析。主要從女主人公愛瑪的心理意識、內心情感以及她的人格分裂的角度,運用人格解體和季節與氣候的烘托手法來進行深入分析和探索這一文學經典形象的喜怒哀樂。
心理意識;神經質;《包法利夫人》
曾有心理學家這樣評價《包法利夫人》:包法利夫人反映了我整個心理意識,并且僅在這個方面才有其獨特新穎的價值。而也正是從福樓拜開始,這種小說式的科學寫法被更多地運用到了小說創作中。小說開始描述人物的精神狀態,如:麻木、遲鈍、麻痹等狀態。
其實早在十九世紀已有論者強調這部小說的心理學和哲學層面的含義。福樓拜基本上把愛瑪看作受侮辱受損害的女性。就性格而言,愛瑪喜歡想入非非,整日做不切實際的白日夢。但同時她的內心充滿了激情。然而,當內心中洶涌澎湃的激情和幻想中的美好遭遇了平庸無聊的現實后,強大的反差和沖擊壓迫著艾瑪,使她透不過氣來,整日郁郁寡歡。
對于這種現象,法國著名評論家于勒·德·戈爾蒂埃曾提出“包法利主義”的概念來解釋,將它定義為“人所具有的把自己設想成另一個樣子的能力”,即是一個人幻想過一個與現實完全兩樣的生活,像愛瑪一樣幻想改變這種生活強加給人的命運,迷戀于另一種完全不同的命運,這種人所犯的心病就叫做“包法利主義”。
如:從侯爵的舞會上回來以后,她由以前的無聊變為了憂郁、愁悶。“星期日,晚禱鐘聲響了,她多愁悶!她呆呆瞪瞪,細聽鐘聲一下一下在響。日光黯淡,貓在屋頂聳起了背,慢條斯理地走動。風在大路上揚起一陣一陣塵土。有時候,遠遠傳來一聲犬吠;單調的鐘聲,按著均勻的拍子,響個不停,在田野里消散了。”
這里顯示出不僅人是憂郁的,就連周圍的事物、環境也是沉悶、抑郁的。又如下面這段引文就體現了愛瑪分裂的精神狀態。
過了一段時間,愛瑪的狀況成了這樣:“愛瑪越來越乖戾任性。她要了幾樣菜。菜來了,動也不動;今天光喝新鮮牛奶,明天就來幾杯淡茶。”
福樓拜同樣專注于襯托氣候和季節。他開始注重詞匯,特殊表達法和無意義的感覺。曼恩·德·比朗還指出,同時還存在一些視覺印象:如光線的細微差別,色彩的聯系等。比如下面這段話,藥劑師向包法利簡單地介紹榮鎮的氣候,多處運用了氣象學符號,細致地描寫了當地的氣候特點,具有自然主義科學嚴謹的特點,輔之以適當的比喻句,使文章又不顯得呆板單調,晦澀難懂。
“其實,”藥劑師說,“然而,說老實話,這里氣候并不算壞,就在本鄉,我們還有幾個活到九十歲的老人呢。我觀察過寒暑表,冬天降到攝氏四度,夏天升到二十五度,最多三十度,合成列氏表,最高也不過二十四度,或者合成英國的華氏表,也只有五十四度,不會再高了!——而且實際上,我們一方面有阿格伊森林擋住北風,另一方面又有圣·讓嶺擋住西風;然而,這股熱氣來自河水蒸發而成的水汽……時間一長,就像在熱帶地方一樣,可能會產生有害健康的疫氣;——這股熱氣,我說,會變得溫和的。”
福樓拜并不滿足于與情感印象相關聯的幸福時刻,反而他選擇重新用命運去創建一個神經質的認識。愛瑪是一個典型的神經質的人物形象。她一生的經歷和最終的結局令人唏噓。自始至終,她的幻想遠遠要比她的能力強大,對浪漫愛情和對美好生活的憧憬和欲望蒙蔽了她,支配著她,以至于透支了她的熱情和能力,最終走上了一條不歸路。福樓拜通過塑造了愛瑪這個典型神經質的人物形象,既表現了法國七月王朝期間固有的社會觀念和社會階級的分崩離析,同時也反映了福樓拜本人悲觀厭世的人生態度和孤獨而極度單調的生活狀態。此外,這一時期,浪漫主義正處于高峰時期,悲觀厭世正是時代的風尚。
綜上所述,精神分析的理論貫穿了小說的始終,更有利于從整體上把握小說人物的心理特征和內心活動,從而更細膩地去感受人物的內心世界。不可避免地,福樓拜又把他自己的人生態度或多或少地賦予了小說中的人物,使得在小說中,幾乎隨處可見作家人格心理的烙印。比如愛瑪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福樓拜自身人格心理在小說人物身上的一種折射。所以,包法利夫人的悲劇可能正是福樓拜對世界失望的一種文學輸出。
[1]馮壽農.法國文學對福樓拜的《包法利夫人》的批評管窺[J].法國研究,2006(3).
[2]福樓拜.包法利夫人[M].許淵沖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3.
石晶丹,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2013級在讀法語碩士研究生。
I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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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0125(2015)06-025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