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海
陽春3月的一天,窗外五六級的風在陣陣呼嘯著。較大的東南風將晾曬在鋼絲繩上的衣服刮得扭起了秧歌,呈現出“春風得意”的姿態。
“不好,衣服被風刮掉了一件”。在陽臺上巡視的老伴像發現“敵情”似的叫了起來。
衣服刮掉在底樓人家院子里新搭建的廚房屋頂上。她搬起一張凳子,急步朝樓下走去。我見已近六旬的老伴要親自上房去撿拾衣服,生怕她萬一有個什么閃失,趕緊暫時告別鼠標緊隨而去。
我借助凳子,先爬上墻,爾后凳上房頂,快速撿起衣服,隨后走下房頂,來到圍墻上,返身就像小青年比賽蹦跳一般,飛身從約1.5米高的圍墻上跳下。
當時跳下也沒覺得有什么意外,可等一夜過來,腰部就感覺像被汽車碾過一般,非常不舒服。我聯想起昨天的蹦跳,算定是將腰閃了,當老伴一聽我說腰閃了,就催我趴下讓她按摩一下。她像是按摩“醫師”似的認真地捏揉,仔細地敲打,又是扳腿,又是壓腰的,一陣手忙腳亂之后,額頭上已滲出豆粒般的汗珠。
老伴的關懷雖然似一股暖流涌入我的心田,可是她這一陣看似傾注滿腔柔情的“按摩”,非但沒有解除我的傷痛。到次日,我原本尚可直起的腰,此時已不能直起。不再逞強,抓緊時間看醫生。待醫生幫我治好了腰,方知輕微的閃腰,熱敷或貼張膏藥再注意休息便能解決問題。老伴盲目地敲打壓揉,反而加重了我的病情。好心干出“壞事”。在醫生面前我與老伴眼神交流會意:今后這方面都得引起注意??蓻]曾想,事隔不久,老伴釀成的“悲劇”卻又在我的身上重演起來。
7月,我的岳父從家中出發,去看望一位老友,由于他年老體弱,又走了一段較遠的路,晚上返家時感覺腿部不太舒服。等一夜醒來,他覺得大腿肚有點酸痛。按照傳統習慣我帶他去浴室發發汗,以活血祛病。在浴室里,我用較燙的水幫他浴腿,接著又幫他敲打捏揉。岳父洗了個“痛快”澡,跟我回家了。
可等到了第二天,出狀況了。岳父的右大腿腫成大藕節形狀。我與老伴趕緊打車送岳父去醫院就診,當醫師詢問患病的過程后,對我們說:“老人家的腿本來沒什么,初始腿的酸痛只不過是走了點遠路疲勞的反應,休息一段時間自然就會恢復的??赡銕ハ丛璋l汗,用較熱的水沐浴,有點炎癥的血管突然遇熱就會膨脹,再加之你不按穴位力道的用力拍打,迅速擴張的靜脈就會發生破裂,血管一旦破裂,大腿非腫不可”。此次,就像不久前的老伴對我錯誤的關愛,害得岳父住了近一個月的醫院。
生活往往就是這樣,本來看上去是關心、愛護、幫助別人的舉動,由于方法錯誤,變得多此一舉。這樣的多此一舉,往往不能夠使人充分與深刻認識到客觀存在的危害性,助人者以為此舉是出于熱忱和關心,被助者又更樂于接受,二者有機的結合,使得多余的此舉有了溫馨的生活空間,由此而使得無病致病,小病成大病的“悲劇”不斷地重演。當我們想幫助別人時,一定要了解正確的方法,幫對人。而被幫助人也要理智思考,別人幫忙的方法是否正確。樂于助人如此,同樣見義勇為也須如此。有時候低估壞人的能力,不僅救不了別人,反而害了自己。這么看來,幫助別人同樣需要一份智慧。